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一方惨胜,还有炎,叶两家背叛,再废去那些心智不坚者。人数已经去了大半,这又是受伤又是中毒的,实在不适合再赶路。
“先把衣裳脱下,我在给你用清水擦擦”回了帐篷,南歌急忙翻腾药箱子,倒水拧帕子。萧迟也就在一边看着,身上还是湿漉漉的,头发都不见擦一擦。这次,南歌倒是难得没念叨她,抿唇半跪在褥子上给他擦着头发。
萧迟两手按上衣带,略一顿,忽扶住南歌在他头发上轻柔的手,“我自己来。”这倒是萧迟头一回那没叫南歌忙活。只南歌这会子心里难受的很,正犯着倔,。一抽,继续用清水帕子小心的擦拭他的发丝,茂密的青丝中,不难看见,头皮都被湿气中的毒蜇的通红,一定是刺痒无比的。
察觉背后呼吸有些凌乱,萧迟抿唇,却也没再挣扎。几下撕扯,,随意给身上的衣衫扔去一边,身上就着一条亵裤。
衣衫退去,身上的伤便再难遮掩,萧迟是先身魔族,身躯比常人来的强横,但毒这东西却从不理会这些,不足一个时辰的功夫,他身上的皮肤已经通红一片,温度也不同寻常的高。
南歌紧按住手中的药瓶,声音克制不住的有些发颤“把裤子也脱了。”
萧迟依言,爽利脱下身上最后一层布料,赤条条的跟个刚才出声的娃娃一样,卧躺在南歌跟前,全身通红通红的,跟个煮熟的大虫一样。
这时南歌反倒是没了羞涩之感,只为身上无一块儿好肉的萧迟心疼的不行“你也就傻傻的由衣料捂在那儿?也不早些脱下来,那也不至于这么严重了!”
萧迟微垂着眼帘。翻身抓住南歌的手腕,拇指在南歌手心中轻轻摩挲着。还不忘扯一角被子遮住那处“无碍。用过药便好了。”
南歌喉咙莫名堵了一块,也不与他争辩,挖出一大块儿药膏,细细在患处涂抹。
虚妄沼泽中的毒气极霸道,沾染上了就一定会痛痒难当,这周身上下,就胸口新长出来的嫩肉伤的更重些,好几处都有些亏溃烂,像干涸的土地一样龟裂开。隐隐能看见里头的粉红的新肉混着脓汁。
紧咬着嘴唇,南歌忽觉得帐篷中空气窒闷的厉害,有些透不过气儿。才要动手,就被萧迟一把按住。略起身。不叫她动作。“我来。”
这一句,当时就叫南歌有些忍不住的红了眼眶,“你安分些。没见身上还有伤么!!”南歌糯糯的嗓音像揉进了一层沙子,已经有了几分怒意。萧迟一见已经泛红的眼眶,便安然疼回床榻声,头枕着南歌的腿,一手揽在她腰肢上,半闭着眼眸。一下一下拍着南歌背脊。
挤脓汁,上药。这最娇气的小糯米团子,面对脓血却没有都不见蹙一下,手法干净利落。萧迟通身上下,全给南歌涂上了亮汪汪的药膏,竟找不出一块好肉。
南歌见萧迟伤中忽然有些喘不过气,猛的起身,就要走“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师兄他们。”
只这次萧迟却给南歌按住,不叫轻易离开,“别去!”
南歌半蹲着,轻轻吻在萧迟红彤彤,略有些发烫的额头上,心上为比寻常高出许多的温度微微的泛着痛“让我去看看他们可好,不然我无法心安。”
萧迟抿唇,紧紧锁住南歌手腕,半闭了眼眸“我伤口疼!”
南歌听的立时面色一变,按住他脉搏“为什么伤口还会还会疼,我夹了镇痛止痒的药剂,应当不会再难受了才是!”
萧迟反手,不叫南歌把脉“你留下,叫月落去了再回你便是!”
南歌心下了然,想打他,但看见那蛰的红彤彤的肌肤又下不去手,只得软着强调,说一句“你教我去看看可好,而且千炙师兄……”
南歌话未尽,萧迟却是明白的,灼灼的盯住南歌许久,这才略松开手,半敛下眼眸,“叫月落陪你,不过超过一个时辰!!”月磐和月理都留在勿离,月落算是萧迟最的用的一个。见他这般坚持,南歌也只得略叹口气,点头同意。心上还放心的多叮嘱了萧迟几句,月落一走,这帐篷可没人招呼萧迟了!
出了帐篷,南歌还能闻见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脚下黑红的泥土还有些湿,行走间,多会沾在鞋上
“夫人!”来人约二十八九的年纪,身形极高大。长相算不得俊美,也不过寻常的模样,但五官极深邃方正,有些像二十一世纪的军人模样。
身边站着这么个大块头,南歌不免觉得有些压迫“用过药了么,伤势严不严重。”
月落一躬身,恭恭敬敬的回答“多谢夫人关心,月落无碍。”
这话落,南歌竟找不见出接口的话,而月落没见南歌回话,就真的跟木头一样僵挺挺的弯着腰硬是不见起身。
“你先起来吧,陪我去看看师兄。”
“是,夫人!”月落起身,就在南歌身后三步的位置走着,不远但绝不会多靠近一步。南歌略叹息一声,挑开帐篷门口的帘子进了千炙的帐篷。
玉泽冉是纪执相互会照顾,秦西那儿有明思,说起最叫南歌牵挂的还是千炙,炎家叛变,千炙跟前的用的都几个,就南歌进帐篷那会儿,千炙还光着膀子,一个人盘膝坐在床榻之上。
他肩背上有伤,遇上毒雨这会儿已经溃烂,正往外躺着脓水。千炙此刻已经满头的大汗,略咬着嘴唇,转头为自己清理伤口。
南歌看的心头一酸,疾走几步欲接过他手上的药棉,“怎么不叫个人给你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