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在想什么?”
轻垂眸,凝着独孤珍儿拿着金创药,却还在深思的模样,独孤萧逸不动声色的问道。
闻言,独孤珍儿微微回神!
一边动手帮独孤萧逸敷着药,她一边轻声叹道:“知道解毒之法的人,除了皇嫂,还有如太后,皇嫂不说,我们大可直接去问她,你何苦如此逼她?”
“如太后已经疯了!”
淡淡的,将自己出御书房时,枭青禀报的事情道出,独孤萧逸的脸上,阴沉如霜。
不久前,听闻沈凝暄临盆,他便马不停蹄的出了御书房,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自门外而来的枭青!
枭青禀明,如太后疯了。大雪天,抱着一个枕头,在雪地里疯疯癫癫的喊着宸儿,不管枭云如何规劝,都执拗的留在当初独孤宸儿时所居的庆昌宫中。
乍闻如太后疯了,独孤珍儿脸色微变,心中顿时唏嘘不已!
“如今如太后疯了,知道解毒之法的,便只有母后了!”
金创药洒在伤口上,令独孤萧逸不由紧皱了眉头,但是即便如此,他的声音却仍旧十分沉稳:“小姑姑,你也看到了,母后即便知道,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独孤珍儿闻言,心思微沉了沉!
不再作声,她静静的与独孤萧逸将伤口处理好,然后仔细包扎。
须臾,看着独孤珍儿将伤口包扎好,独孤萧逸这才转身看向鬼婆:“婆婆,关于新越蛊毒……可否……”
“也许可以!”
从秋若雨道出如太后所言,再到独孤萧逸跪求齐太后,从始至终,鬼婆都看在眼里,却是始终保持着缄默。此刻,见独孤萧逸问起,她自然明了他的意思,但是在回了他的问题后,见他眸色微缓,她却不得不如实说道:“但是,暄丫头如今身体太弱,若再用新越蛊毒以毒攻毒,只怕会一命呜呼!”
闻言,独孤萧逸心下一惊!
“若果真如此,那么如今便只有一条路可走了!”说这句话时,语调很平,很缓,竟是不带一点的情绪!
独孤珍儿蹙眉蹙起,满怀担忧道:“以皇嫂方才的态度,她是不会说的!”
“是啊!”
独孤萧逸涩然一叹,凝向独孤珍儿的眸光,隐隐若灿:“所以,皇后的命,能不能救,便全要看小姑姑了!”
“我?”
独孤珍儿闻言,黛眉蹙的更紧了几分,一脸疑惑与不解。
“没错,就是你!”
独孤萧逸沉眸,转头看向龙榻上昏迷不醒的沈凝暄,神情起起伏伏,变幻莫测!
————独家首发————
长夜漫漫,沈凝暄一直在沉睡着,鬼婆在确定她短时间不会有事之后,便早些回去歇了若爱以星光为牢。
送走了鬼婆,独孤珍儿重新进入寝殿。
龙榻前,碳盆里的火,烧的正旺,独孤萧逸却一直守在沈凝暄身边,一动都不曾动过。
视线低敛,看着沈凝暄身边正酣然入睡的小皇子,独孤珍儿心意一动,旋即眸色微润。微抬眸华,她的视线落独孤萧逸略显憔悴的脸上,见他只一夜之间,便胡须拉碴,她不禁轻轻一叹道:“皇上不让我走,不仅是放心不下皇后吧?”
殿内,独孤珍儿语落之后,静悄悄一片。
就在她以为独孤萧逸没有听到她的话,欲要再次开口之时,却听独孤萧逸晦涩一叹,微转视线,与她四目相对:“有劳小姑姑,陪朕去一趟庆昌宫吧!”
闻言,独孤珍儿眉头大皱!
庆昌宫,那可是独孤宸以前的寝宫!
独孤萧逸淡淡一笑,轻叹:“如太后,如今在庆昌宫!”
独孤珍儿闻言,不禁微怔了怔,她上前一步,声音中隐隐有着急切之意:“如太后已经疯了,她不可能告诉我们解毒之法的!”
“如太后是疯了,不过朕的母后,不是还神志清醒吗?”
微弯的唇角,似是在笑着,却又格外的苦涩,独孤萧逸转头看向殿门处,却见秋若雨端着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进来。
见状,他眉梢轻挑:“把东西给小姑姑!”
“是!”
秋若雨应声,上前将人皮面具递给了独孤珍儿。
接过秋若雨手中的面具,她娥眉紧蹙,神情瞬间百变的看向独孤萧逸。
“正如小姑姑所想!”
唇角微翘,却是苦笑连连,独孤萧逸与沈凝暄盖好被子,吩咐秋若雨和青儿仔细照顾,便抬步向外走去。
见状,独孤珍儿心弦微颤了颤,只得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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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昌宫,位于长寿宫以南,是为独孤宸幼时居所。
自从独孤宸登基之后,庆昌宫便成了无人之所,便也就荒废了。
是以,庆昌宫前殿之中,黑漆漆一片。
但是此刻,于漆黑之中,如太后却怀抱枕头,头髻散乱,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
她身上的锦衣,早已因落雪,湿了七七八八。
但她,却好似丝毫未见,不知饥寒为何,只是痴痴的抱着枕头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口中不停的呢喃着独孤宸的名字:“宸儿……我的宸儿……”
吱呀一声!
厚重的大门,被人从门外推开。
紧接着,便见宫人提着灯笼进来。
只是片刻之后,空荡荡的大殿里,便燃起了灯烛,齐太后身披轻裘,妆容雍容的踱步而入。
一步,两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