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国度一如既往的宁静,南歌和沫沫他们好容易才在诡异的氛围中游到了叫人部落村口。原还悠闲来往的鲛人一见萧迟过来,嗖的一下子挺直了背脊,连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鲛人也一咕噜的爬起来,带些警惕的看着来人。
南歌眼皮子突突跳着,牵着萧迟的手不自觉握紧,心知某人身上的杀伐之气太重,素来温柔和顺的鲛人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物,心中难免会生出一层的警惕。
银淼恍若没察觉鲛人国度中气氛多诡异,侧身站在村门边上,略低头,微笑着示意南歌和萧迟先进村子。
南歌都觉着她脸上僵的跟石块儿一样,颇有些狼狈的扯着萧迟往里走。一路上鲛人的目光都火辣辣的投注在两人身上,警惕之中还多了些探究和一层难言的复杂,南歌还是头一回受到这样目光的洗礼。头皮不免跟着发麻,却又不能低头装作没看见。
见南歌窘迫,萧迟淡淡扫一眼,目光不受控制的鲛人,不用一瞬,南歌身上的压力就减轻了,斜眼偷摸打量一眼,真没有哪个鲛人敢往这边瞧。以前来时的轻松安逸,再找不见一丝。
“阿娘,阿爹你们怎么不走?”
南歌回头冲满脸好奇的包子和丸子不自在的笑笑,又见银淼的眼中也有几分疑惑,面上一红,点头拉着萧迟往前走。
王后的居所就在村子中心,才进门,还不等鲛人王后含笑着唤出南歌的名字,笑容就紧跟着凝聚在嘴边。略待探究的看了萧迟一眼,复又恢复如常“小南歌可是膈了些天没来,沫沫可是时时念叨着你呢!这位是……“
南歌面上还有几丝的尴尬,索性银淼,沫沫,包子和丸子也跟这进了屋子,倒是给南歌一个喘气的功夫,略侧身又给萧迟和丸子一一介绍了一遍。
一听说萧迟是包子的阿爹,国王和往后的笑容都有那么几分的不自然,但鲛人一族的礼仪可怖容许他们失态。皆是极温和的冲萧迟笑笑,请萧迟和南歌一并坐下。
萧迟还是那冷冰冰的死样子,紧挨着南歌身边坐下,就是对国王王后的问候也只略颔首说一句“你好“就算完事儿,
南歌面上讪讪的笑着。也知道萧迟是见谁都这副死样子,暗恨自己不该一时脑筋转不过弯来,怎么那是她就脑门儿一热带萧迟过来冷场呢!
好在国王王后豁达。不在意萧迟短了礼数的地方,温声细语的问候南歌这几天生活如何,又转头拿撅着嘴的抹抹打趣“抹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嘴巴撅的那么高?“
沫沫气哼哼的看了正嘀嘀咕咕咬着耳朵的包子和丸子几眼,扭头哼唧一句“没怎么!“
逗的在场那几个鲛人扑哧笑出声。掩着嘴唇,打趣道:“咱们小公主还生了。若包子今天不理你,你嘴巴就要撅一天不成?”
沫沫面上一红,故作不在意的偏头咕咚咕咚喝着海螺中的海藻汤,眼睛还是忍不住朝包子身上喵,只见包子半天都没往她这边瞧一眼,顿时眼睛都有些发红,负气的哼一句“她爱理不理,管我什么事,我是……“
沫沫刚而要说什么,一对上银淼晦暗的双眸也收了声。顺着视线望去。正见南歌侧头低声给萧迟介绍桌上的吃食,琥珀色的眼儿弯出一道新月,神色极认真亲昵。自来似深藏在南极一样冰寒的萧迟。眼底也泛出一抹柔意,虽只一瞬。却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看似漫不经心的低头轻抿一口,却时时留意南歌的话,甚至在南歌不满的撅起嘴时还会隐晦的捏捏她小手,算是安慰。
沫沫收声,满是担忧的看着银淼。只见他面色如常,心上还有几分怪异。只手才覆上他紧攥的拳头,心口又跟着紧缩,再望南歌,不经意给萧迟扫一眼,其间的冷意顿时叫人感觉是置身在冰天雪地只中,汗毛都忍不住起立达产,沫沫一哆嗦,再也不敢盯着萧迟的看,只凝神注视着鱼尾上装饰的牡蛎壳。
“对了沫沫,你上次不是喜欢我上次说的那种帘子么?我重新给你绣了一副你看看喜不喜欢。”
听南歌唤他,沫沫匆忙抬头,眼底的忧色还不见退下,又多了几分茫然。南歌拿着湘帘的手略一顿。带上几分关切的问道:“沫沫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了?”
“她是看包子今天就顾着和小哥哥玩儿不理她,心里难受呢!”王后含笑回到道,海蓝的双眸满是温柔的看着南歌,莞尔而笑,“这是你上次说的帘子,我还没见过呢,先给我看看可好?“
南歌含笑的递过去,又侧身叫包子和丸子同沫沫去玩儿,看着那架势分明就是训斥未懂事的孩子,哪有半分往歪了想?
王后接过湘帘暗自摇头,心上酸涩的厉害,这一双儿女,怕都是情路坎坷的,这大的是丁点希望都没有,单看那两人的相处,根本是水泼不进的。而小的那个也没丁点君子之思,结果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心上叹息一阵,对上南歌的视线却依旧温柔,“这上面是什么珊瑚,长的怪好看的呢!”
南歌抿唇浅笑,依王后的指引做到她身边细细给她解说“这不是珊瑚,是陆地上开的一种花,叫牡丹,寓意花开富贵呢。”
王后若有所悟的“哦”一声,拉直了帘子仔细端详一阵,含笑和国王议论“你看看,这牡丹长的就是和咱们的珊瑚不一样,颜色差异这么大的居然长在一颗树上,真是怪好看的。我也是偷偷去龙岛上打量过几眼,但多是绿油油的,少有这样鲜亮的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