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眉轻皱道:“言儿又有何事?”
“这辰王亦不说娶言儿妹妹,却让人好好待着她,每月还要接她去王府,这外面传了出去,把言儿妹妹当成了什么?是青楼女子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这言儿妹妹的脸面不要,这将军府的脸面还是要的,父亲亦要早作打算,这算是什么意思?要是辰王的眼里有父亲,当不会如此侮辱父亲。”
莫离殇一番话让莫问听了阴晴不定,他沉吟道:“那该如何是好呢?”
“如何是好?”莫离殇轻蔑一笑,她可不会让佟夜冥占了这个天大的便宜,于是道:“眼下估计皇上已然决定辰王继位了,清王必不会善罢干休,看来皇室之争不可避免,他日登基必是一番血雨腥风,父亲你手中的兵权就是最好的保障,听说兵部尚书今儿个被皇上撤了,换的人必是辰王手下的人,父亲你驰骋彊场,下面些个将领又大多是你培养起来的,父亲该怎么做不用女儿来教了吧?”
“你是说…。?”莫问眉心一跳,闪过一丝异色。
“是的,父亲,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趁着现在逼他把言儿妹妹娶了进门,到时就是一个保障。”
“可是言儿的事众大臣都知道,辰王决不可能会答应的。”
“不过是个妾,他权衡再三会答应的,但是只要言儿嫁了进去,你与辰王府就是有着无法割舍的联系,日即使辰王登基对你有些不满亦不能轻易用功高盖主来否定你,所以父亲你要早作打算才是!”
莫问听了眉心一跳:“嗯,你说得对,我改日会与辰王爷好好谈谈。”
莫离殇见达到了目的,遂福了福道:“如此女儿先辞了。”
“嗯”莫问随意地点了点头,神思已然飘到了他处。
莫离殇微微一笑,飘然而去。
“小姐,你真够损的,这不是等于在给辰王爷眼里扎针么?本来最多一月刺一次,这可好,你把莫言儿弄进了辰王府,辰王爷天天看着非疯了不可。”
“哼,他不是喜欢算计么?那就让他尝尝被算计的滋味,目前他亦不敢得罪父亲,我倒要看看莫言儿如何把王府闹得个天翻地覆!希望莫言儿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如画听了扑哧一笑:“呵呵,放心吧,莫言儿可不是省油的灯,还自恋得不得了,辰王中了雄药又离不开她,她定是以为辰王爱她入骨,但又恨她不贞而已,定会耍尽手段天天在辰王面前晃荡,我倒十分期待辰王快疯了的表情。”
“呵呵,这只是其一,还有就是父亲对他的威胁,亦会让他如坐针毡,他这么一个骄傲的人为了上位受一个臣子的威胁,而且莫言儿还天天在眼前晃荡,这会让他如附骨之殂般难受,莫言儿的存在不仅仅是提醒他的耻辱,还提醒了他被臣下拿捏的过往,每每想到他都会寝食不安,这种感觉会越来越沉重,而他对莫问的恨会越来越深,终有一天两人会爆发开来,到那时……嘿嘿,我倒要看看一个是手握重兵的臣子,一个是猜忌深重的皇上,将会又有什么样的后果。”
“啊!”如画听了惊呼了声,压低嗓音道:“难道将军会谋反不成?”
莫离殇冷笑道:“哼,这种事谁知道?”
“可是谋反可是诛九族的,那小姐怎么办?”
如诗听了瞪了她一眼道:“笨蛋,到那时小姐早已是西秦太子妃了,跟将军府有半分银子关系么?”
皇恩庵,说是庵堂,却是历来皇家公主,太妃静养之地,此处景致良多,光是园林,便有瑶林仙境,玫瑰珠峰,石林瀑雨,等各处,而最为清幽的却是东南角处。
那一处原是上朝太公主静养之所,名唤玉泉园,此处所有地面均以紫玉镶嵌,白天泛着琉璃光泽,夜间却是幽幽紫晕,美不胜收,此处与别处又不同,却是有火山口,地下蕴着无穷的热量,池水终年都是温的,而此处气候常年如春,故所有的花卉一年四季都争相斗艳,园中湖里种着各色荷花,因着湖水温度是有差异的,四季交替里,一浪浪的荷花逐一开放过去,氤氲成烟,恍若仙境。
因着现在没有什么皇室人住,莫离殇就住在此园中。
“小姐,此处倒是十分清幽,美得让人心动,看来皇上倒不敢薄待你。”
“嗯,他就是想亦不敢,他这种人既要立牌坊又要当那个,”说到这里莫离殇脸微微一红,她虽然泼辣,有些话亦说不出口。
惹得如诗与如画捂嘴轻笑。
“笑什么笑?”莫离殇嗔怒地看了两人一眼,才道:“今夜有客来访,你们精神点。”
“是。”
夜凉如水,寒冷寂寥,天地间都陷入了沉睡,幽黑的近于墨色的天穹中,无数冷星闪烁,折射着无边的冷意。
佟夜冥踏霜而来,冰冷的白霜沾染了他的眉眼,却抵不过他眼中的寒光。
“辰王爷深夜来此,不知道所为何事?”莫离殇清冷的声音堪比朗月,恰如微霜凄凄寒意遍体。
“是不是你让莫将军跟本王谈条件的?”
莫离殇轻笑道:“王爷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于情,将军聪明绝顶乃国之栋梁,又怎么会听我一言?于理,王爷又何曾听说闺阁女子妄言家事的?王爷已然让我困顿于此庵庙之中,难道还非要再加一个罪名于我么?”
佟夜冥听了怒道:“巧言善辩,要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