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又过了几日,沈凝暄身上的毒痛,虽偶有发作,却也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让她揪心的是,独孤萧逸自那日离开之后,就像消失了一般,迟迟没有消息传回。
如此时间一久,就连素来不想与沈凝暄有所交际的宁妃,偶尔也会到别院里小坐片刻,希冀着能从沈凝暄这里,得到关于独孤萧逸的些许消息。
自然,她的这些小女儿心思,沈凝暄心中了然。
但想到独孤萧逸,她心中便不禁涌上一阵萧索与黯然!
她自然知道,独孤萧逸此行,凶险万分。
但是,她却也知道,为了她的性命,他这一趟是无论如何都要走上一遭的。
每每,想到这些,她心中便会涌上阵阵酸涩,要多不是滋味,就有多不是滋味。
思绪微转,抬眸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宁妃。
这宁妃,明明看到她时,满心满眼都是敌意,但是这几日里,却总是在她这里干坐着。
沈凝暄知道,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此刻见宁妃正以手肘支着下颔望着窗外,清丽的小脸上,尽是相思之意,她坐于贵妃榻上,不禁唇角轻抿,淡笑着问道:“宁妃娘娘此刻在想皇上吗?”
闻言,宁妃心神一怔!
剪水秋眸,波光流转,她转睛看向沈凝暄,不禁有些哀怨的轻轻一叹:“皇上心里想着的,根本另有其人,本宫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吧!”
听她此言,沈凝暄微微一哂:“娘娘此刻,相思绰绰,既不是在想着皇上,那你此刻所想之人,便是该死之人!”闻言,宁妃嘴角抽了抽,她想要笑,最终嘴角却不受克制的往下垂落:“齐王妃舍得让一个甘心为你付出一切的人死么?”
没想到,宁妃居然会开口便说出了实话,沈凝暄却莞尔一笑,只笑不答!
沈凝暄笑着的模样,比花都要美。
但是看在宁妃眼里,却觉得格外的刺眼。
眸华抬起,自窗口向外,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唇角虽轻勾了勾,其中却蕴着无尽的苦涩:“齐王妃……本宫与你说句实在话,本宫虽不喜欢你,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我嫉妒你,而且嫉妒的要死!”
独孤萧逸,那个如风一般的男子,她向往多多少年,可是他却有他自己的向往!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她入宫之前,鼓起勇气与他表白时,他那意味良深的一笑。
那个时候,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那里早以被别人占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宁妃娘娘……”听出宁妃话里的苦涩,沈凝暄亦同样在回想着独孤萧逸的好,生命中,那个男人的存在,就像是她阴霾人生中的一抹艳阳,想到他周身所散发的暖意,想到他现在的艰难处境,她轻轻凝眉:“是我连累了他欢喜冤家争斗记。”
“当然是你连累了他!”
深吸一口气,将心中酸楚压下,宁妃垂眸含笑,凝神看着眼前如花一般娇美,却又眼神泛起水意的沈凝暄,她紧皱眉头,语重心长道:“但是他喜欢被你连累,旁人又有什么办法?”
闻她所言,沈凝暄心神微怔!
就在她怔愣之中,宁妃却忽然自座位上起身,神情激动的在沈凝暄身前站定,扶着她双手,颤声说道:“他为了你,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了……本宫不管你到底是谁,你都要记得,今生今世,无论他能不能回来,你都绝不能负他!”
因宁妃的忽然触碰,沈凝暄手臂,不禁传来一针锥心的痛!
低眉看着宁妃不满阴郁的俏脸,她拧了拧眉,试探着开口问道:“你为何会觉得,他会不回来?”
“因为皇上和太后……”
红唇微张,宁妃刚要说些什么,却不期自殿门处传来独孤宸略显低沉与不满的声音:“宁妃,你难道不知,齐王妃的手臂不能乱碰吗?”
闻声,宁妃心头一颤!
低眉见自己一时情急,竟紧握着沈凝暄的双臂,她脸色一变,连忙站起身来。
宁妃的话,虽只说了一半,沈凝暄却可很轻易的猜到另外一半,将宁妃惊变的脸色看在眼里,她微抬眸,看向正站在殿门处,冷冷凝视着宁妃的独孤宸,随即眉形一弯,淡淡问道:“皇上说笑了,臣妾又不是纸做的,哪里脆弱到不能让人碰的地步了?”
“你不是纸人,纸人怎会中毒?”独孤宸皱了皱眉,双手背负身后,抬步向里走来。
“臣妾先行告退了!”
似是做了错了事情一般,宁妃不等独孤宸上前,便先行福身告退。
看着几乎算是落荒而逃的宁妃,沈凝暄眸光微微一敛,抬眸看向独孤宸:“眼下这个时辰,皇上怎么过来了?”
抬头看了沈凝暄一眼,独孤宸十分随意的坐在方才宁妃所坐之处,淡淡说道:“朕今日闲来无事,便想着过来同你对弈一局!”
“这样啊!不过可惜了……”
沈凝暄轻叹了口气,转头望向门外:“大长公主前两日差匠人与臣妾做了一辆推椅,臣妾看外面天气不错,便想着要到御花园去走走!”
闻言,独孤宸眸色微深,抬眸瞥了她一眼,又道:“今日外面有风,你出去作甚?”
“齐太后手里的圣丹虽然能解我身上的毒,不过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身上的五种毒,若能尽早解去大半,岂不是更好?”微微勾起唇角,沈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