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迟说要南歌三日不管,就真不允许南歌在这三天内插手她他们的事情。昨晚上南歌是眼铮铮看着丸子那小小的身子累倒在武演台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还被萧迟生生的拽了回去。为此,南歌又一个晚上没同萧迟说话,还是头一回给萧迟用了毒,不叫萧迟近身。只就是如此,第二日萧迟还是不许南歌多过问他们之间的事情。南歌心上就是再难受也只得挺着。倒不是多听萧迟的话,也不是不关心。她有火气,怎么冲萧迟撒都行,但孩子的事情却不是她可以任性的,不得不承认萧迟的方法对孩子更好。
好容易埃到了第三天,南歌天微亮就匆匆的起床穿衣裳。一路都上脑子里都转着要同他们说的话,只到了包子和丸子房间的门口,南歌却久久不知如何推开那扇门,也不知要如何问出口。踟蹰一阵,南歌弯下腰,透过门缝儿小心朝里边儿张望着,这一看,那房内的情形就叫南歌心上一拧,眼睛酸的不成样子。
连着几天亡命的训练叫丸子身上都青青紫紫的一片,连衣服都穿不上身了,整个人就光着上身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包子却早早的醒了,正死死抿着嘴唇给丸子擦药膏,实在是这几天累的太狠了,就是包子将他给挨的疼了也只哼哼两声,又接着睡过去。包子像是很清楚丸子是什么德行一样,就是丸子哼唧上几下也不见慌张,不紧不慢的给丸子抹着药膏,但眼底已经有点点的泪光在闪烁着。
“笨蛋哥哥……”包子甜甜糯糯的嗓音同南歌极像,此刻还带着低低的暗哑。晨间尚还清冷安静的厉害。包子不过喃喃的一句,也能一丝不差的被南歌收进耳中,长吐出一口气,南歌轻轻推门,看着正满脸不可置信看着她的小包子,就跟生吞了一颗柠檬,其间的滋味也就尝过的人才明白。
接过包子手中的药膏,南歌一并给丸子抱躺在她怀中,轻轻帮他擦着,等身上的伤口全擦好了这才拉着包子出了房间。
“你告诉阿娘。你和哥哥怎么了?”南歌和包子就坐在花园中,初秋季的清晨已经添了些淡淡的萧索味道,偶尔还能见几片残叶伴着乘风飘下来,静默的落在地上,声音轻微的晃似一声叹息。
南歌的嗓音自来就带了一种江南水乡独有的绵柔。入耳便是水波划过一片,极舒服的。然今天南歌那严肃的样子,那清冷的声调。就是在他跟前腻惯了的包子也会忍不住缩脖子,全然收了那糊弄敷衍过去的打算,只低着头不做回答。
见包神色也未曾改变。这两日时时惊心,刻刻惦记。临的这时候,南歌反而平静了下来。琥珀色的眼眸静默的恍若一处深潭,看着清澈透亮,却谁也不曾知道那潭底下汹涌的是什么。“抬起头,看着阿娘!”
南歌的音调依旧和柔,甚至语气都未曾变过,包子却不敢生出反抗的意思,乖乖抬起头,却咬着嘴唇,垂下眼帘不敢同南歌对视。
“告诉阿娘。你和哥哥怎么了?”
包子睫毛猛的颤上几颤,呐呐的道:“没有……我和哥哥……”
“既然没有,那你为什么不和哥哥一起训练。为什么要刻意避开你哥哥?又为什么对哥哥排斥起来了?!”见包子满是诧异信的看着她,南歌微叹口气。一并给僵直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的包子拉近怀中“你以为这些你都隐瞒的很好?阿娘都没发现么?”
包子全身被南歌抱着,全身却僵硬的恍若一块石头。微垂了头,没接南歌的话。南歌见得微叹一口气,轻轻揪着包子脑袋上的小朝天辫儿“你是阿娘从小小的一团带到那么大的,你真以为阿娘看不出来么?不点破是因为看着你们长大了,很多事情不应该由阿娘插手,就应该自己解决的,难道,你要还要阿娘跟着你一辈子?当初你可是还说要保护阿娘的哦~”
南歌说最后那一句也不过是想和缓下气氛,却不知那根本就是真毒针,扎在包子的伤口上鲜血淋漓……
“我……还能保护阿娘么……”
包子的声音极低,阴沉沉的晃似角落中吹过来的一阵冷风,轻柔却叫人耐不住的一哆嗦。南歌低头,捧着包子的小脸蛋儿,不确定的再问一次:你说什么……”
包子豁然抬头,较南歌瞳色更深些的双眸死死对视这南歌,嘴唇咬得微白“阿娘你不用瞒着我的,我知道……化龙池已经坏了……”
南歌眉头一蹙,抚着包子嫩嫩的小脸蛋儿道:“谁告诉你的?”
“不是谁告诉我的,是你上次和阿爹说话的时候我听见的!我知道化龙池已经坏掉了,我一辈子都只能当个没用的小孩子,永远也长不大了。”说道最后一句时,已经有一层水气氤氲在包子眼底,又被她倔强的压了下去。
南歌深吸上一口气,也微抿着嘴唇,面上难得能寻见一丝寒凉来“这就是你同丸子闹别扭的原因,你就是觉得你不如他,心里难受了?你在嫉妒吗!”
“才不是!”包子猛的一抬头,同南歌有三分相像的小脸儿紧紧的板着,眼睛里已经泛出了一层泪光“包子……才不是那样的人!包子怎么会嫉妒哥哥呢……”
“那你这几天为什么都不理你哥哥,还特意避开他!”
“我……我……我是不想成为哥哥的负担……”粉红色的嘴唇微颤了几颤,两行泪水就顺着包子肉嘟嘟的脸颊滑下来,滴答在地上晕出一个圈儿“我……长不大了……,我永远也长不大了,我现在就跟个废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