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的鲜血是那么的刺目,像一把尖刀贯chuan了他的身体,身躯摇摇欲坠,痛的似乎已是魂魄,而非身躯。
他似再也控制不住,想飞奔至她身边,还未有动作,一道高壮魁梧的身影先他一步,将上官惊鸿打横抱起,进了凤凰山庄。
街上的人潮议论纷纷,人声鼎沸,过了好久,才慢慢散去。
麻木地解了夏至的穴道,夏至急切地看着自家主人,见他脸上的泪,满是震惊,“公子,您哭了!”
“哭了?”祁云摇首,“什么是哭?”十七年前,母妃的事,不是已经泪流干了么?怎么还会哭。
“您真的流泪了……”夏至也大哭起来,“公子,您别难过,小的这就去跟惊鸿郡主解释……”
“她不会再听了。”祁云惨然,“事已至此,正好是我要的。”
“公子,这样您太苦了!您为了惊鸿郡主背后付出了太多,本来您以前都不能随时随意站立,为了她,您都……”
“够了,不要再说。”
“公子……”
祁云清越而又带着哀凄的目光久久望着凤凰山庄的门扉,身躯颤抖而趔趄。
夏至赶忙扶住他,“公子,我们回去吧,您的身子会撑不住的……”
祁云嗓音嘶哑,“回去?去哪?”没了惊鸿,何处才是家?或者,他从来就没有家。总是离幸福,那么遥远。
“回宫,或者回安王府……”
“随便吧。”
……
凤凰山庄泠雨听涛院内的某间厢房里,身材魁梧的北堂傲抱着上官京鸿走向大床,将她轻轻放趟于床上。
丫鬟素儿带着一名年过六旬的老大夫急急前来,“小姐,奴婢请了大夫给你诊治……”
上官惊鸿不说话,大夫禁自替她把脉。
青龙、凤舞、素儿,还有北棠傲在侧焦急地等着。
“大夫,鸿儿怎么样了?”北棠傲横眉紧锁,霸气粗狂犷的面庞盈满担忧。
老大夫诊过脉后,说“郡主身中灭情水之毒,情绪起伏过重,加之灭情水发作,一时痛急攻心,才会有吐血现像。现下郡主心脉混乱,需要好好调养,即可。”
素儿等三名下人听罢松了口气,北棠傲俊颜却变得铁青,“你是说她灭情水之毒发作?”那不就是为了男人动了心?
“是。”老大夫颔首,“好在郡主身体底子不错,只要灭情水毒不再发作,郡主便可无恙。老夫这就去开安神补气的药,让郡主喝两副药,再睡一觉就没事了。”
“麻烦大夫了。”素儿比了个请的手势。
“你们都出去吧。”上官惊鸿平静地出声,“我想休息一会儿。”
“是。”
三名下人带着大夫离开,只余北棠傲还站在房里,“鸿儿,让我陪着你。这种时刻,我想陪在你身边。”
“我没事。上官惊鸿贱命一条,不过是被退个婚而已,死不了。”
“鸿儿,我不许你这么说。”北棠傲坐于床沿,宽厚的铁掌握住她的手,“祁云不要你,你还有我。”
她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报应吧。我一向冷心冷肺,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爱意,现在,我的爱意,同样没人在乎。”
“不是这样。”北棠傲坚定地说,“相信朕,放弃你,将会是祁云一生的痛!”
“是么。”她闭上眼睛,“我累了。”
“好好睡觉,朕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体温好温暖,他的手掌好厚实,她却并不觉得暖,也许,只有祁云能温暖她的心,可是,祁云却不要她。 [
想抽回手,北棠傲紧握着不肯放,便由他。
她闭上双眼,很久都睡不着,只是眼睛就那么闭着。北棠傲为了让她好好休息,不得已点了她的睡穴。
这里非久留之地,北棠傲又抱起她,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不久,魔龙君烨熙、燕玄羽、骧王祁煜三人分别在不同时间趁夜前来,却都扑了空。
夜幕深沉,窗外明月当空。
北棠傲望着床上深睡中的人儿,她的睫毛美如蝉翼,肤色赛雪,苍白的面色又有一种荏弱的美,惹人怜惜。
一抹深情盈上北棠傲霸气的眼底,“鸿儿,朕该拿你怎么办呢?好难有与你独处的机会,朕的心却好痛。原以为,你对朕绝情,对其他男人一样的冷情,以为你的心不会为谁而动。今日因为祁云,你却灭情水毒发,这代表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祁云。朕真的好难过。”
他伸手抚上她绝美的面颊,动作很轻柔,“朕的痛苦,你不会明白。朕有多爱你,心就有多痛。有谁能像朕这般,苦追了你三世?前两世换不来你回首,这一世,难道朕又要痛苦终身?不会……一定不会。这一世,朕一定要得到你的人,一定要得到你的心。”
上官惊鸿默默听着他的话,微微叹息。
“鸿儿,你没睡着?”北棠傲表情闪过错愕。
她坐起身,北棠傲体贴地把枕头竖起,让她舒服地靠着。
“我的特异功能已经恢复了。”她说,“我讨厌动不动被人点穴,所以,一恢复功力,我就融会贯通全身血脉,普通的点穴手法,对我没有影响。”
北棠傲刚毅的面庞闪过苦涩,“朕低估了你。”
“以前我一直没有兴趣知道你对我究竟存在着什么样的情。”上官惊鸿冷淡地说,“你总是说你找了我好久。我起初以为你不是认错人,就是在瞎扯蛋,现在,你可以说说‘过去’。或者所谓的前两世?”
北棠傲眸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