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王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土黄,下意识的慌乱转变为震惊,愣愣的看着眼前浅笑的女子,双手不由自主的捏紧骨节,不知该说些什么。
金珠扯了扯嘴角,长长的睫毛垂了下去,将那碗汤送到岳王妃的面前,开口道“娘娘,您还是快些用吧,凉了还要再温。”
岳王妃瞪大着眼睛侧头看向金珠,目光渐渐的移到金珠手上的碗里,被煮沸的炸开了的皮肉散发着不知名的香气,一个浑圆的东西变得有些干瘪,不由得让她想到了那两个丫鬟的眼睛。
胃里的汁液翻腾,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慌乱的摇头躲开,呕吐起来。
几番折腾,岳王妃终于安静下来,叶慕灵一个眼神过去,银珠点了点头,上前牢牢的摁住了岳王妃的胳膊,金珠则是掰开了岳王妃的嘴,无奈岳王妃不肯,险些咬伤了金珠。
“不!不!叶慕灵,你这个魔鬼!我才是这个王府的主人,我是王妃,我是王妃!”岳王妃歇斯里地的喊叫着,眼中的惊恐是从未具有的,
“若是你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事,最好还是乖乖把它喝了。”叶慕灵看着自己被精心修剪过的指甲,上面涂染着她最爱的蓝色。
听见叶慕灵的话,岳王妃突然安静了下来,目光呆滞的任由金珠把那碗汤灌了下去,只是不管怎样的屈服,却都让她无法忘记那恶心恐怖的感觉。
岳王妃正要呕吐,却又听见叶慕灵再次开口“若是你吐了出来,我不介意让你儿子喝下去!”
岳王妃的眼睛通红,其中含着泪水,那其中是绝望,是深深的绝望,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慌乱,她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摆脱这可怕的命运,要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儿子安然无恙。
不,不要,清辉怎么可以被这样的魔鬼盯上了,岳王妃跌坐在地上,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掐着自己的喉咙,拼了命的让自己咽下去,等到最后,却已经目光呆滞的瘫软在地上,仿佛耗尽了毕生的力气。
叶慕灵勾起红唇,笑的妖艳,轻轻扫了一眼地上的人,便转身离开了。
“银珠,去找一件顾清辉贴身的东西,在晚饭的时候给岳王妃送去。”叶慕灵开口吩咐道。
她就是要把她逼疯,不过相信牵扯出了她所谓的儿子,岳王是不会放过她的。
晚饭时分,岳王妃却是根本看不了任何吃的,脑海中不住的回放着那汤的样子,无论是用花茶漱口了多少次,却依旧感觉有着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可是噩梦不断,叶慕灵又让人送来了顾清辉的玉佩,这让岳王妃彻底疯乱,强压着心中的不安立即差人把自己的弟弟找来。
无奈,经过于家世子的游说,国公府夫人已经对于投靠秦王的提议动了心思,所以,在这种战队的关键时刻,断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再和岳王一家子有所瓜葛,纵然是宠爱那个女儿,却也不能成为把国公府推向深渊的恶人。
是以,岳王妃整日开始便焦躁不安,不吃不喝,原本光滑的皮肤一下子凹陷了下来,眼下是大片的乌黑,眼神呆滞而无神,不断的书信催促,却是得不到一丝回应,岳王妃便下了狠手,对着自己的弟弟道,若是能够让她见儿子一面,她便把自己所有的财产全部留给他,因着这个缘由,岳王妃的弟弟同意在三日后的夜晚悄悄带着孩子来到王府的后花园。
岳王妃的心这才稍稍安稳,只是时常的发呆却是让精神显的十分的差。
这日,岳王正愁眉不展的在书房,不知思索着什么,面前的郝然是那名道士,站在身后守着的依然是一直安静的长忠。
岳王和道士交流了许多,道士时常的掐指捏算,也不知到底在算些什么,直到半个时辰后道士离开,只剩下岳王和长忠两人。
岳王拿起笔正打算写些什么,可是不知想起了什么,写着写着一把将毛笔狠狠的碓在了宣纸上,巨大的墨汁迅速晕染开,依稀可见上面写着的是,岳母大人…
原来,岳王是在给国公夫人写信,现在乾帝在朝中一力打压他,不闻不问,众大臣也都避之不及,岳王可谓是处处受阻,前些时日,他多次上门求助国公夫人,却是被国公夫人挡了回去,前两次倒是还算客气,可是后来却是拒之不见,他堂堂岳王,竟然被人这样对待,怎能不窝火。
想要派遣自己暗中培训多年的人,却不知怎的都变成了反叛者,一个个的自相残杀,死伤惨重。
岳王无奈,只好再次拉下脸来,想要给国公夫人写信,却想起旁人所说的国公夫人近来同秦王交好,岳王的心情便可想而知的难堪了起来。
的确,在国公夫人拒绝了岳王两次后,便已经决定了要舍弃岳王,因为岳王这个人心思狭窄,自己没有不遗余力的帮助他,日后若真是他继承了大统,必然不会放过自己一家,索性,国公夫人干脆把事情做绝,不给岳王翻身的机会,真正的投靠了秦王。
长忠半响开口道“主子,奴才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说!恕你无罪!”岳王愤怒的开口,却是好奇长忠要说些什么,这么多年,长忠一向很少说话,不过每次说的却都是重点。
“王妃在外似乎有一个儿子。”长忠平静的阐述着一个事实。
岳王的眉头当即便拧了起来,阴沉着的嗓音有些近乎变态“在哪里?是谁的?”
长忠继续恭顺的回答“被养在王妃的弟弟那里,奴才不知是谁的。”
岳王一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