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天?很好,这件事,不许和任何人说!特别是阿萨(是司南家的厨子)!否则,你知道后果的!”云岭说着,眸光沉沉的看了她身边正捧着西点吃得精精有味的小孩子,阴沉的说道。
“是。”老妇人下意识的拉紧了孩子的手,将他带到自己的怀里,却仍呆板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直到云岭转身大步离去后,老妇人的脸上才微微有了一丝表情,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沉默良久,才对那孩子说道:“宝儿,最近呆在家里少出门,懂吗?”
“阿妈,云岭酋长是不是要你做坏事?”宝儿看着妈妈严肃的脸,难过的问道。
“这事别和任何人说,阿妈会想办法的。”老妇人点了点头,牵着儿子的手,慢慢的往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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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原住民,都有一些古老的医术或巫术吧!”安颜下了车,看着司南忙和着拿画板、拿海滩伞、拿食物,一边伸手接过一些东西,一边问道。
“我拿可以了!”司南只将食物交给她,自己拿了大半的东西,带着她一起往海边走去:“是的,这几天不要让这些人靠近你!”
“恩,她应该是看出什么来了。”安颜点了点头。
“就因为看出来了,所以才更危险,云岭虽是酋长,但能控制的东西越来越少,加上暗夜这笔交易完成之后的撤出,连利益都没有了,自然是不会甘心的!”司南沉声说着,两人已走到了海边,在撑起超大的遮阳伞之后,拿出两张折叠的沙滩椅,打开放下后,对安颜说道:“先坐会儿,我帮你把画架支好。”
“恩。”安颜点了点头,拿出餐垫铺在地上,将带出来的食物全放在餐垫上,这才坐进了沙滩椅上。
看着司南忙碌的样子、看着远处海浪一波一波的滚滚而来,又一波一波的缓缓退去,心里一片安宁——这怕是到了海岛之后最悠闲、最平静的一天了。
“记得那天,我画了你的画,被风吹到了你的脸上,我们跑去向你要,你不还给我!”安颜看着支在自己面前的画架,和这个支画架的男人,眸光流转里,似乎回到了初遇的那一天。
“你当时怎么没杀了我们?”安颜突然问道。
司南拿了一瓶果汁,倒了一杯给安颜后,自己拿了一杯,然后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淡淡的说道:“若是杀了你,我现在不是没老婆没孩子了。”
说着,眸光轻瞥向她那还平坦如故的小腹,大手下意识的就伸了过去,轻抚在那里,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却仍让人感觉到一股生的希望!
安颜放下手里的果汁,轻轻拍了拍司南的手,笑着对他说道:“今天做我的模特儿吧,从开始到现在,算是个完美的句号。”
“又胡乱说话了!怎么会是句号!”司南看着她摇了摇头,一开心起来,就容易说胡话——句号?他让她远离黑暗的日子还没有开始,他要给她许多的平静和幸福还没有开始,后面只能是一连串的顿号,而永远不可能是句号!
“别老纠我的语病。答应我做模特儿了吗?”安颜将画板调节了下高度,将油彩都拿出来准备好后,便站了起,走出大伞,迎着海风,找着最佳的画面感。
那白衣飘飘的、御风而立的姿态,司南的思绪也自然的回到了初识的那一天:在风中舞动白色的连衣裙与飞扬的发丝,还有那双专注地画版的大眼睛,让人不自觉的想起这样的词语:纯净!清澈!
而她在看见身边的楚函时,是明亮的、信任的!在看向自己时,却是疑惑的、戒备的!
现在,楚函与自己依然处在对立的两面,而她,却已然成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颜颜,太阳大,别在外面站太久!”司南对着安颜叫着。
“来了。”安颜扬声应着,转身走回太阳伞下面,执起觉得有些陌生的画笔,在空中停顿了良久,才轻轻的落笔!
重拾作画的心情,安颜的专注让人无法想象——司南递给她的食物,她都机械般的咀嚼吞咽;司南难得有开玩笑的心情,用手沾了颜料偷偷点在她的脸上,她也只抬头给了司南一个淡淡的微笑,便又埋头到画布里面去了。
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司南也不再打扰她,回到自己的沙滩椅上后,调低了靠背,缓缓的躺了下去,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沙滩的阳光、倾听着海浪拍案的声音、呼息着有着安颜味道的空气,不去想那些黑暗、交易、责任、杀戮,思维平静得可怕,却也平静得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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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两个小时,安颜停下手中的画笔,微微闭上眼睛,纯粹用耳朵去感受海浪的延绵,又想起那日在海里时的无力感,睁开眼睛后,迅速的在画面上又涂画起来!
待整幅画完成后,安颜回头看司南时,他正吐纳着均匀的呼吸,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在用心感受着这潮汐的变化!
安颜便也不打扰他,收了画笔,将画架转到风来的方向,让风吹干画布上的颜料。
“画完了?”司南微微睁开眼睛,轻声问道。
“恩,还好没有忘记,虽然算不上一气呵成,好歹也算是画成了。”安颜笑着说道。
司南从沙滩椅上站起来,走到画架前,看着那幅叠浪拍岸图:层叠的浪花依次而来,以颜色的明暗来区分前后,显得层次分明;远处貌似平静的海面,却又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