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柳飞絮没脸面对昔日被他调戏的故人,不声不响的溜掉。刚走没多远就碰到知府夫人带着一群朋友,今天本来是越好了在梅林相聚,他先来了,碰到了阮珠跟余莲花,被揭了底,心里不舒服想离开,但架不住朋友的热情,便聚在一起寻幽赏梅,时不是的吟几首酸诗。
谁知越走越往阮珠待的地方靠近,最先听到一个小孩子吟诗,随后是阮珠接下去。
柳飞絮脸皮厚,可能是干这行时日太久早练出来了,对刚才揭短像是不记得一样,坦然的给大伙介绍:“这夫人姓阮,是我从前的一位故友。这位可能是她的妹妹。阮夫人,不知我的说的可对?”
瞧这介绍的!暖春对于余莲花被打事件都看在眼里。心里恼怒:cǎi_huā贼敢把大小姐说成故友,活得忒不耐烦,被两位王爷知道那还了得?等我回去向王爷告状,王爷一生气最好把柳飞絮阉了弄来家里当太监,曲高管理花弄影澜州分厂正好缺一个来回捧账册的小弟。而且柳飞絮认识字,当曲高的小弟最好不过。
暖春满心陶醉的做着柳飞絮成为太监一员的美梦,愤怒的心情转好。
“的确是舍妹阮玉。”阮珠答道。
阮玉听姐姐介绍自己,微微福了福,刚才领着志熙离开,关于柳飞絮是不是cǎi_huā贼并不知晓,若当真知晓小姐脾气发作早掉头离开了。
“你们不知道吧?现今那首脍炙人口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五言律诗就是阮夫人的大作。”
知府夫人着才想起当年画舫上的事情,当初对阮珠印象不好,现在看见柳飞絮尽是赞美之词。不由得眼神一暗,艳丽的容貌现出不快,明眸微动,妩媚一笑:“想不到这位阮小夫人还是位诗词的行家,正好我们也在赏梅吟诗,不如小夫人吟上几首助兴可好?”
夫人就夫人,怎么还是小夫人?阮珠眼里含着一缕嘲弄,现在她贵为皇族一员,知府夫人再高贵还能越了她去?不过想为难她却是做梦。
“我们上次赌的是百两黄金,不知道这次赌什么?”
“仍然是黄金,如果阮小夫人有本事再吟咏出明月松间照的那样的名句,我愿意再拿出百两黄金。如果吟咏了不入流的句子也没什么,左右大伙为图一乐。”
“知府夫人当真风趣,但不知几年前的百两黄金什么时候兑现?”阮珠淡淡的语气,仿若不在意,却似带着一份藐视。
“若有佳句,一起兑现。”她就不信这人还能得出那样的流传广泛的名诗。
柳飞絮忍不住对知府夫人道:“我看夫人就不要争无谓的意气,凭着刚才那首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阮夫人对于诗词的造诣绝非等闲,你输定了。”
知府夫人这才露出惊异:“这首诗也是你的大作?”
阮珠却不作答:“承蒙看得起,就来上两首,还望诸位赐教。”这黄金她要定了。
轻轻侧身,从一株老梅折了一根梅枝,来到一片土质松软的地方在地面上写了咏梅诗。经过几年的时间练习,现在字写得非常出色,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手漂亮的瘦金体。
雪梅一: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雪梅二: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阮珠写完,扔了梅枝,定定的瞧着一干人等:“如何。”
知府夫人盯着地上诗句不说话,眼里露出懊恼。
但是跟她来的那群人骚动起来,吩咐吟咏,有人说诗好,有人吵吵字好。一名相貌端丽的男子朝阮珠长长一揖:“在下风轻白,早闻夫人诗词无双,愿意结实。”
风轻白!这个名字好像听谁提起过。
阮珠却变了颜色,一手抱起小侄儿,另一只手拉起姐姐,往林子外走去。
暖春连地上的烧烤用具也来不及收起,赶紧跟了去。
风轻白面色惨然,就算自己再怎么洁身自爱,也逃不过身份下贱的妓子一关,人前人后被看不起。柳飞絮眼里也露出阴郁之色望着远去的丽影。
关雎山庄,依珠小筑里姐妹俩正在对话。
“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发脾气?”
“还说呢,姐姐能难道不知那风轻白的底细?”
“我知道什么啊我?”阮珠莫名其妙。
“他是不干净的男人,恐怕另外的人也不是好东西。”阮玉一脸鄙夷。
“你这丫头才几岁就故作清高,懂得什么?”阮珠用手指点点她,却妹妹秀丽至极,十六岁的她出落得明眉皓齿,少见的美丽。不由得道:“玉儿现在十六岁了,也合该有个人家,可惜爹娘都不在家,看来要我这姐姐的操心了。”
阮玉不屑道:“我才不要那些个平庸男子,我要就要最好的。”
“妹妹说得最好的是谁,可有目标?”
阮玉有不太好意思,双颊红扑扑的,低声道:“大姐也知道我没事喜欢往慈济堂跑,我……我遇到过一个很出色的男人……”
阮珠破感兴趣:“那人姓什么?说来听听,要是家境跟咱们阮家还算匹配,姐姐做主把你嫁给他。”
阮玉默不作声,过了片刻才幽幽叹道:“就是不知道那人的姓名才纠结。”
“不会吧,连人家姓氏名谁都不知道就喜欢了?”阮珠有点发晕,这事虽少见,也不算多稀奇:“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还会去慈济堂等下去……”
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