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淫雨霏霏过后是清新明媚的清晨,当一抹最亮最纯净的晨曦划亮了大地时,莫离殇的眼猛得睁开。
“你怎么还在这里?天快亮了。”
抬头看着正贪婪注视她的沧海明月,她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听你这口气倒像是你我在偷情似的。”
“说什么呢?”莫离殇羞红了脸狠狠地揪了他胸前的肌肉,啐道:“这可是在东国的皇宫,一会桃红柳绿就要来服侍了,看见你还不得嚷嚷出去,到时全皇宫的侍卫都会冲到这里来了。”
“我会怕他们么?到时我正好当面斥问海东青。”沧海明月嘴上强硬,其实他也明白在别人的地盘与海东青硬碰硬根本讨不了好,反而会连累了莫离殇,可是他就是不甘心啊。
“呵呵,尽瞎说,眼下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我怀着大肚子又没了武功,你就是想救我出去都不容易,现在只能等孩子生出来后,再想办法了。”
“孩子出生还得四五个月呢,这宫里又不比西秦的宫里,处处危机,步步艰险,时时刻刻有人要暗害于你,你让我怎么放心?”
“放心吧,要想害我无非是用毒,用计,要说用毒谁能毒得过我?要说用计,就凭那些宫里的女人也比不上我!再说了,海东青也不敢让我出事,除非他想东国灭亡了。所以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海东青!”沧海明月咬牙切齿,眼中的黑,黑得神光流转,流转间尽是寒光冰雪,再看是却是阴霾席卷。
“行了,你先走吧,晚上咱们再商量。”
“好吧,你要小心了。”沧海明月不放心的叮嘱了声后,才恋恋不舍的越窗而去,消失在花丛深处。
莫离美眸看着他远去后,才关上了窗。
“娘娘,您起了么?”她还未及走到床头,门外传来柳绿的声音。
心头微微一凛,从衣柜里取出个瓷瓶,往床上轻轻一挥,顿时遮住了一夜的**味道。
“进来吧。”
柳绿端着水侍候着莫离殇梳洗起来,桃红去收拾寝具了。
突然听桃红道:“娘娘,这床怎么湿了?您晚上没有冻着吧?”
莫离殇一动不动看着镜子中冷漠的自己,淡然道:“刚才喝水时不小心洒在上面的,你换了吧。”
“是,娘娘,您以后喝水叫声奴婢就行了,要是伤着您,冻着您,奴婢就是万死也不能赎其罪了。”
这时柳绿将莫离殇的头发盘好了,左看右看了一会,满意地点了点头,才问道:“娘娘,今儿个您穿正装吧。”
“怎么了?”
“刚才太后传旨来,说宴请各宫的娘娘,您穿着正装才能在气势在压过别的宫的,免得她们轻视于您。”
对于别人的眼光莫离殇并不在意,反正她也是过客,不过想到她要做的事,于是点了点头道:“好,依你。”
柳绿满心高兴地帮她打扮起来,这主子有面子奴才才有面子,皇后根基浅,只有在架式上显出高人一等的气势来,才能不被另外三大家欺侮,才能不被太后看轻。
几顶轿子都同时在慈宁宫的门口落下了。
“这不是皇后娘娘的轿子么?”
一顶蓝色的轿帘被打开了,大宫女从轿中搀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她就是四大妃子之首,张贤妃,是张君的嫡长女,张家,是四大家族中势力最强的一个。
她身穿紫绛镶金百花宫装,面容艳丽无比,一双丹凤眼媚然天然,又暗藏机锋,满头乌丝挽成飞仙髻,上缀数十颗细小珍珠,衬得她容颜晶莹似雪,阳光照了过来,发间星光点点,使她看起来如梦如幻。
她步履轻盈,款款生姿,若杨柳扶风,又似千桃争春,笑语盈盈透着亲切。
只是那眼中冰冷的寒意已然穿透了伪装的温柔。
“皇后娘娘是三宫六院之楷模自然比我们要早些。”第二顶轿中走出来另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
她身体偏瘦,穿着淡蓝色的纱裙,长及拽地,迤逦如仙,腰若约束,摆动间那细腰仿佛一折而断,说不出道不明的婀娜妩媚,连她的声音也透着无尽的慵懒妖娆。
莫离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柳绿凑到莫离殇的耳边道:“娘娘,这是陈娘妃,陈宰相的嫡长女。”
“几位姐姐都来了,看来臣妾是来晚了。”最后一顶不起眼的小轿姗姗来迟,一个长相明媚清纯的女子立刻在侍女的挽扶下走了出来。
她打扮得并不出众,只是简单的宫装,即不显得太过于招摇,也不显得失了礼仪,可谓掌握得恰到好处。
既然其余两个是张贤妃,陈良妃,这个定是赵淑妃了。
莫离殇威仪的眼扫视了她们一眼后,淡漠地点了点头,吩咐道:“既然都到了,快进去给太妃请安吧,免得太妃久等了。”
“是。”三人对望了一眼,相视一笑,然后跟着莫离殇向慈宁宫的大门走去。
众人鸦雀无声,唯有走路时衣袂摩擦时的沙沙声。
走到头里的莫离殇唇间勾起了讥嘲的笑,太安静了,不对啊,这帮人不是该给她来个下马威么?
“啪”一记耳光的声音破坏了假装出来的安宁。
身体慢慢地转了过去,却见张贤妃怒气冲冲地打了她的大宫女一个耳光,斥道:“怎么回事?连路都不会走了么?居然踩了本宫的裙子?”
“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大宫女清儿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