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以为呢。”兴许是走累了,张一旁慢慢的走回到沙发上坐下,想起上午的事,怒声道,“上午市委那边才知会了我一声,任命黄海川为溪门县县委副书记,全面负责县政府工作,提名为县长候选人,任命都已经出来了才来知会我这个市长,你说黄昆明还把我这个市长放在眼里吗,要不是突然接到这个消息,我都还不知道原来的那个李政已经出事,你还卷入了他的案子当中。”
“人家黄昆明是市委书记,他在人事任命上完全可以绕过你,他不想提前通知你又有什么办法,你何必自己跟自己较劲。”张国力劝解着妻子,脸色也有几分惊讶,“没想到这个黄海川蹿升的如此之快,这才多久,他就被提名为县长了,再给他个十年,是不是得当市长了,你说咱当时生生拆散了他和阿然,是不是做错了?”
“怎么,你后悔了?”张一萍瞥了自己丈夫一眼,“当初可不知道是谁赶的最凶,就怕没上演全武行了。”
“一萍,这件事你可别全推到我头上来,当时我是坚决要拆散他们俩没错,不过这也跟你分不开关系,是谁一直在我耳旁说黄海川不行,嫌弃黄海川家境太差,出身卑微的,是你吧,你反对的力度一点没比我小,这事咱谁也不能赖谁。”张国力反驳着自己妻子道。
“行了,行了,这都过去了好几年的事了,我们现在再来纠缠有什么用。”张一萍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冷笑道,“就算给黄海川当了县长又怎么样,从正处到副厅,从副厅到正厅,这中间每一个都是巨大的坎,想要迈过去没那么容易,黄海川要走的路还长着,他现在看起来是意气风发,年少得意没错,但将来的事谁能说的准,等哪一天他真的当上了市长,咱们再来说这个不迟。”
张一萍说着又不屑的笑了一下,“就怕将来没有这一天。”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莫欺少年穷,黄海川最大的本钱是年轻,他有的是时间等,我说你现在还真别小看了他才是。”张国力认真道。
“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老帮黄海川说话,你现在才知道莫欺少年穷,当年你早上哪去了,真是的。”张一萍纳闷的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平日里是谁说黄海川的风凉话说的最多的,我说你今天是吃过药了不成。”
“嘿嘿,这不是跟你斗嘴斗习惯了嘛。”张国力嘿嘿笑了两声,看着虽已四十好几,却仍是保养的极为不错的妻子,张国力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往张一萍身旁的位置坐了过去,一只手环抱住了妻子,“要说咱们夫妻也好久没有斗嘴过了,你看看那些年轻的小夫妻,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感情是越吵越浓密,咱们也得学学年轻人,这才能保持感情的新鲜嘛。”
“老不正经的。”张一萍气的笑骂了一句,推开张国力的手,起身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待会自己去吃午饭吧,我刚才约了黄昆明,现在也差不多该过去了。”
“你不是跟他不对眼嘛,怎么还往他那跑?”张国力疑惑道。
“这还是为了给你擦屁股,黄昆明想要拿你的事来做文章,我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张一萍瞪了丈夫一眼,有些感慨的道,“说起来,我都好几个月没进过市委一步了,从黄昆明担任市委书记起,我就没到过市委,这一次,为了你的事,少不得走一趟。”
“老婆,看来我还给你添麻烦了。”张国力讪讪道。
“行了,别肉麻了,我要出去了。”张一萍白了白眼,转身走了出去。
张国力独自一人留在办公室里,怔怔的想着妻子刚才的话,嘴上呢喃着,“黄海川这小子还真是能爬,当初还真是小瞧了他。”
说起来,张国力在刚知道黄海川要到溪门县当副县长时,仍是对黄海川很是不屑,那会黄海川虽说也已经是副处级干部,但在溪门那样的贫穷小县当副县长,张国力依旧是在心里瞧不起对方,从副县长到县长,虽然只是一步之差,却是让张国力心底里对黄海川的看法真正的产生了一点转变,想到黄海川将来的前程,张国力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起来,甩了甩头,不再去想黄海川的事。
溪门县里,县公安局局长路鸣在开完会后第一时间来到了黄海川的办公室,黄海川当上了县委副书记,并且提名为县长候选人,路鸣也跟着兴奋不已,他在黄海川身上押宝押对了,如今他的前程和黄海川是休戚相关,黄海川的官路越顺,对他来说好处也越大。
“黄县,恭喜,恭喜。”路鸣一走进黄海川的办公室,便连忙道贺,脸上洋溢着喜气。
黄海川此时此刻也是一脸笑意,在路鸣面前,也没掩饰自己的心情,示意着路鸣坐下,黄海川自个也是边坐下边笑道,“真正困难的时刻才开始,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我这个副县长是在非议中上位,很多人怕是对我不服,唯有拿出实实在在的成绩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革命的道路可还远着。”黄海川说的很是认真,但心底里的高兴也还是流露了出来,虽然能够预见到以后会遇到一些困难,但能够再进一步,黄海川心里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革命的道路是还远着,不过对黄县您来说,这些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路鸣看着黄海川笑道。
两人说笑了几句,路鸣回头看了下办公室门,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