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夺手紧紧握着刀柄,猛力一旋。
陈哲伤口被撕扯,疼得脸色苍白,闷哼了一声,握着对方刀刃的手也被割伤了。
“交出全本的九天御道诀,我就考虑放你一马,怎么样?”陈夺舔了舔嘴唇狞笑着说。
陈哲伤口剧痛,但还是笑得很灿烂:“这个交易好是好,但我有另一个建议,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什么交易,”陈夺愣了一下。
陈哲一脸嘲讽的看着他:“要不你磕个头,认我家养的狗当干爹,我就考虑你作为我宠物的儿子,饶你一命,”
这句话听到陈夺耳边,他脸上就是一阵狂怒,不过随即他压下怒火冷笑:“死到临头的人了,还跟我贫嘴,为了对付你,我准备了至少五年,我手下十八折仙阵拖住了你的气势,我手上的云遮月克制你的法宝……你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沒了后土神泥的皇天印,还是摄魂戒,又或者是那个垃圾一样的法宝镇山石碑,哦对了,连紫电天雷链也不在你的手里,我说得沒错吧,”
他对陈哲的每一样法宝都了如指掌,看來真的对陈哲做了一番相当的功课。
陈哲微微一笑:“你这样的天赋,不做狗仔队可惜了啊,”
“少废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不过肯定是你死,可惜你的九天御道诀新练不够火候,为然我还真得废上一番手脚呢……咦,”陈夺微微眯起了眼睛:“你的真元有衰竭之象了,知道云遮月这件法宝最特殊的地方在哪里么,”
“哪里,每一个使用它的人都必须得是杂种么,”陈哲嘴角一撇。
陈夺被他讽刺,却丝毫不动怒:“果然与我了解的一样贫嘴,可惜这把云遮月终究吸干你的真元,把你变成一具干尸,不过在这沙漠里倒也合适,”
陈哲悚然一惊,果然那把白色的长刀犹如鲸吸百川,自己的真元迅速的倒流出去,根本就阻止不住。
陈夺把刀用力向前猛刺,陈哲握住刀刃,把刀向外推……
“等死的滋味是不是不太好受,”陈夺一刀足足向前推了二寸,砰的一声,刀身已经穿过了陈哲的身体,刀尖碰到了通道的石壁……
陈哲脸色显得更白,脸现痛苦之色。
两人脸对着脸,互相凝视着对方。
陈夺脸上是狰狞的痛恨与快意,陈哲的脸上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四目相对,陈夺笑道:“你这一脸痛苦的样子,还真是让我解恨呐,”
“别对着我说话行不,你好像有口臭,”陈哲艰难笑着,他的血沿着墙上流下,目光有些涣散,身体无力的靠在墙上,如果不是陈夺的刀穿过了他的身体,恐怕他根本就站不住。
这一幅残忍的场面,看着杨琳一阵难过。
她不知道被钉到墙上的陈哲是何等痛苦,但很难理解一个那样痛苦的人还能勉强微笑,这还是那个初次见面时吊儿郎当,对他嬉皮笑脸,在考古队报名时还偷瞄她领口的家伙么。
她不喜欢陈哲,不对,应该说是讨厌。
杨琳这种抓紧一切时间做学问,把历史学当做生命的人,很不喜欢那些无所事事的人,因为自己的生命要全部利用起來学习知识,可惜一个人只能活几十年,光阴经不起浪费。
有人竟然浪费自己的生命,她难以饶恕这样的人,她觉得陈哲就是这样的人。
所有人都在看着陈哲和陈夺的激斗,杨琳不知道到底哪一方才是正确的,又或者两方都是邪恶的……但她心底还是站在陈哲这一边,哪怕陈哲赢了后会把这些人都杀光。
“陈哲………加油,”她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就说了出來。
卡文他们也在看着陈哲和陈夺的斗法,卡文摇了摇头:“不可能了杨琳,你看陈哲都被钉到墙上了,他要死了,”
“是啊,好惨啊……”孔一山看得一脸不忍:“真沒想到陈哲和陈夺竟然是敌人,我还看他们的名字以为他们兄弟俩儿呢,”
在旁边看着的马晓冷哼一声:“都是狗咬狗,陈夺不是好人,陈哲难道就是好人了,谁杀谁都一样,如果陈哲赢了,恐怕咱们会比刚才更惨也说不定呢……”
“不会吧,我觉得陈夺一直不说话,看着就是有心机的那种人,陈哲还好些,我们聊过天的,我觉得这人不错,”李凌伟和陈哲聊过天,对陈哲印象还不错,所以不自禁的为陈哲辩护。
鲁泽叹了口气:“不管是好人,是坏人,都要成死人了,”
杨琳摇了摇头:“陈哲不会输的,你看他的眼神……你见过那样的眼神么,”
果然,陈哲的眼睛亮得摄人,那是怎样一种眼神,虽然处于劣势,却带着不屑的冷笑,冷冷的看着陈夺,就算是隔了这么远,也能感觉到他眼神中的不屈与斗志。
“嗯,他的眼睛好亮,我也觉得要是他要输了,不可能有这种眼神,”王卓和陈哲也算熟识,也不自禁的站在他这边:“哪怕是谁赢了都杀我们,我也希望陈哲赢了來杀我们……”
杨琳低叹一声:“这种眼神……就好像爷爷当初被批斗时那样坚决不低头……真像啊……”
“眼神,哈哈,”
旁边传來一声戏谑的冷笑,仿佛在嘲笑着杨琳的无知,杨琳怒视过去,发现那是一直在跟着陈夺的胡长老。
胡长老穿的也是一件宽大的黄色长袍,沒戴帽子,把双手拢在袖子里靠在墙上,懒洋洋的看着陈夺与陈哲那边。
从一开始,他就沒参战,杀了张丹阳他们三个若虚期大修行人时,他沒参战,陈哲与陈哲斗法时,他也沒去帮陈夺,这个胡长老就仿佛完全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陈哲和陈夺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