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面色涨的粉红,有些羞恼的说道:“谁要跟你这般亲热的?”
“不是你?难不成这屋子中还有另一个阿晚?”慕元澈低声笑道,身子微微一翻便将夜晚压在榻上,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明明灭灭的眸光中闪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去抵达都无掌控的光芒。
夜晚的清风透过窗子缓缓而入,拂起碧色的撒花床帐微微的飘动,橘色的灯光在床帐上一片氤氲之色,似碧波涟漪不停的晃动,为这暖暖的夜晚徒增丝丝柔情,无边春色。
夜晚的衣衫因为挣扎带子松散开来,露出一大片的鹅脂一般的肌肤,脖颈间系着桃色的肚兜袋子,那粉色的肚兜上五彩丝线系着比翼双飞的大雁。
“别人都爱绣鸳鸯,为何你却绣了一双大雁?”慕元澈凝视着夜晚问道,那绣工真是精致,那一双大雁的眼睛里都带着浓浓的情意,可见刺绣之人情深意笃深见其中。
“大雁是最忠贞的。”夜晚轻声呢喃,“妾心如雁,与君常伴。”
慕元澈胸口微微起伏,良久才道:“定不负相思意。”
定不负相思意……夜晚眼眶一红,藕臂长舒,紧紧的圈住慕元澈的脖颈,主动献上红唇,唇舌剑的纠缠,紧紧的牵绊住彼此。
便是如此温情时刻,慕元澈也只说一句定不负相思意,未曾许诺夜晚爱之一字。夜晚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哭的是夜晚,笑的是香雪,偏生两人都是她一个。
软玉青灯照堂前,红绡帐底卧鸳鸯。回眸入抱总和情,痛痛痛,轻把郎推。
慕元澈一直知道夜晚是个娇娃娃,却没想到她这般怕痛,竟是一把将自己推到一旁,蜷着身背对着自己,瞧着这一幕,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大约这是他头一遭竟是被人在床上嫌弃的,欲要轻生去哄,奈何夜晚不肯应声,真真是哭笑不得。箭在弦上,如今可要如何是好?
夜晚不晓得是不是这句身子的缘故,总觉得这一回似是比前世还要痛些,任凭慕元澈如何哄她,只管裹紧了不去应声,倒有几分泼皮的味道。
夜晚一时怔怔的,回想起来前一时只知道忍耐,竟不知道自己痛时便可将这男人推到一边去,可见真是傻了。凭什么女人只能承受痛楚,男人却要自已舒爽?
越想越是这个道理,夜晚更是不肯出来。
慕元澈瞧着夜晚这一副无赖的模样,自古以来,身为帝王被自己的妃子在这种事情上给撂倒一边,古往今来只怕唯他一人已。
慕元澈轻轻掀起帘帐,欲要下床,夜晚心中一惊,不是要怒极拂袖而去吧……
每一个女子的心里,都有一个最美好的梦境,她们希望自己的爱人面对自己时温柔谦和,即便自己使性子闹脾气,也能好好的哄着,温和的劝着,若能这般,便真是世上最开心最幸福的人了。
可是这世上的爱情,都是相遇时如灿烂烟花璀璨耀眼,对你俯首帖耳,言听计从。待到时过境迁,彼此相熟以后,留下的不过是机械的笑脸还有不耐的身心。
夜晚想着忽然便有些心凉,慕元澈又不是第一次跟女子欢好,遇上的处子也不是一个,大约像她这样疼痛难忍闹脾气将他推到一旁的,真真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了。
可是,不晓得是不是心里的那份坚持,即使有些小小的矫情,夜晚也很不想委屈自己。哪怕因此惹怒了慕元澈,也不想再向上一世让自己忍让。白日里对着他的嫔妃要忍让,难不成晚上在床上还要忍让他?
这一世的夜晚,真的真的不想再让自己给自己委屈。
可是不委屈,真的要把慕元澈推到别人怀里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