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可敌国如她跟沈凝暄相比,到底差在哪里?!
何以独孤宸为了她,宁愿不要江山,独孤萧逸今生弱水三千也只取她一瓢,就连一向精明如斯的北堂凌,竟然也是如此……
呃……对了!
人家貌若天仙,比她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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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衢州。
初时,夏正通和月凌云统领前线大军,连连告捷,却不想月明威临危受命,竟与月凌云父子相对,于当初独孤萧逸被逼饮下毒酒的安远城,形成对峙之势!
如此,战局便又僵持了下来。新年伊始,衢州府安定如昔。
这一日,瑞雪普降。
沈凝暄的寝室之中,银炭融融。
看完了金燕子从新越送来的飞鸽传书,她懒懒的倚靠在贵妃榻上,听融炭之音,看窗外落雪纷纷。
视线所及,是一片华白,她眸色微缓,思绪飘出脑外。
新越蛊毒,没了蛊种,也就意味着,她现在想要活,便只有一条路可走!
眼下,她如此静坐看雪,却不知来日,可还会记得今日……
门扉开合,独孤珍儿初入寝殿,便见沈凝暄正对着窗外的落雪怔怔出神,微蹙了蹙眉头,边弹着身上的落雪,抬步缓缓上前,“皇后娘娘在想什么,神情竟是如此恬然!”
闻声,沈凝暄蓦地回神。
轻抬眸华,对独孤珍儿浅浅一笑,她想到独孤珍儿最近被李庭玉追的头疼不已,不禁挑眉戏谑道:“我在想,师姐这阵子,每日都不见个人影,到底去了哪儿?”
“师妹!”
沈凝暄的话,若放在平时说,独孤珍儿定会忍不住辩驳几句,但是今日,她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眸色微微一黯,她将药箱搁在桌上:“雪天路滑,师傅今儿没过来!”
“嗯……”
沈凝暄含笑对她抬了抬手腕,仿佛例行公事一般:“来吧[陆小凤世子难为!”
微弯唇角,笑看沈凝暄一眼,独孤珍儿缓步上前。
须臾,待诊过脉后,她黛眉微皱,眸中闪现迟疑的看向沈凝暄,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她的手臂上:“我要瞧瞧你手臂上的伤疤!”
闻言,沈凝暄轻颦了颦眉心。
眸华微垂,她抬手将自己的衣袖挽至肘部。
她的藕臂,白皙光洁,但就是这抹光洁的白,将她肘部伤疤上的那丝殷红,衬托的越发妖艳。
沈凝暄看到那丝殷红,没有丝毫意外之色。
因为,她早就发现了其中异常。
但,待独孤珍儿看到那抹妖艳的红,却是瞳眸微缩,微微变了脸色。
眉头紧皱着,盯着那道殷红瞧了片刻,她终是伸手,将如玉般的手指按在伤疤上面。
因她手指的碰触,那道艳色瞬间消散。
但,只她手指刚刚离开,它便再次浮现。
眉头紧皱的不能再紧,独孤珍儿心中思绪复杂,起身从药箱里取出一只锋利的小刀,她再次来到沈凝暄身前坐定,并转身对边上脸色凝重的秋若雨苦笑道:“还请若雨姑娘,去准备一盏油灯!”
闻言,秋若雨黛眉紧拧!
不曾依言行事,她有些狐疑的盯着独孤珍儿手里的那把刀:“大长公主这是要对娘娘动刀?”
“不是动刀,而是要放毒血!”
秋若雨不动,独孤珍儿便自行拿火折子点燃了角落里的油灯,将角灯端了来,她轻叹一声,将灯递到秋若雨手里:“这是本宫师傅的吩咐!”
闻独孤珍儿所言,沈凝暄不禁心头一颤。
轻抚着肚子,自贵妃榻上坐起身来,她凝眉看着独孤珍儿:“师姐在动刀之前,总该与我解释一下吧?”
“师妹!”
抬眸对上沈凝暄眸色微深的瞳眸,独孤珍儿苦涩一笑:“如今你已经服了圣丹药的四分之三,尚有之一未服,如此余毒已然可以控制,却无法根除,你该心知肚明,眼下你手臂上的殷红,实则是余毒卷土重来,为今之计,你若想活命,便只得尽快服下圣丹,可是……你肯吗?!”
闻言,沈凝暄眸色微黯!
“自然不肯!”
唇角缓缓一勾,她苦笑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最起码……我要看我的孩子一眼……”
早已料到沈凝暄会是如此反应,独孤珍儿面色凝重的无奈一叹!
将手中锋刀交由秋若雨热烫,她从药箱里取出麻醉散递给沈凝暄:“我与师傅,都知以你的性格,绝对不肯,如今便只能想方设法与你延命,但是暄儿……此非长久之计啊!”
“我知道!”
低眉敛目,看着独孤珍儿手里的麻醉散,沈凝暄不禁苦笑!
仔细说来,她还真是命苦的可以。
记得当初,被北堂凌和如太后下毒之时,鬼婆在她手臂动刀,便因毒势发展过快,没有时间让她服下麻醉散止痛封疆大吏!
但是今日……
深深的,吸了口气,她苦笑连连:“这东西,对孩子有害而无益,我不用!”
早已料到她会如此,独孤珍儿对于沈凝暄的拒绝,并不意外。
不曾作声,她将麻醉散重新放回药箱。
伸手接过秋若雨手里烧到通红的锋刃,她略一凝眉,便按住了沈凝暄的手腕,抬手在她手臂上的那块殷红,一划而过!
剧痛袭来,即便沈凝暄早有心里准备,却仍旧忍不住轻颤了颤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