一张黄花梨木雕刻拼接而成的桌子,图案是松柏白鹤,雕工精细考究。
桌上放着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的是陈哲在一家商场中的样子,有正面的有侧面的,照片明显是**的,不过陈哲的眉目还是能看得清。
桌旁椅上坐着一个身穿灰色唐装的中年人,面目平和,看着陈哲的照片眼中露出一丝恨意。
如果陈哲在这里,就会认出这是何叔,曾经与张泽寸步不离的慈祥中年人。
张泽死在陈哲手里时,何叔不在张泽的身边,不然陈哲也不会那么容易杀了他。
旁边一个年轻人站在何叔的身侧,身体紧张得紧紧绷着,何叔眉头一皱:“就这几张,”
“嗯,他比较警惕,我们不容易离得太近,”这年轻人点了点头。
何叔叹了口气:“少阳是今天出关么,”
“嗯,就在今天满一年,”这年轻人尊敬的躬身道。
何叔眼中闪过阴霾:“那好,你就把这些照片教给他,张泽的仇正好让他去报,”
“张师叔……他的性格……”这年轻人谨慎的提醒着何叔。
何叔微微一笑:“正是因为他的性格不可捉摸,所以才叫他去,不然我们怎么撇干净呢,”
年轻人拿着照片行礼转身离开。
循道宗占地极大,屋舍掩映,绿叶间偶然露出殿檐一角,比天心阁还要大出一倍不止,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这也是天下第一修行门派的底蕴,。
这年轻人下山來到一座偏峰,虽然是偏峰,其实也很高耸,全是峭壁,并沒什么道路,偏偏在有山腰处有一个茅屋倾斜而立,虽然风吹雨打,这摇摇晃晃的茅屋却始终屹立不倒。
这里沒有游人也沒别的循道宗弟子,除了鸟语花香,便是静到了极处。
可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天上的流云到这座山峰的正上方时,好像碰到了一股极大的力量阻拦,诡异的绕了一个方向。
这不是阵法,而是循道宗历年來高手凝神静坐后凝结而出的力量。
循道宗的强大从这里可以窥见一斑。
这里灵气充足无比,是弟子坐关的地方,张少阳身为掌门的亲弟弟,分神大圆满的境界,只差着半步就能到若虚,真正的跻身大修行人的地步。
不过这一步却是出了名的艰难,比起世俗中的公务员考试差不了多少。
张少阳在这里坐关,护关的是这年轻人的师兄,师兄看到这年轻人爬了上來,皱眉问道:“元虚,你怎么來了,”
这个叫元虚的年轻人叹了口气:“元慎,何叔交代我把这些照片交给少阳师叔,这是杀张泽小师弟的凶手,”
“什么,张泽死啦,”他的师兄元慎心中吃惊,忍不住声音就提高了几度。
可是元慎虽然吃惊,却沒有半点难过的神色,张泽仗着是掌教的儿子,平素自觉高人一等,循道宗内部也沒几个人喜欢他。
在里面坐关的张少阳,是循道宗掌教的叔伯兄弟,也是张泽的叔叔,他算是一个真正疼爱张泽的人,张泽的性格发展得乖张狂妄,就和张少阳的宠爱有那么点关系。
所以何叔才让元虚把照片交给张少阳,张少阳一直在闭关,今天才到出关的日子,张泽的死他还不知道。
元慎紧张的回头看了看那座茅屋,里面并沒什么异常。
他压低声音问道:“咱们循道宗杀了凶手沒有,”
元虚叹了口气:“张泽小师弟偷用七阴蚀骨噬魂幡,杀了几十条人命,关键是有一个受害人活着给警方提供了证据,国家对咱们看得很紧,门派又不能自毁名声,所以咱们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报仇的……”
元慎眼睛一亮:“所以把凶手的照片和名字给少阳师叔,让他去报仇,”
“嗯,何叔就是这个意思,少阳师叔……他情况特殊一些,”元虚回答。
两个人低声细语,以为张少阳听不到,谁知道两个人话音刚落,在茅屋上一道金色的光芒直冲上天,强大的气息开始吞吐,随着屋内的张少阳吐纳之时,周围的所有的空气似乎都被抽干了。
元慎大吃一惊:“少阳师叔竟然这么快就开始冲击若虚境界了……不对啊,应该还有一个小时才对,怎么提前了,”
张少阳坐死关积蓄真气,打算在最后时刻一蹴而就,一举突破若虚境界,可是现在提前了。
强大的气息四散,那座茅屋四面墙壁突然散开,被强劲的气流冲得七零八落,露出里面端坐于蒲团的道士。
这道士眉目端正,鼻直口方,长得仪表堂堂,在眉目之间跟张泽有那么几分相像,正是张泽的叔叔张少阳。
元慎元虚两人受不住这强大的气息,后退了近几百尽才勉强的站住了,两个人对视一眼,都茫然不解,不知道为何张少阳提前冲关了。
冲击若虚境界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动静,这说明张少阳的内息已经开始紊乱了。
元虚眼中精光一闪:“难道……咱们刚才说的话他听到了,他知道张泽小师弟去世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是吓得脸色苍白。
修行有规矩,像张少阳坐的这种死关,就是一呼一吸,一饮一啄,一张一合,这种最微小的动作都要照着前人总结的规律來,更别说私自提前冲关了。
这简直是危险到了极点啊……
刚才还晴天红日,现在却云层聚焦,眼看着云越堆越厚,这是下雨的前兆。
修行人举手投足间威力无比,这也是为什么国家虽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