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慧不由瞪大了眼睛,这是演的哪一出啊?这母女俩不会就这么对上了吧?还有宋秀月说什么一把年纪了,腿脚又不好,这是怎么回事呢?她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可又不能直接去问,被惹的心里痒痒的干着急。
刘氏被噎的半晌说不出话了,但面子却不愿落下,最后小声嘟囔了一句,“哼,说什么回来看,还不是回来气我的。”
宋秀月就当没听到,转头问宋老爷子,“爹,今天家里是有啥事吗?”她不喜欢管闲事,可是事赶事了,她躲也躲不过去了,不如干脆点问个明白。
宋老爷子对大闺女态度温和的多,说话也特别和气,“今个儿村长跟你吴爷爷来家里做个见证,你二弟他们要分家出去,看看咋个分法。”
宋秀月忍不住去看宋正仪,她对这个二弟印象不算太深,她出嫁的早,加上宋正仪又是个闷葫芦,两人倒真没说过什么话。不过她是知道的,宋正仪打小就不受刘氏待见,三天两头不是打就是骂,娃也老实,就这么不哭不闹忍着,后来她出嫁回来几次,也见到刘氏骂宋正仪了,在她的印象中,宋正仪是个没气性的男人,她根本没想到宋正仪竟然能提分家出去。
她见宋正仪低着头,还是那副老样子,不过人却憔悴了不少,心道大概不是宋正仪的决定吧。她又朝崔氏看了一眼。只见崔氏神态自若的坐在炕沿上,发现她看过去,笑着朝她点点头,态度礼貌却不卑不亢,眼神也清明坚定,不似从前那般唯唯诺诺了,心道这崔氏总算是开窍了。
她来之前能听说刘氏摔断了腿,自然也就知道刘氏为什么摔断了腿,镇上和村里离的不远,天天有人来回跑。啥话传不过去?要她说啊,她娘真是活该,干啥不行,咋就想着卖孙女了?
哼,现在也不怕丢人了,都明着卖了。
宋秀月笑着说:“慧哥儿都这么大了,也该分了。我听说二弟妹又有了,家里人太多挤一起也不方便,他们也该自己撑起门户了,总指望着爹娘操心也不行哪。”
“这话在理,老二也该出去自己撑门户了。”宋老爷子笑着说。
刘氏气坏了,怎么这个时候大闺女回来了,不是听了消息故意来捣乱的吧?她瞪了宋秀月一眼。说:“你一路也累了。去后面屋歇着吧,这说分家的事哪,你一个出嫁的人待着算啥?”
宋秀月也不生气,就笑着说:“哎哟,瞧娘说的,我就是爱操心的性子,我说话肯定不顶事,但也能出出主意吧?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咋能赶我走哪?上次你不是还怪我不回来看你吗?”
她说的是之前刘氏伤风差点“丢了性命”那次,就因为她没回来,后来刘氏没少跟人嚼舌根子,那真是抹着眼泪说:“我大闺女嫁到镇上就忘了我这当娘的了,过上好日子也不乐意回来看我了,连我病的不行了都看不到她的面,唉,我这心里难受哪。”
刘氏会说话,会做样子,她这话很快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于是就有人说叨宋秀月了,不久这话就传到宋秀月耳朵里,可是气归气,她也做不了什么,毕竟刘氏是她娘,她要真跟别人反驳刘氏的话了,别人更要觉得她不孝了。
所以,这次刘氏腿断了,她即使非常不情愿,还是要赶回来看看的。不过她没想到回来也有回来的好处,之前她还心里闷闷的,但现在看到她娘在生闷气,心里反倒舒坦了起来。
刘氏还要说话,立即被宋老爷子打断了,“行了,秀月刚回来,她也是有分寸的人,待着又能咋?嫁出去也一样是我闺女,一样是老二的姐姐,还不能听听了?”
张山不想就事情被打岔了,急忙接着宋老爷子的话说:“咱就继续说分家的事,按宋叔的说法,你家有十亩地,按五份分,就给二兄弟分两亩地,然后是农具、灶具,还有屋子跟一块菜地,大伙看我说的对不对?”
宋老爷子点头,“对,该是这样分的。”
刘氏却盯着眼睛说:“谁说要分地了,家里就这么几亩地,分出去两亩,这一家子人吃啥喝啥?老四眼看着要考秀才了,这里面花钱的地方多了,家里还有啥钱哪!”她瞪着宋正仪喊道:“老二,你这是要逼死我哪?你是阎王派来索我命的吗?”
大伙听这话脸都变了,人总说阎王派小鬼来索命,刘氏这话可不好听。
“你又胡说啥哪,老二又没多要啥,你不给他分地,他咋办农户头,你咋能这样逼老二一家子哪?你就是不为老二着想,也想想你俩孙子吧?”
宋秀月却突然笑了,说:“娘可真会开玩笑,这分家的事谁家不是男人说了算,我爹都说了,你还有啥反对的?传出去别人不知道咋说你哪。”
“这没你说话的地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别人家也没你这么没规矩的闺女!”刘氏厉声骂道。
宋秀月眼睛都没眨,大概跟刘氏吵惯了,依然是面带笑容的说:“我有没有规矩也是娘教的,就算我出嫁后跟夫家学的,也夫家也是娘选的,娘有啥不满哪?”
宋天慧听出些门道了,这宋秀月在婚事上似乎很不满,而且她的婚事是刘氏当年执意安排的。
刘氏指着宋秀月说:“你、你、你这个不孝女,你回来就是跟我顶嘴的?你这是要气死我哪!丧了良心的,不怕死了下油锅哪。”
宋秀月笑容更深了,可眼中却露着寒意,“我怕啥?人家卖儿卖女的都不怕下油锅,我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