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声音趋于平和道:“既然梅儿替你说话,你就起来吧,只是这么多的妾中你进门最早,当为她们楷模才是,切莫再挑是非了。”
“是”杜诗诗乖巧地应了声,心中却涌上了无尽的悲哀:这么多妾中!这话深深的伤了她,她一辈子的伤痛啊,她在这将军府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十几年,她努力地麻痹自己,让自己忘了自己是妾的身份,可是今天却被莫问在众人面前赤裸裸的剥开了,所有的人都用讥嘲的眼光看着她,她们在说她只是妾!
这一刻她想大笑,笑这十几年付出的真心,笑这十几年的虚无。
可是她终究是没有这么做,她低下了头,将泪咽下了肚中,她发誓,一定要冷玉梅一尸两命。
莫离殇怪异地看了眼冷玉梅,不明白她怎么突然会为杜诗诗求情,但见冷玉梅面无表情的样子却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也就以不变应万变了,反正冷玉梅如何她不关心,她所关心的就是杜诗诗会有什么下场,所以只要与杜诗诗为敌的,她都比较宽宥,即使冷玉梅对秦飞燕有些不敬之处,但是她亦是没有太在意。
有句话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就在这时,上来了一道炖甲鱼,才放在桌上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香气,再看那汤更是熬得雪白,让人垂涎欲滴。
莫离殇接过如诗递过来了汤蛊,抿了一口,眉突然轻轻一皱,居然放了藏红花!虽然放得极少,但却瞒不过她的鼻子,这甲鱼就有令人滑胎的效果,加上藏红花,看来这人是一定要冷玉梅堕胎了。
唇轻轻的勾起,纤指扶着汤匙漫不经心地喝着,她们斗她们的吧,反正如果冷玉梅孩子流了,杜诗诗这个行使着当家主母权力的女人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汤真是熬得不错,如诗再来一碗。”她喝完了一碗后,对着如诗吩咐道。
如诗微一惊讶地看了眼莫离殇,要知道小姐的嘴很挑,很少一样东西吃第二口的,没想到这汤竟然喝了两碗。
想是莫离殇的话勾起了冷玉梅的好奇心,她眨着天真的眼对沈嬷嬷道:“这汤这么好喝么?我也来一碗。”
“好的,听说甲鱼大补,冷姨娘你多喝点,也让小少爷长得强壮点。”沈嬷嬷笑着给冷玉梅盛了一碗后递了过去。
冷玉梅含笑接过,轻轻的抿了口,然后将丝帕掖了掖唇后,赞道:“果然是好汤,真是难为二姨娘了。”
她自认为做得隐蔽却没有逃过莫离殇的眼睛,莫离殇看到她偷偷地将汤吐到了丝巾之中,心中暗嘲,原以为是杜诗诗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没想到却冷玉梅自编自导,怪不得刚才冷玉梅替杜诗诗求情呢,原来有更厉害的在这里等着呢!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喝着,竟然觉得这汤无限美好。
“啊…。”冷玉梅一声痛呼让众人都惊了一跳,只见她面色惨白,似乎痛得不知所已,只是把手摁着肚子不停地呻吟起来。
莫问一见竟然是肚子疼,顾不得身份,从主位冲到了冷玉梅的身边,急道:“梅儿,你怎么了?”
“将军,我…。我…肚子好痛啊…。”
“真的是肚子痛?”饶是莫问身经百战,竟然为了子嗣没了头绪,他呆了呆,然后大叫道:“快去,快请林太医来。”
“梅儿,你别吓我啊,你一定要坚持住啊。”莫问紧紧地抱住了冷玉梅,唇色竟然有些发白。
“将军,你抱着我,我感觉好点了…。”这时怀中传来冷玉梅有气无力的声音,让他一喜,他想了想,运起功将掌放于她的腹上,将一股股热量传入她的体内。
杜诗诗见好好的一顿饭被冷玉梅搅了不说,莫问还这么紧张于她,真是又气妒又恨又怒,她目不转睛地瞪着冷玉梅,似乎要把她瞪出个血洞才甘心。
冷玉梅越过莫问的肩,向她投过胜利地一笑。
杜诗诗掌管将军府数十年,哪受得了这种腌臜气,顿时吼道:“老爷,她是装的。”
“哎哟,我好疼啊!”就在杜诗诗话音未落之时,冷玉梅又痛叫了起来,这回连汗珠子都流了下来,可见痛得多厉害了,这可是深秋啊,不是疼能出汗么?
莫问见了立刻急得不得了,对着杜诗诗吼道:“你给我消停点!”
“我…。”杜诗诗被吼得面色一白,可是冷玉梅明明就是装的,为何莫问不信呢?她悲伤地看着莫问,还想说时,被李嬷嬷一把拉住了,对她使了个眼色,她才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发。
这时林太医匆匆赶来了,还来不及行礼,就被莫问拉到了冷玉梅身边,道:“你快给她看看,可伤了胎气?”
“将军莫急,莫急。”林太医立刻将指搭在了冷玉梅的腕上,又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她,眉紧紧地皱着。
这时莫离殇走到了他的对面,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才沉声道:“想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不过还好吃得不多,更无大碍,回去躺着休息一下就好了。”
莫问一听脸色顿时暗了下来,他抑制住怒气对林太医道:“可要吃些什么药?”
“倒是不需要,不过看这姨娘身体比较虚弱,用些参补补亦可。”
莫问阴森森地扫了众人一眼后才对着林太医缓缓道:“那烦太医看看这席上可有不适当的食物?”
“将军请稍候。”林太医走到了桌前,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