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呀。(
“那······那她还能要什么?一大早的,穿成那个样子,一声不吭跑到咱们这里,二话不说就跪地求着你,我倒是不知道,一个唱大戏的除了钱财上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还有什么能让她跪下求人家的。”
秀儿自打到了李家,这么多年早看惯了巴结逢迎的面孔,于此类跪地相求的事情也是见怪不怪,还当梅若兰亦是如此。这会子让宛春三言两语噎住,她一时想不透是为何,总归是怕她的四小姐让人家骗着了,急起来一秃噜竟说了一大串子的话。
宛春再忍不住,扶着她的手背笑个不停道:“看来我平日里读的书,都读到你的脑予里去了,你瞧瞧,你说起话来,四个字的成语倒是连篇累牍,什么一声不吭二话不说三言两语的,让我想我几乎都想不出那么齐全。”
她尚有闲心同秀儿开玩笑,秀儿却是急道:“我的小姑奶奶,这个时候你和我闹的什么呢,还不快说说她求你干什么来了?咱们在上海可是客居,您又是个没出门的小姐,能给她办什么事,听我的话,万万不要鲁莽行事,叫夫人和二小姐得知,定然要责怪你的。”
宛春忙道:“你别急呀,我这不是有话没说完么。梅小姐的确有事求我,不过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请我去她那里看场戏,算是给她捧个场,你说这个忙我帮不帮得起?”
因看见秀儿急成那样子,宛春到底没敢完全说真话,就半藏半掩的说了这么两句,秀儿在同龄女孩子中算是机灵,听罢便将信将疑道:“请人看戏也没必要穿戴戏服来呀,还哭丧着脸来。怎么,请你是件很委屈的事情吗?”
“倒不是这么说的······”宛春欲言又止,眼瞅秀儿还要追问下去,生怕说出实情秀儿会更加阻拦,忙打岔说道,“哎,刚才这一耽搁,我几乎忘了件事,昨儿那医生说还有副药开了让我们拿回家去煎药喝,你去拿了没有?”
秀儿愣了一愣,转身就去床头柜子上翻了翻,半晌拎出一包药说道:“喏,不是在这里?医生昨天说完,我就下去抓药了,就怕今日事情太多会忘记。”
宛春笑道:“我也正是这么想。”她说完,庆幸自己将话题调转开,就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日已经不早,估摸着枫桥官邸的车大概是要到了,便又道,“秀儿,你出去看看二小姐和夫人有没有来?我们这里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等她们一到即可动身。”
秀儿口中应着,倒真叫她糊弄过去,出去各处望了一望,片刻才回来道:“楼底下车子倒是有几辆,不知是不是二小姐她们的车子。”
宛春道:“是与不是,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便知晓了。”话音刚落不多时,走廊里一阵踢踏踢踏的声音,间或有女子的语笑声低低响起,直传进屋里,果然是伸清她们来了。
秀儿喜得忙去开了门,翠枝正走在最前面,也抢着要来敲门,两下里遇见,不觉就冲秀儿笑道:“忙的什么呢,乍一开门倒吓了我一跳。”
秀儿笑不作答,只望着仲清和余氏喊了一声二小姐夫人,抬眼见陈芳菲竟也来了,忙又笑着朝她点一点头。陈芳菲扶了余氏进到房中,宛春已梳洗完毕,业已起身迎出来,仲清见面笑着打量了她周身,方拉住宛春的手道:“倒真是好齐全了,来,走两步给我和妈看看。”
宛春闻言果真走动了两步,余氏点一点头道:“看样子是没什么大碍了,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
宛春道:“收拾好了,只等着妈和姐姐来,就可即刻出院了。”
余氏道:“原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不过你这里收拾好了,那就跟我们回家去吧。医院再好,也不得家里清静舒服,照顾周到。”她说时,翠枝那边已经在与秀儿忙活了,把宛春的床褥逼鹄础
陈芳菲见她们忙活,自然要去搭一把手,却叫宛春伸手拉住,轻声笑道:“不需劳动你了,翠枝和秀儿都是我们家里人,芳菲姐是客人,怎可叫客人做事?”
陈芳菲在枫桥官邸居住多日,多次听仲清余氏提及这个四小姐,知书达理,娴静温柔。且从她仅有的与宛春交往的几次情形看去,她也确实是这般可人儿的姑娘,此刻宛春这般客气的待她,她便笑道:“四小姐还当我是外人么?我吃住都在表嫂家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原是我的本分。”
宛春笑道:“你住在我姐姐那里,我正欢喜的很,日后我和妈势必要回旧京去的,有你在我姐姐身边,我们倒可安心了。是不是,妈?”小姑娘吵架,李子涵不便插嘴,但是一看对方要动手,他立即冲上前去,虽然不能动手打女人,他却挡在了前面,任那些小姑娘打在他身上,不让她们靠近宋天慧姐妹。
原本小姑娘打也不会多痛,可是女孩子动手往往喜欢用挠的,李子涵因为怕宋天慧她们受伤,也不敢轻易躲开,结果就被人在额头和脖子上挠了几条红印子。
宋彩云看得愣住了,之前李玉儿她们扑过来的时候,她还吓了一跳,没想到李子涵挡在了她面前,紧接着她看到李子涵脸上被挠出了血道子,心里突然有一种怪异的赶紧,就好像被一只手捏住了一般。
宋天慧跟李子涵学了些拳脚功夫,可不是随便被人欺负的主儿,她看的清楚,李子涵脖子上的伤就是赵小娟挠的,赵小娟不怕直接扑上来动手,怕以后说出去不好听,而是喊着“不要动手哪,大家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