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此顿时没了头绪,对这些太医用强用不得,动粗动不得,好话也说了,求也求了,若再请不动,今日他回去交不了差,只怕也会被太子给杀了。
“这位太医,就你吧。”那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拖了其中头发最为花白的那一位就走。
那太医心知此时若不同意,太子知道了便是大罪,只得无奈地点头,“容老朽去取了药箱来。”
少顷,那人带着太医匆匆离去,其余人也便都散了,宁天歌瞧着冉忻尘执拗的背影,微微叹气,“你何必如此坚持原则得罪太子。”
话虽说着,心里却也明白他并非能被权势左右的人,便是皇帝也拿他的脾气没办法,更何况太子。
冉忻尘回身,定定地看着她,语声平淡地说道:“若换作他人,也许可作考虑,但太子不行。”
“为何?”她不解。
他突然转过脸去,望着黑漆漆的院子,因灯光而绯红的脸色似乎更深了些,良久,直到脸上的颜色又恢复成那种浅浅的红,才十分平淡地说道:“因为,他曾逼迫过你。”
宁天歌心头大震。
一时失语。
他指的,应该是今日上早朝时,墨承逼着她验身一事吧。
他如此坚持,不肯去太子府,就是因为那件事?
这块傻木头!
心中一股暖流涌过,她久久不能言语,直至一阵冷风吹过,她只觉得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冉忻尘倏然回头,将她细细看了一眼,却脸色一沉,随手扯下身上白衣,二话不说披在她身上,再在她衣服上摸了一下。
“衣服都是湿的,你都不知道换的么?没见过你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他语声恶劣,抓起她的手腕便搭指把脉。
宁天歌的下巴几乎被惊得落地。
此情此景若是被刚才那些太医看到,只怕反应比她更大。
“哪有这么严重。”她呵呵一笑,便要抽手。
冉忻尘却紧抓着不放,声音强硬且僵硬,“别动!”
她只得不动,暗中调动内息。
“冉院正,天歌就交给我了,我这就带她回去。”墨离自暗处踱了出来,面带微笑,一手握住宁天歌的手臂,一手轻柔地拨开冉忻尘的手。
那一手,看似随意不着力,实则却暗藏了内力。
宁天歌不由皱了眉,冉忻尘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被这内力震到,就算不受伤也够受的。
冉忻尘尚在搭脉的手指却蓦然扣住她的腕部,抬眸淡淡注视着墨离,“安王殿下,我正在为我的病人诊脉,请殿下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