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忍着强烈的恐惧和恶心,拿手电从这个口子往下照射。池子很深,水面距离上面竹排大概有一米多高,水面上漂浮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尸体,大多都被扒光了衣服,有男有女,但三分之一被剔净了肉,脑袋也被砍掉,便看不出性别。这些尸体不知泡了多久,几乎全部都腐烂了,蛆虫在尸身上爬来爬去,散发着浓烈的腐臭气息。
“呜哇……”我实在忍不住了,把手电一关,趴在一边开始干呕。肚子里的东西早吐净了,此刻连胆汁都吐不出来。
死小妞满是恶心的说:“关上门扇吧,里面没有大嘴荣和陈寒烟。”
也不敢再开手电,闭住呼吸在这扇小门扣上锁好。竹排之间似乎用了密封胶,密封性能非常良好,关闭了这扇小门,气味马上就断绝了。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但胃里还是不住的翻滚。
死小妞说:“里面没有新鲜的尸体,看来这里的客人可能不太多,泡了很久还没用完。”
“妞儿,咱先别提这个好不好,等我稳稳神再说。”我带着哭腔求饶。
“这有什么,论恐怖不如僵尸,论恶心不如葵尸……”
死小妞这是诚心在恶心我,让哥们立马又“呜哇”干呕起来,她却捂着嘴吃吃笑个不停。呕了半晌,才算是缓过劲来,起身回了木屋。进了聂敏的客房,我勒个去,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老曹和小滚刀趴在床上正在吐。
我捂着鼻子又逃出去,等了一会儿,萧影和聂敏走出来,愁眉苦脸的跟我摇头。我忙问什么结果,萧影叹口气说,两个人都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干净了,但老曹依旧不醒,小滚刀还是痴痴呆呆的瞧着墙壁。我心头一沉,可能中毒时间太长,东西虽然没消化,可毒性已经侵入血脉,要想化解就很难了。
捏着鼻子走进去,只见老曹满脸通红的躺在铺上,呼吸呼哧呼哧有声,像是在发高烧。聂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嗷一声叫道:“好烫!吐东西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发起烧来了?”
那还用问吗,肯定是吐出这些污秽物后爆发了后遗症。我再转头看小滚刀,这小子跟个痴呆儿似的,双眼没半点光采的盯着墙壁,嘴角往下哩哩啦啦的滴着口水,不过脸色焦黄,倒没有发烧的症状。
聂敏登时哭起来,在老曹没事的时候,总是以小欺大,现在却收起那份胡闹,出于内心的担忧起来。
死小妞满腹愁虑的说:“咱们现在不能走,等着老板娘回来吧,只有她才有解药!”
我点下头,跟聂敏说:“不用担心,老曹身子骨壮实,一定会没事的。你和萧影先睡会儿养养精神,待会儿等着老板娘回来,我们可能有一场恶战。”
萧影有些疑虑的说:“我们还摸清她的底细动手会不会太冒失了?”
我摇摇头:“底细基本上摸清,她靠的就是神仙肉,不然这个厨师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搞定。待会儿我们做埋伏,不信擒不住这个狐狸精!”
她们俩哪有心思睡觉,聂敏坐在老曹一侧愁眉苦脸的发呆,萧影把地上的污秽物打扫干净。神仙肉的来源,我没敢告诉她们,否则这俩妞儿指不定要吐出什么样子。萧影打扫干净后,坐在我身边问,找到大嘴荣线索了吗?
我叹口气没出声,心说这次出门是罕有的遭遇,从来还没遇到过这种困境。之前最多是萧影和死小妞消失,再不然是长春那次集体被擒。但无论怎么样,都没这次诡异。老板娘到底何许人也,为什么要在这里开客栈买人肉?对过往的司机却又没什么恶意,而对我们要下毒手呢?老曹和小滚刀中的毒明显不同,可是他们吃的是同一个盘子里的肉,难道真是同一种毒烟却出现因人而异的后果么?
萧影见我不说话,就知道了答案。也是叹息一声,不再多问了。死小妞很久没声音,显然是睡了,这死丫头没心没肺的,就算天塌下来,她都能睡得着。
可是这次我猜错了,死小妞没睡,过没多久突然说道:“外面阴气森森,快看看来了什么东西?”
我心头一凛,翻身上铺,隔着窗扇缝隙往外窥探。漆黑的夜色里,隐约看到一团团黑影,显得特别诡异。我一愣,外面是空旷的荒野,往前是大路,公路对面的山坡距此还有很远的距离,这些黑影是什么玩意?
死小妞立马就看清了,吃惊的说:“**!”
我心说不会吧,跟死小妞说:“你是不是看花了眼?**还在西边几里之外,你以为那是移动厕所啊?”
“移动你个大头鬼,**我还能看错吗?”死小妞没好气骂道。
我这就纳闷了,按照老七和老张说的路段,与我们发现的**是同一地点,再加上庞大的面积,不应该是移动型的。这会不会是个幻觉?
萧影和聂敏见我趴在窗口上看,也急忙凑了过来。聂敏打开手电往外照射,看到木栅栏之外,是一座座充满了历史沧桑的茅草屋。那些茅草经历风雨侵蚀,都已发黑,看上去没半点假造的痕迹。
“**!”聂敏喝萧影同时惊呼。
死小妞郁闷的说:“**肯定和老板娘有关系,但是不是移动的,还很难说。”
“我觉得是个幻觉。”哥们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不会看错,它不是幻觉,的的确确是真实的村子。里面有生人之气,我们这次抓住机会进去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到大嘴荣和陈寒烟。”死小妞依旧坚定自己的观点。
我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