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冷冰寒倒觉得有理,因而略做思索便无奈地点了点头:“也罢,就照楚太医所言!不过,其他人等,还是回避吧。”
“你先出去,在门口等着。”
楚诗嫣点了点头,很快让那陪同的女药童留下药箱离去。至于那守在东印宫内服侍冷冰寒的太监,则早在冷冰寒说回避的时候,便主动退了出去。
略微顿了顿,楚诗嫣便为冷冰寒把了把脉,确定是风寒之后,才开始施针。
不过,让楚诗嫣有些没有料到的,却是这冷冰寒一脱去衣服,便露出那精壮的上身,肌肉虬髯,竟是银针都有些扎不进去。
“太子殿下,您能不能放松一些?”
楚诗嫣汗道:“您可是武功高强之人,小女子却手无缚鸡之力,倘若您把肌肉绷得紧紧,小女子这银针可刺不进去。”
闻言,冷冰寒张了张嘴,俊颜之上竟弥漫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楚太医啊,你能不能换一种治病的方式?比如开一剂药什么的?”
“可以!但见效没有针灸那么快。”
楚诗嫣如实说了一句,却很快忍不住道:“太子殿下莫非,是害羞了?觉得诗嫣一介女子,会占您什么便宜?”
“咳,怎会呢?”
冷冰寒虽然是这么觉得的,但他堂堂太子,一介大男人,又岂会轻易承认这一点?因此很是严肃道:“楚太医想哪里去了?本殿下只是……有些小紧张,因为以前从未针灸过。”
“哦,原来如此!”
楚诗嫣故作恍然,但心中却是在暗汗,我该不会是第一个见过他赤裸上身的女子吧?瞧他那扭捏的紧张样儿,应该错不了。
“别顾着说话,你快快施针。”冷冰寒深深吸了口气,略微放松道,“本殿下现在头疼得厉害。”
“好,那诗嫣就得罪了。”
楚诗嫣一听,倒也没有耽搁时间,很快手法利索地将银针一根根扎入了他的后背。
待到银针扎完的时候,冷冰寒已是大汗淋漓,竟大呼痛快,弄得楚诗嫣倒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还希望她多扎几下?
不过,想归想,楚诗嫣是断然不会随意在堂堂太子的面前开玩笑的,否则,谁知道他会不会变脸地惩罚她?
因此,楚诗嫣只是很本分地替他擦了擦汗,便叮嘱道:“殿下需再等一炷香时间,便可痊愈。”
“好,楚太医先坐下休息吧!”
冷冰寒双手放在膝盖,昂首挺胸地坐着,颇为欣喜道:“起先本殿下还有些怀疑,不过如今,感觉身体真是舒畅之极啊!果然好医术!倘若再有机会,本殿下定会把楚太医推荐给父皇与母后。”
“谢殿下。”
楚诗嫣一听,不禁狐疑地坐了下来,心底暗想这传言会不会有些名不副实了?
就她目前所遇到的情况来看,冷冰寒似乎一点都不像传言中的那般冷血啊。单单这一句话,便能表明冷冰寒对皇上与皇后,还是比较关心的,哪里是冷血之人该有的表现?
另外,冷冰寒对她的态度,似乎也挺和善,知道她施针之后会累,所以便体贴地让她入座,甚至还许诺会推荐给皇上太后,这不是想提拔她,给她制造升迁的机会么?哪里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冷血?
就在楚诗嫣迷糊阵阵的时刻,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于是她替冷冰寒收了针,待冷冰寒重新穿回衣服之后说道:“恭喜太子殿下病愈,若无其他吩咐的话,微臣便告退了。”
“去吧,记得替本殿下向宰相大人问声好。”
冷冰寒挥了挥手,又重新伏案奋笔疾书。
见此,楚诗嫣不禁张了张嘴,暗汗他冷血可能是假,但小气却是真,居然没有半点赏赐!这在宫中好像还是头一遭!
就她所知,但凡太医给宫中的皇子嫔妃们医病,哪个不是医好了就得赏赐,医不好便领罚的?
这冷冰寒倒好,一点表示都没有。
虽然没有这样的明文规定,但风气就是这样。
当然,楚诗嫣也不是贪图这点赏赐,仅仅只是觉得奇怪罢了。
念头闪了闪后,楚诗嫣也没过多停留,很快便带着满腔的疑惑,以及那陪同和打下手的女药童,朝着东印宫外走去。
“楚太医,您可真是命好。”
那女药童,忽然羡慕地说道:“听说给太子殿下医病的,哪个都被冷眼对待,从没像您那么受优待过。”
“我这样也叫优待?”楚诗嫣一听,顿时愕然,“你要知道,他可是连半点赏赐都没有给我哎!在宫中可是奇闻呐!”
“这一点,楚太医可就有所不知哦。”女药童笑道,“其实正因为没有给您赏赐,才证明您在太子殿下的眼中,已经成了自己人呀!试想一下,自己人给自己人看病帮忙什么的,哪会要什么报酬赏赐?”
“不过,其他太医可就不同了!虽然次次都有赏赐,但若是有犯错什么的,可就是严惩!毕竟俗话说得好,赏罚分明,有赏赐就有惩罚,而没有赏赐就意味着没有惩罚!您说是不是?”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楚诗嫣仔细思量了一番,忽然眼眸闪亮,认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让她疑惑万分的是,她好像才第一次与冷冰寒见面吧?为什么会把她当自己人?
“难道,楚兴德那老匹夫,是倾向于太子的人?”
就在楚诗嫣迷糊不断的时刻,迎面走来了一道清爽的绿色身影,仔细一看,竟是那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