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洗手!”君海心忙道,想要抽回手。毕竟,因为刚才在手心中混合药膏的关系,这会儿,虽然手心的药膏是全涂在了他的肩膀上,但是她的手心中毕竟还有些药膏的残余,而且这会儿,满手都是药膏的气味儿。
然而白逐云却依然还是牢牢地按着她的手,阻止她抽回。他的眸子缓缓的闭上,脸颊轻轻地摩擦着她的手心,“海心,你知道吗?当你只是为了让孩子有个父亲,所以同意和我结婚的时候,我有多气,气你,也气自己!是我自己设计你怀孕,也是我想要利用孩子,来拉近和你的关系,可是当你真的如我所愿这样做的时候,我却气极了,而且也完完全全的无可奈何。如果没有孩子的话,你甚至一辈子都不可能答应和我结婚吧。”
君海心微咬了一下唇,看着眼前的白逐云,他的声音,还继续响起在她的耳边,“可是今天,你肯和我来这里,肯为我上药,却又让我很高兴,我的情绪,好像总是那么轻易地被你掌控住,半点由不得我自己。”
他的睫毛微微扬起,眼帘睁开,那双眸子重新注视着她,“君海心,我白逐云这辈子,是彻彻底底地栽在你的手上了,你呢,愿意给我一些希望吗?”
她看着他,眼角的余光,瞥着他肩膀的红肿。君海心沉默着,而白逐云,也没有逼着她回答,只是一直维持着同样的姿势,深深地看着她而已。
过了许久,君海心才声音有些哑哑地道,“从来就没有血脉诅咒的君家人,爱上过命依之外的例子。”
君家的人,一旦继承着这份血脉诅咒,就只会爱上命依,这就像是一个天则般,从古至今,从来不曾打破过。在君家祠堂里面,那一卷卷君家先辈们留下的手札,都在证明着这一个事实。
“我知道,但是就算知道,我还是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希望。”白逐云道,“试着爱我,好吗?可算真的对我完全没有感觉,就算真的没有办法产生任何一丝的心动,也试着来爱我,就当是我这么多年来爱着你,而且……”他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着接下去的话。片刻之后,他才继续道,“就当是以后我在失去你后,还要活下去的补偿,好吗?”
或许对他而言,最最痛苦的,已经不是她是否会爱上他,而是他不能陪着她一起死。当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却还要活下去,也许还会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那么漫长的时间,他又该怎么撑过去呢。
所以,他只要一个希望。
就算将来她不在了,他可以抱着这个希望继续活下去,可以在自我的幻想中,想象着她终有会爱上他的时候。
君海心只觉得心脏,因为白逐云的这话,而猛然地一跳,随即,不断地收缩着,跳动得越来越强烈。
该说什么,对于这样的他,她到底该说什么?!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她认识他这么多年,也纠缠了这么多年,可是却从来不曾爱上过他!
君家的天则定律,又怎么可能轻易打破呢?在以前那么多的君家先辈中,不是没有人想过去试着爱上非命依的人,可是却从来没有成功过。
而她,又怎么可能,在只剩下短短几年的生命里,就会爱上他呢?
这种事情,就好像是天方夜谭似的,可是这会儿,拒绝的话,她却又说不出口。或许是他这会儿的神情中,渴盼中又带着一种悲凉,让她有着迷惘。
“好。”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这样地说着,然后她看到了他的脸上,露出着一种狂喜。
笑颜如花!
这一刻,这个词儿可以用在他的身上,是如此的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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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絮同志在听到了君海心要和白逐云结婚的事儿后,明显一副下巴掉地的样子。不过再想想,君海心肚子里的孩子,好歹也是白逐云的,会结婚其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陆小絮的这个想法,其实也是一些中国人的传统挂念。虽然君谨辰已经说了,目前君海心和白逐云只会先结婚登记,并不会马上办酒,可是陆小絮觉得自己怎么着,也要送份礼物,于是在下了班后,硬是拖着君谨辰来到了市中心的购物商场。
要送人的结婚贺礼,一般便宜的也出不了手,而贵的嘛……陆小絮同志还是挺悲催的,工作到现在,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因为是新人,工资也就4000一个月,其他零碎的奖金和超市卡之类的,顶了天算是5000好了,平时每个月给家里2500的生活费,再加上一般出来,她都是在君谨辰这里蹭吃蹭喝的。总体来说,她的小金库还是在慢慢的丰满起来。
但是再丰满,b市的消费水平摆在那边的,小絮同志到现在的积蓄,也不过只有一万而已。
君家怎么样也算是豪门,陆小絮同志回忆着平时看的那些豪门家族的电视连续剧,想着里面那些人一般都送些什么礼物的。再看看上场中的黄金和珠宝首饰,以及各种名牌包还有衣服鞋子之类的,陆小絮同志有点头晕。
“海心姑姑平时都喜欢些什么?”陆小絮“虚心”询问着身边的君谨辰道。
“标本。”君谨辰回道。
“嘎?”陆小絮挺诧异的,起码在她周围,还没听过有谁喜欢标本的,“那她都喜欢什么样的标本。”
“没有什么特定的,一般稀奇古怪些的,会比较对她胃口。姑姑当初学医,其实也是为了可以看到更多的标本而已。”君谨辰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