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差点被他害死,是拜你之赐。”
轩辕敏之不置可否,表情依然冷若冰霜:“从今往后阮菊顶着一张形同恶鬼的容貌,看她怎么活?”
阮珠沉默不语,想起他之前受过很重的伤,在顺天府监狱为了带她离开。跟狱卒打斗,致使伤势加剧,虽有后来张太医的细心治疗,但不曾治愈过。“你受的毒伤好都好了吧?”
“父皇赐下天山雪莲吃了后差不多好利落了。”
“那些杀手还找你麻烦吗?”
“那些人被你家小三带人杀了不少,余下的不住为患。”
你家小三?轩辕宗之,什么时候她的第三位老公成了小三代名词?算了,此小三非彼小三,别纠结了。
暖春吃完了,走出暖阁,继续服侍主子用饭。
“娘娘!”行云进来禀报:“大门外面有一个容貌很恐怖的女子说是您妹妹,说什么也要进府,但那人分明不是二小姐。奴才要杨管家和濂溪辨认,他们说是以前离家的三小姐,让奴才过来问您的意思?”
三小姐,阮菊?
阮珠双眉敛起:“叫杨管家拿十两银子送给她,然后打发走吧!”穿来了这么久,她的心肠在逐渐变冷,从前的善良温婉,事情经历多了,也随之消磨地多了。
过了一阵,下面回话,说外面的女子不肯走,问娘娘要不要请衙门的人过来抓进牢里去。
“真是麻烦,我去把她打发走。”
轩辕敏之连毛绒披风也不穿,拿着剑走出怡心居。
阮珠担心他一怒之下杀人,阮菊再不好,毕竟存在那层血缘,若死在她家门口,好说不好听,街坊邻里总要议论的。
“暖春,扶我出去瞧瞧。”
暖春拿来狐皮斗篷阮珠穿好,扶着她推门走出去……两名侍卫得了信,从各自的房间出来,提剑随行。还没等出怡心居,远远地就听见咣咣地砸门声,伴随着一阵阵尖叫声:
“开门开门,这是我家,我也姓阮,我是阮家的人,你们这些狗奴才胆敢把阮家三小姐关在大门外,过会儿我把你们狗腿全部打断。”
门外一个男人十分粗鲁地叫骂:“你说过这里是你爹家,可是骗我们的。你这个不下蛋的鸡,丑八怪,半点用处没有。叫你搞点银子花都搞不来,整天就知道白吃饭,踢死你算了。”
阮菊哭叫道:“别打我,你帮我砸门,等门砸坏了,我爹就能出来见我。”
一阵更激烈的砸门声响起来,两扇朱漆大门眼看就报废,轩辕敏之叫人打开门闩。
阮菊的几个夫婿如狼似虎地往里闯,忽然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横在他们眼前。大郎惊叫道:“这里是我岳父家,你想干什么?”
阮珠对这句岳父的叫声非常厌恶,感觉他们亵渎了阮子旭。眼见轩辕敏之的剑尖刺下,她忍不住出声:“别在我家门前杀人,要杀出去杀,别让血迹脏了门槛。”
轩辕敏之收起长剑,抬腿往猥琐的大郎胸口踢去一脚,骨骼的碎裂声中,大郎身体飞出门外台阶,躺在街面上起不来。他两外几名兄弟过去拉他,才发现大哥已然废了,胸骨塌了下去,心脏露出一角,用手一摸,竟然没了气息。
几个兄弟吓得慌起来,大喊杀人了,阮家杀人了。
天色暗,阮珠离得远,看不到门外事情,但是那股血腥气飘到院子里,感到了一阵头晕。
那几个兄弟一边气势汹汹往阮家闯,闹哄起来:“大哥被他们打死了,杀人偿命,赶紧陪银子过来,不然告官去。”
“先抓住那个小娘子,逼他们给银子。”
“要五百两,不行……要一千两……”
岐王府的侍卫们听说有人闹事,提剑从府里走出来,把阮菊夫婿门围在中间,一顿拳脚打趴在地。
阮菊夫婿们见到这阵势都吓得傻了,他们只听说阮家是商人起步,但商家怎有这样场面?
一辆豪华的马车从街头驶来,车后面跟着一队骑马的侍卫。马车停在府门前,车里走出一名面色冷峻的男子,怀里抱着一名熟睡小孩子。
“南宫,把闹事的人都送去大绝山。”
“是,王爷。”
来人正是轩辕宗之,没想到才走半日工夫,就有人敢在家门口闹事。他把熟睡的志熙递给曲高,抬腿走进院子,把妻子纳入怀中,横抱起来想怡心居走去。边走边对和寡道:“速去找张太医过来,不得有误。”
进了卧室,轩辕宗之将妻子放在床上,见她脸色苍白。他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娘子,你还好吧?那里不舒服?”
阮珠过了一阵,才缓过那股很头晕:“只是闻不得血腥气,现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