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高逸庭,万万没想到李青歌身边还有这样能耐的丫鬟。
秋月并没有松手,而是稍稍侧过脸,回看着李青歌,似在询问她的意见。
“放开她。”李青歌道。
秋月这才将夏之荷一推,她整个人如泥一般瘫软在地,抱着那只断了的手哭作一团。
“呀,怎么了,怎么了?”春花闻声跑了进来,刚才半路上,她突然闹起了肚子,所以中途上了个茅房。
秋月幽幽的瞟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春花忙闭口,乖乖的站在李青歌身后。
“高伯伯,这是怎么回事?她是谁?”李青歌神情自若的走到里面来,眼神却带着几分阴冷,问向高远。
高远一时间有些晃神,刚才那一幕太惊险,只差分毫啊,他甚至都瞧见那匕首刺破了李青歌的衣衫,以为她这次非死即伤的。
可最后......
即便这样,他也是惊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抬起胳膊,用袖子虚拭了下额上的冷汗,高远有气无力的道,“这这.......是.......”他瞧了眼地上痛的咬破了唇的夏之荷,突然觉得根本说不出口。
他让李青歌来是为了给夏之荷瞧脸,可是,人家刚踏进门,夏之荷就拿着匕首刺人家,这......
他要怎么解释?
“你......”高逸庭不甘的走到李青歌身侧,双眸深深的望着她,自她进屋,就没看过自己一眼,难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就真的这般没有存在感吗?
“你没事吧?”想要责备,问出来的却是关心的话。
坐在地上的夏之荷听了,忍不住扬脸看了看,看到高逸庭那满眼的温柔与忧色之时,弥漫疼痛的泪眸之中却漾起了笑来。
她在笑她自己,此刻究竟有多可怜,有多可笑。
明明受伤的是她,可是,这个男人却问李青歌有没有事?
真是.......
悔啊,恨啊。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愚蠢的用自己替他解毒,她要亲眼看着他毒发身亡,也比此刻看着他完好如初,俊朗非凡,却是对别的女人献殷勤表关心的好。
李青歌看了一眼高逸庭,摇了摇头,淡淡道,“我没事,大少爷,你的毒解了吗?”
终于问起他了吗?“没事了。”高逸庭闷哼了一声,因为这解毒的过程并不光彩,可以说是他的耻辱,他不想多提。
“那就好。”李青歌小脸上露出欣慰之色,随后又道,“这次你的毒能解,多亏了表姑娘,大少爷,你可要好好谢谢她哦。”
高逸庭当即变了脸色,而夏之荷听了,只觉得无限讽刺。
谢谢她?哼,整个一早上,这高逸庭差点没将她打死?
高远脸上也出现了瞬间的尴尬,“那个......”
“哦,对了,表姑娘呢?”李青歌故意问,旋即打量了下四周,却是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乱......还有,此女是谁?为何要伤我?”
“......”夏之荷一怔,渗出血的唇不由得抖了几抖,“李青歌,你别假惺惺了,伤了我却又在那里装作不认识我?”
“你?”李青歌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夏之荷,“你是表姑娘?怎么可能,表姑娘貌美如花,而你丑成这样,怎么可能会是她?”
“我——”夏之荷气的肺都要炸了,“李青歌——”
“哦,别叫,听出来了。”李青歌忙皱了下眉,后退一步,惊愕的瞪着她,“不过,若不是你喊这么大声,我还真认不出来,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这脸......像是被人打肿了,上面密密麻麻的指印,像是挨了不少的耳光呢。”好吧,李青歌承认,看见夏之荷那比剃光毛的死猪头还要惨不忍睹的脸,确实有些憋不住的想乐。
提起这事,夏之荷满腹屈辱,她挣扎的想爬起来,但是,一只手废了,根本使不上半分力气,唯有嘴上还能使上些力气喊着,“李青歌,你别得意,你今日害的我如此,他日我......”
“还敢怎样?”不等她话说完,秋月一个冷冽的眼神递了过去,直接吓的她闭了嘴。
李青歌满腹狐疑,不由看向高逸庭,“她怎么了?被谁打成了这样?”
“.......”高逸庭不想提这事,只敷衍道,“此事说来话长,这里乱糟糟的,我们去花厅谈。”
“想走?”夏之荷单手撑着身体,拼命想爬起来阻止,“你们别走,不许走......”
“我们走。”高逸庭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李青歌却并没想走,只道,“别啊,她还没说为什么要伤我呢?”
“她疯了,别理她。”高逸庭粗声粗气道。
“李青歌,你得意了吧,我变成这样,你总是满意了吧?”夏之荷也在那边谩骂起来。
“秋月。”春花唇角一勾,露出邪恶的笑来,她对秋月使了个眼色,哼道,“我看你不该拧断的她的手,该直接揪断她的舌头才对。”
秋月冷睨了她一眼,只阴森森的吐了三个字,“脏,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