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柳氏,听说你要酿酒,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炯然的目光紧紧盯着一脸无惧意的小丫头,保长左山柱暗中称奇,在他的印象中眼前的人刚到自己村里的时候很小胆,见到大人都不敢抬头,住了一段时间之后,跟大家打招呼也是很小声音,更不要说是与人对目相视,以灿烂的笑容相迎!
“保长,是不是本村不允许酿酒?要是这样的话,我明天搬到镇市去,反正咱们村里离市集太远了,比较麻烦!”
小脸上的笑容没变,柳依依没有正面回答他,但是意思明明白白说出来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离开!
“你…”
没料到她会说也这番话来,左山柱脸色微沉,眼里闪着不悦,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旁边听村民们反应各不一样,各种的表情都出现了,也不知道在打什么计划。不过,柳依依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她,淡淡而立,等待保长大人再次说话!
保长也是本村的人,他怎么处事和为人,柳依依心中早有些底细,以他见利就占的本性和牛四麻家中的唐英姑那是相差无几,自然是少惹他为妙。
她不开口,气氛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不断地在保长和小人儿身上徘徊,几位村民几次欲言又止,却怎么也不敢开口,只好眼巴巴地盯着保长大人!
半晌,脸色不太好的保长大人用严厉的眸光瞪着她,问道:“宁柳氏,你是什么时候学会酿酒之术?据众人所知,你父母是猎人,岂会有这种高手艺传给你?”
“保长,是不是咱们村里的人谁会打猎,谁会什么剌绣,谁会耕田种地,都必须向保长禀报?是否要拿文案记录下来?”挑了挑眉梢长眉挑出一抹华丽的弧度,带柳依依着揶揄的浅笑,不急不慢地回应!
一而再再而三被她顶得无法可说,保长大人气得脸色通红,忍不住大声吼了一句:“放肆!”
什么时候他连个小丫头都镇不住了。
“呃?保长,我说错话了?我只是问一问,没有别的意思!”
小脸露出无辜之色,耸肩,摊手,柳依依表示自己不是有意要气人,也不明白他干嘛要生气!
“你…”
“好了,山柱,都是咱们村里面的人,在大家面前罢什么谱,难道一定要吓得依依小丫头瑟瑟发抖,你才开心?”
坐在他旁边的左三老爷子不客气地打断了保长大人的话,出言斥责他一顿,见到他不服气的表情,老爷子显得更生气,绷着老脸指着他骂:“左山柱,别以为你当上一点屁大的保长就了不起,要不是村民给你面子,你左山柱还是天天爬山打猎的村民,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再敢看不起咱们的村民,别怪三叔打断你的狗腿,依依丫头怎么说错话了?她所说的话一句都没有错,你们一个个心中打什么主意,难道不清楚,竟然还敢这样对待一个孩子,丢不丢脸!”
“三叔!”
神情萎了下去的左山柱无奈地喊了一句,再怎么端架子,也不敢对自家三叔有什么不满,他可是从小由三叔抚大成人,等于就是他的亲爹,不管老人说什么骂什么,他只有听的份!
“三叔公,您好,谢谢你!”听到老人家的维护,满脸笑容的柳依依乖巧地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和道谢!
其实,当知道是保长找自己的时候,柳依依早已经清楚是为了什么事情,不过,人家不点破,自己也不会去找麻烦,他想兜圈子,自己自然是陪着玩,没想到一下就玩完了。
“小依依是个聪慧的孩子,你要是会酿酒啊,对咱们村里来说是件大好事,明天啊,叫有空的人都帮你忙,先把酒酿出来再说,以后要是需要人手,也在咱们村里挑,怎么样也好过他们大冬天去山里守猎,我记得啊,西宁县那儿有一条村子,他们可是靠酿酒过日子,大家都过上好日子,以后你们要是勤快的话,不愁吃不饱穿不暖!”
老人的一番话下来,在场的村民一双双眼睛都充满着希望的光芒,毕竟任何都知道祖祖辈辈靠种田和守猎过着这种贫苦的日子,说穿了,谁不想住上大瓦房屋,谁不想吃得好穿得暖,谁愿意在寒风中在山上守猎?谁愿意住草屋?每年过冬的时候,晚上躺在床上还冷得发抖……
再说,近一个月下来,宁家的改变,村民怎么会不知道?整一个小村也就是那么一百来户人家,可以说谁家打破一只碗也会全村的人知道,而她们的家里,先是买新衣服再买新被子,现在又买了那么多的东西回来酿酒,怎么能够隐瞒众人的眼光。
“呵呵…三叔公,您说的不错,只要大家努力自然会过上好日子!”
轻笑着接下话儿,小脸绽放出明媚的笑容,柳依依横扫众人一眼,接着又道:“其实,二狗伯伯和大石叔也有问过依依是怎么学会酿酒,我一直都没有说,现在大家都在这里,也该告诉大家了,依依现在当着三叔公的面前讲清楚,也希望三叔公见证!”
“哦,小依依,你说吧,三叔公听着!”老人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支持她!
“其实,也不什么奇怪的事情,有一天晚上我睡不着,心里面很想我爹爹和娘亲,所以偷偷地哭了很久,后来就不小心睡着见,没想到我真的见到了我的爹爹和娘亲!”
说到这里,柳依依脸蛋不知不觉露出一抹悲哀,双眸泛起一层泪光,声音也越来越小,清脆的童音仍然清楚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