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时间内,两人所在的小门外,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听着动静,好像是将这一块的民房全部包围了起来。
夜晚看着百里晟玄的神色,原以为会是他的人,但是他的眉头紧紧的皱起,面色上带着阴沉黑暗风雨雨来的暴虐气息。夜晚心里便明白不是百里晟玄的人。难道是慕元澈的人?可是如果是慕元澈的人,知道自己在这里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推门进来,反而要将这里包围起来?
这样的行动可不像是慕元澈的作风。
如果既不是百里晟玄的人,也不是慕元澈的人,那么只剩下两种可能,要么是百里燕池的人,要么千舒瑀的人。
按照时间来看,千舒瑀应该没有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集结这样多的人到达七星镇,那么就只能是护卫百里燕池回国的兵马。可是如果是百里燕池的人,为什么百里晟玄会露出这样的神态,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夜晚忽然之间觉得事情的复杂性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之内,很有可能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或者是已经发生了。
“你想要活还是想要死?”百里晟玄突然靠近一步,紧紧的贴着夜晚的耳边问道。
夜晚一怔,立刻说道:“当然是活。”
“那么就不要说话,跟我来。”百里晟玄拉着夜晚的袖子,放轻脚步往一旁的屋子走去。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夜晚也忍不住的放缓脚步,几乎要屏住呼吸了。顷刻之间,便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这屋子是这所宅子的偏房,里面十分凌乱的堆积着诸多的杂物,百里晟玄拉着夜晚的袖子躲过一个大瓮,还有一摞散落在地上的木柴,然后站在那堵墙跟前,伸手揭开一个破草毡子,里面赫然是一个地窖。黑漆漆的看不到底,百里晟玄瞧着夜晚犹豫的模样,淡淡的说道:“我不会杀你,玉娇以后还要承蒙你多看顾一些,没有我的话你不要出来,在里面藏好。”
“那你呢?”夜晚脱口问道。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下去。”百里晟玄拿出火折子点燃,照亮了一小块地方,夜晚瞧着百里晟玄的神色,咬咬牙,顺着台阶走了下去,等到她走到底,就听到头地上传来机括启动的声音,有厚厚的石板死死地盖住了头顶上的出口。
夜晚神色一变,自己怎么就这样下来了,万一要是百里晟玄不安好心怎么办?怎么就能因为一句照顾玉娇就相信了呢?
夜晚在黑暗中,顺着方才的台阶一阶一阶的又爬上去,耳朵贴在那石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起初外面没什么动静,夜晚正觉得自己上当的时候,忽然之间传来一阵大力的开门声,正是她藏身的偏房的门被人用力的跺开了,那样沉闷的声响,让她的心口不由得跟着一跳。
“给我搜,细细的搜,不能放过每一个可疑的地方。”
这声音正是百里燕池身边追捕自己的男子的声音,宿文征。
夜晚的神色瞬间变得十分的凝重,看来她猜得没错,外面的人果然是百里燕池的人。而且百里燕池跟百里晟玄之间一定有什么问题,不然的话百里晟玄为何要躲避百里燕池的人?
他们是兄妹。
夜晚屏住呼吸,听着自己头顶上的那破草毡子被用力掀到一旁,还有重物用力的滑过自己头顶上石板的声音。夜晚心里紧张极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发现这个地方。
夜晚正想顺着台阶躲下去,让自己平心静气不要这般的惊忧恐惧,免得再生意外,毕竟自己的肚子实在是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时候,要是出现一点的偏差以前生产怎么办?
正在夜晚挪动脚步往下走的时候,忽然隔着石板传来了百里燕池的声音,那声音里夹着讥讽、嘲弄,即便是穿过石板,夜晚也能想象到此时此刻百里燕池脸上的神情,一定是高高在上的,眼角微微挑起带着厉色,微哂的唇角冰冷无情的吐出这些言语。
“皇兄怎么会在这里?真是令本宫好生的意外呢。”
百里燕池居然用这样的口气跟百里晟玄说话,她是被看管了多年,神经有问题了吗?夜晚跟百里燕池接触过,当然肯定不会是这样,如果不是百里燕池神经有毛病,却这样跟百里晟玄对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兄妹闹翻了。
这样也就说得通方才百里晟玄将自己藏起来的诡异行动了。
“朕在这里跟你有何关系?百里燕池,赶紧回西齐去,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百里晟玄的声音同样的冰冷无情,夹着锋锐。
“这里当然不是我呆的地方,我只是想不到皇兄这样的纯情,那女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要来这里悼念她吗?皇兄这么多年不肯立后,一个人守着诺大的宫廷,没有子嗣延续香火,朝中重臣对皇兄早有怨言跟不满,既然皇兄不能让众臣工心服口服,那么不如让燕池替皇兄掌管西齐的江山如何?”
夜晚听着这话,浑身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中,百里燕池居然想要取代百里晟玄,掌管西齐江山吗?
西齐,是有女皇继位的先例的。
难怪百里晟玄的神色方才那般的诡异跟难看,想必他是已经预料到了百里燕池的来意。
杀人杀到了大夏的地盘上,这兄妹二人还真是无法无天。
“朕来的当真不巧,叨扰了令兄妹谈心,真是不应该。不过贵客驾临,我这个主人怎好躲懒呢?”
慕元澈……夜晚突然听到那再熟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