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一抹瘦弱的身影不时颤抖着,破旧的窗子随着冷风颤动着,远远传来喜庆的鼓乐之声,听到这声音,那抹身影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猛地抬起头来,破碎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映出那一张精致的小脸。
钱无双愤恨地看向窗外,那小小的窗子仅够她看到外面的一角,却仍旧让她看到了那刺眼的红。
今日本该是她大喜的日子,可是她却被自己的夫君,当今的七王爷墨成礼丢入这不见天日的刑房中。
她颤抖着手伸向自己身上那艳红的喜服上,喜服绣工精致,一看便知是上等的织锦,那鲜艳的红色如今却是那样的刺眼,如同外面的大红绸花一样刺眼。
亲娘的孝期未满,她刚刚及笄的第一日,便被庶母许给了如今的夫君七王爷墨成礼,她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便被硬塞入花轿,嫁入王府。
谁知刚进王府,她那夫君便不由分说的将她丢入刑房中,连个理由也不给她,大婚之夜,她都还没有开始紧张羞怯,都还没来得及憧憬未来,便已经落到如此田地。
“嘭——”地一声巨响,将钱无双的思绪拉回,她猛地转过头去,却看到了那刺眼的火把,闭了闭眼,待她适应了这样的亮光之后,再度睁眼,却感觉到脸上一痛,竟是被人扇了一个耳光!
“贱人,竟然与人有私,还敢嫁入王府?哼,钱家当真是财大气粗,养出个这样不洁的女儿,幸亏本王有先见之明,不然现如今还不活生生被人扣了顶绿帽!”那同样一身喜服的墨成礼一脸嫌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口中说出的话却句句都要诛人心一般冷酷无情。
“夫君,你我尚未圆房,又怎知我……”钱无双闻言一惊,却未慌了神,走上前去,话还未说完,便被墨成礼狠狠地踹倒在地。
“贱人,别用你的脏手碰本王,来人呐,将本王的休书以及证据拿上来!”墨成礼嫌恶的一脚踹开她,伸手将下人递过来的休书以及一封信掷到钱无双脸上,“自己亲眼瞧瞧,别说本王冤枉了你!”
钱无双顾不上委屈,拾起那休书一看,立时惊得软倒在地上,颤抖着手去捡那所谓的证据,上面的话更是让她惊心不已!
“怎么?无话可说了?哼!”墨成礼看她这副样子,也懒得再继续逗留,转身便要走,却不料前腿刚迈步,后腿竟然被钱无双一把抱住。
“夫君,无双是冤枉的,夫君连碰都未碰无双一下,怎知无双就是不洁之身,只凭这片面之词,难道就要断定是无双不洁么?无双求夫君给无双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钱无双死死地抱住墨成礼,苦苦哀求。
墨成礼却突然冷笑一声,矮下身来,伸手挑起她那尖尖的下巴,眸中闪过玩味的笑,“是么?你机会来证明你是清白的,好,这可是你自己求来的!”
“无双是清白的!”钱无双正色看向眼前的人,虽然这亲事是庶母一手操办,但是自古以来,夫为妻纲,她已经嫁入王府,便是墨成礼的妻,她又怎么可能任由夫君误会自己的清白。
墨成礼眼珠一转,自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来,倒出一粒药丸放在她面前,“若你能吃下这药,本王便收回成命,如何?”
“这,是什么?”钱无双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药丸,若是毒药,她又怎么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怕了?还是说,你本就不洁,只是想让本王待你好些,才苦苦喊冤?”墨成礼见状,冷哼一声,说着便要起身。
钱无双抬起头来看向他,那药丸在她眼中变成了一条毒蛇,似乎只要她靠近,便会被那毒蛇咬得体无完肤,她可以用别的方法来证明,她不需要吃这药。
坚定的看向他,她摇摇头道,“夫君,只要今日你我圆房,我是否清白,夫君便可知晓!”
“圆房?”墨成礼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低笑起来,片刻后,他眸光冷漠的看着她,猛地将手中的药丸硬塞入她口中,而后冷冷地将她推倒在地,“想证明自己清白,用不着本王亲自动手,来人呐,好好验验王妃是否清白!”
说完,他便大步走了出去,钱无双闻言不顾自己跌倒在地手臂的疼痛,转头看去,只见那门口处突然出现了十数人,而这些人各个都毫不避忌的看向她,那目光让她胆寒。
墨成礼就那样离开了,而就在他离开后,那十数人一拥而入,他们手中的火把照亮了整间刑房,原本阴暗的房间里突然站满了人,而且个个都身着黑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钱无双意识到危险,下意识地便要向房门处冲过去,却不料刚刚站起身,就感觉到脚一软,重新跌回地上,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感觉着身体中那迅速窜起的不明的火焰。
“真没想到,今日能够尝到王妃的滋味,真不错!”有人邪笑着欺近,一把捏住钱无双那小巧精致的下巴,满脸的邪恶。
“你放开,唔!”钱无双不甘受辱,伸手便要推开那人,却在说出这话时惊得目瞪口呆。
为什么,她的声音都变得那样的妩媚撩人,而她的身子越来越热,也越发的没有力气,她刚刚吃的药……
一想到那最不堪的可能,钱无双身子一抖,差点没倒在那人怀里,她拼命的挣扎着,想要离那人远一些,可那人却不依不饶的将她的下巴捏得死紧,一分也不放松。
“啪”一声脆响,钱无双被打得头晕眼花,耳边响起野兽般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