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凝暄原本便勾起的唇角,荡起一抹意味良多的弧度。
并未立即回答,她靠坐在榻前的椅子上,用自己明亮慵懒的眸子,静静看着独孤宸,最后笑了笑,道:“别太自信,其实你的演技十分拙劣!”
虽然,独孤宸从外貌,到声音,再到说话时的语气,都极力模仿着独孤萧逸大小姐的贴身武医。
但是,这样的他,骗的过所有人。
却骗不过她的心!
“原来……”
轻挑了眉,伸手握住沈凝暄的纤手,独孤宸静静审视她许久,却是自嘲一笑道:“我的演技这么差!”
“不是你演技差,而是我太聪明了!”看着独孤宸的目光,一直都未曾变过,却已然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沈凝暄十分淡然的,开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见她如此,独孤宸心中黯然!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心照不宣的转开话题,转而对她忧心说道:“给月凌云的信,你今日便要送出,算算时间,这一两日便该离开这里去衢州才是,依我看夏正通一定不会放任此事照着我们的设想进行下去外凶险!”
“情理之中的事情!”
面对未知的危险,沈凝暄只是淡淡一笑,无所谓道:“反正无论多凶险,结果都是一样的”
闻言,独孤宸眉宇倏地一皱!
沈凝暄见状,笑的更加云淡风轻:“秋若雨、朱雀,玄武,还有血影楼的精锐,不管夏正通派了谁来,我都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暄儿!”
紧皱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独孤宸凝着她的目光灼灼其燃,半晌儿却是蓦地一闭,大手探上她的大肚:“你肚子里这个,将是燕国未来的皇帝,你这样很容易生出一位暴君!”
“你才暴君呢!”
啪的一声,直接打掉独孤宸的手,沈凝暄对闭目养神的男人横眉竖目,可惜……人家眼睫弯弯,根本就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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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幽深。
帐外,寒风凛冽。
夏正通的寝帐之中,夏正通一脸阴沉的坐在主位上,在她身边,夏兰轻蹙着柳眉,脸色也不太好看。
半晌儿,见夏正通一直脸色凝重,缄默不语,夏兰忍不住出声说道:“父亲,现在的形势,是若皇后不出面,则齐氏一族危矣,若她真的策反月凌云,则其日后必定如日中天,成为我们的大敌啊!”
“厉害关键,分析的还算透着!”
夏正通冷冷瞥了眼自己的女儿,眼神冷厉,道:“看来,你还不算太傻!”
在父亲威严冷厉的目光下,夏兰红唇轻抿,连忙低下头来。
她知道,他的父亲到如今都还在怪她!
怪她自作主张,与夏玄明一起谋害沈凌儿,最后害的他不得不跪地求情,承认了沈凌儿皇后的身份!
一时间,帐内的父女二人,外压抑!
不久,有侍卫进入寝帐。
“大元帅!”
对上位的夏正通恭了恭身,侍卫禀道:“皇后娘娘的书信,已然送出行营!”
“好似是故人来!”
夏正通用力拍了下桌子,直接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见夏正通到这个时候还说好,夏兰不禁眉头一皱:“皇后将信送出,便是开始了策反的第一步,您为何会说好?”
“你懂什么?”
对夏兰冷哼一声,夏正通哂然笑道:“只有她走出齐氏行营,我们才能要了她的命!”
闻言,夏兰面色陡地一变!
急忙起身,行近夏正通身侧,她狐疑问道:“父亲对她下手,齐氏之忧又该如何解决?”
“等她死了,为父便会差人与北堂凌送信,让他知道是独孤宸杀了皇后,到那个时候,北堂凌必然冲冠一怒,助我齐氏大军攻破衢州城!”冷笑着将自己的计划一一道出,夏正通看着夏兰的眼色,蓦地一冷:“此事如何,你自不必担心,从今日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寝帐养胎,哪里都不准去!”
“女儿明白!”
夏兰心下一凛,连忙低声应是!
“护好你的肚子,这可是来日你登上后位的保障!”
语气凝重的,对夏兰如此吩咐一声,夏正通眸色一凛,快步向外走去。
出了寝帐,他一路朝着后山走去。
在寒冷的冬夜中,后山冰河里的水,是折磨逃兵最好的利器。
当然,在这群被折磨的人中,也有不是逃兵的,比如如今蓬头垢面,根本就看不出真容貌的——夏玄明!
是的!
被判了凌迟之刑的他,并没有死,而是被他的义父偷天换日,拿一个逃兵的命,给换了回来。
一路,被侍卫带到明亮的山洞之中。
夏玄明身上被冰水浸透的衣襟,早已结了冰!
冷!
真的很冷!
冷的他上牙和下牙不停的碰撞,咯咯噔噔的打着架,冷的他甫入山洞,便忍不住哆嗦了下身子,顿觉仿佛置身仙境一般。
远远的,见夏正通正襟危坐于山洞内侧,他心神一抖,忍不住眼眶发涩,旋即噗通一声跪落在地:“义父……”
“哼!”
看着眼前的夏玄明,夏正通冷哼一声,声音深沉道:“你还知道有我这个义父?”
闻言,夏玄明浑身一颤,污浊的脸上,淌下两道浑浊的眼泪,不停的冲着夏玄明磕着头:“义父,孩儿错了,孩儿大错特错,孩儿让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