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行事方便,江左与许护卫都已经被良辰后吩咐跟了过来,只留下江右在京城守着。
“如此说来,这人便就是当日伤了小姐的人了。”江左皱了眉头,语气淡淡的,这话不是疑问,仅是说出了众所周知的事实一样。
只是众人却是都知道江左此刻大约是不会平静的,他与江右本就是因着本事出众才被给了小姐的,小姐安危一向由他们护着,哪知却是接二连三的出事,怎的不叫他们心忧,尤其当日叫小姐身陷险境,事后早已是追悔莫及。
只是一直以来贼人甚是狡猾,便叫他们鲜少能够找到消息,加上小姐也一直在许多事上有所动作,便是他们心里如何的愤恨愧疚,却也不敢因着私心而办差了小姐其他的差事,是以只好一直按捺不动,等着合适的时机了。
如今,这机会不就是找上门来了吗?
良辰点头,若不是当时她探出头去,正巧阳光照在那人的衣裳上,那叫良辰见过一次便是牢记的图案隐约一闪而过,良辰还不曾注意到了,毕竟那人今次装束已经与从前极为不同,那图案并不是会时刻显露了出来的。
“小姐,咱们方才便是见得人都出去了,可是要进去那房间瞧上一瞧?”花铮一听,便是忍不住开门又去瞧了瞧,探头探脑了半晌才回来。
良辰摇头:“不能去,那些人行事向来谨慎,房间里定然不会留下什么叫咱们瞧见,且说不得去找了一着,反而还要露了马脚叫他们察觉了。”
“可是小姐,难不成就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在跟前,偏就动不得了?”花铮语气颇为不甘。
“怎么可能?”良辰唇边绽开笑意。瞧着分外明媚,又看了眼都定定瞧过来的视线,这才笑着说道:“我只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罢了,若就这么杀了他们,可委实难以抵消当日我所受的苦楚,当日可是用了石七哥的好丹药才捡回来一条命的。再说了,若仅仅是除掉他们就断了后头的线索,我怎么肯,总要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的主使人才是。”
是了,虽当日伤了她且险些将她害死的人就在眼前。可良辰不会忘了,这人也是被人授意才会来杀她,良辰怎么可能会放过那幕后主使。连根挖出来,这才是她会做的事。
“可咱们如今不敢进他的屋子,小姐又不叫咱们干脆杀了他,难不成就看着他这样在咱们眼前自在?”花铮说得咬牙切齿,想起当初小姐命悬一线的样子。若不是有了石公子,这会儿可真说不得会是什么样呢。
这丫头这会儿记起石公子的好处来了,当初石页不过送了些东西来,她还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余下几人也忍不住跟着点头,倒不是都不长脑子,只是一时得知仇人就在近处。实在叫人难以平静,加之小姐虽说了不会放过,可也不见有所动作。
良辰闻言伸手拍了拍花铮。眨了眨眼:“怎么能说给了他们自在了?你可是忘了,咱们元宝最为擅长的是什么?”
“擅长什么?”良辰发现了,花铮犯傻与显示出聪明的机会大约是一半一半,如今自然就是她犯傻的时候了。
“毒。”良辰贝齿轻启,吐出一个字来。
这话一说。便是叫元宝忍不住红了面庞,师父本是一代医圣般的人物。自个儿的医术也是非常人能及的,可偏偏却是对用毒更为感兴趣,尤其有了师姐这个很是捧场的需求人之后,更是叫元宝制毒的兴致大涨。
只是事实虽是如此,可师姐如此明显地忽视了他的医术,便是仅仅是强调了用毒,还是叫他有些微微的羞赧。
良辰对元宝看过来略略含着不满的视线视而不见,便是只顾想着要如何用了元宝所擅长的毒来达到自个儿的目的。
原想着要通过厨房的饭食下毒,这些人都是不肯在楼下用饭的,便是都叫小二送到屋子里头,元宝用毒的本事堪称出神入化,便是在中途若是想要动了手脚,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这话跟元宝一说,本想着要跟他要了毒药,却是被元宝摆摆手给否定了:“师姐,哪里用得那么麻烦,再说,下在饭食里头的药,便是再无色无味,也终究容易叫人发现,这事便就交给我罢。”
见得他那极为自信的神色,良辰诧异:“你要怎么做?”
她可着实是好奇,毕竟对方也是用毒高手,元宝本事虽高,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只是良辰从不曾小瞧了他的本事罢了。
元宝不愧整日里跟着师姐在一起,便是寻常举动都有些像了,听得她如此好奇询问,也如良辰一般眨了眨眼:“不怎么做,不过是要跟他擦肩而过罢了,同住一层,这该不是什么稀罕事吧?”
元宝说得不清不楚,良辰却是立时就明白了,这是要趁着与那人相遇之时不声不响下毒,怕也就只有元宝这般艺高人胆大的才会有此念头了吧。
忍不住摇了摇头,元宝这孩子,有时候糊涂得紧,有时候偏又本事大得叫人羡慕。
只她懂了,旁人却是还不明白,便是忍不住赶忙追问开来。
待元宝与众人讲了他要如何做,良辰这才又出声与众人说了接下来的安排,毕竟此次遇见这几人不过是意外,她们还是有更为主要的事要去做的,只是不知到底这是意外,还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干系在,毕竟那些人出现在此刻在良辰瞧来很是敏感的青州城就很值得注意了。
难得沐嫣今儿个格外乖巧,便是一直都老实坐在良辰身边,笑眯眯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