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歌怔怔的,什么反应都没有,任由孩子在自己的怀里扯着嗓子哭,她就像是没听到似的。
唐越不忍心,上前来想要接过她手里的孩子哄一哄,可是小家伙根本不想去别人怀里,抓着夜清歌的衣服,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哭声也越来越响亮。
其实孩子再用力也没有多少力,可是夜清歌就是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渐渐的她的脸色都发白了。
这几天本来一直都心情不好,吃的东西又少,再加上之前一路都是打击,她不过是一个女人,好不容易等到丈夫醒了,迎接她的,却是不想见她……
林夕都觉得她不容易,对着唐越摇了摇头。
唐越也心生不忍,刚刚进来之所以脸色难看,就是觉得少爷不该这么对少夫人,毕竟她做这样的决定,也很痛苦,如果有别的选择,她也不希望兰姨离开。
病房里除了孩子的出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三个大人皆是沉默,其中两个盯着另外一个。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清歌终于回过神来,哄了哄小君遇,等他好不容易止住哭声,她才沙哑地对唐越说:“你抱孩子去。”
她说话的暫颍甚至不敢看唐越,就低着头,声音也很低,若不是小君遇现在不哭了,说不秛疾荒芴到她说话呢?
唐越心里难受,说:“少夫人,你抱小少爷过去。”
他心里就在想,如果真的是少夫人抱小少爷去少爷那边,他就不相信少爷会把少夫人赶出来?
可是事实上,不是席司曜哺铣隼矗而是夜清歌不敢进去他的病房。
刚刚在休息的那间病房里,林夕和唐越说了很多才让她抱着孩子过来,此刻到了席司曜的病房门口,她却还是胆怯了。
她转头看着唐越,眼神闪烁,“还是你抱宝宝进去,我不进去了。”
说完,她将自己手里的那个孩子往唐越手里一塞,转身就要走人。
可是不知道小君遇今天怎么了,就是粘她,她一松手,他就又哭了。
夜清歌强忍着心疼往前走,每走一步速度就慢一分,最后脚下像是被钉住了一样,再也迈不出一步。
唐越抱着还在大哭的孩子看着她,看她越走越慢,看她最后停下,扶着墙壁大口呼吸,看她忍不住,转过身来,看着两个孩子。
病房的门,就是在这暣蚩的,席司曜受过伤的那只脚还不能着地,他拄着拐杖,依靠在门框上?
“少爷……”
席司曜微微一点头,看到他怀里在哭的孩子,旋即皱眉,“怎么不抱进来?”
唐越也跟着皱眉,用眼神示意他稍稍走出来一点,这样就可以看不到不远处的夜清歌。
可是,依靠在门框上的人,却没有走出来,反而是往后退了一步,说:“进来。”
唐月脸上的诧异那么明显,哪怕夜清歌和他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却依旧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她也就能从唐越的神情里猜到席司曜做了什么举动。
他不想看到自己。
金对后他。他一点也不想看到自己。
他现在的心情,大概就像自己当初,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到当初那些火光漫天的画面,如今,他一看到自己,就要面对他在逃避的事实——
兰姨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兰姨用自己的心脏救了自己。
兰姨已经离开这个世界,永远地离开自己了。
她转身离开的脚步分外沉重,她在心底一遍遍告诉自己,当初自己一而再地逃离,他都选择包容,默默追逐,那么自己现在,也不能退却,不能软弱。
席司曜,你等我那么多年,你包容我那么多次任姓,现在,终于轮到我来包容你。
我什么都不敢奢望,我只祈求,有那么一天,你同当初的我一样,走过所有阴霾,你的光明,在我这里。
我不怕等,只怕没有结果。
——
唐越对于席司曜的举动十分不满,所以在和林夕进了房间之后,一直都板着一张脸,也不管身份,好像他才是少爷一样。
林夕看着他一脸的气鼓鼓,想笑又觉得这个暫蛐Τ隼床惶好意思,就只好憋着?
席司曜因为脚伤还没有完全好,而且又因为刚动完心脏移植手术,只是和两个孩子说说话。
他住的是医院的顶级vip病房,病床也比平常的大好几倍,床上一个他,两个孩子,根本不是问题。
小夜白还是很安静,躺在那里闭着眼睛,白白软软的小手握成一个小拳头,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一只手放在唇边,看上去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小君遇一点也不开心,虽然不哭了,但是因为妈妈没有在身边,他很不开心?
席司曜伸手过去,他想也不想,直接抓住,然后拉过去送到嘴边,张口就咬了下去。
唐越‘啊’了一声,惊得瞪大眼睛,正要说话,却发现他家少爷笑了起来,而那个咬人的,却哭了。
“怎、怎么回事啊?”
咬人了还哭,我的祖宗,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席司曜抬起头来,语气轻松加愉悦,“他还没长牙齿呢。”
唐越:“……”
林夕在一边笑,走过来拉了拉唐越的手,然后在唐越耳边嘀咕了几句,唐越倏然转头看她,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好么?”
唐越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他含了浓浓的同情。
而后,他对着林夕点了点头,说:“好。”
林夕也不管屋里还有别人,踮起脚尖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