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震手一抖,差点将茶水倾洒出来,震惊的看着夜晚,“娘娘派人查过了?”
“并无,这种事情还用查吗?但凡是想要害人的,就那么几种手段,随便一想也能想到了。如果咱们兄妹关系融洽,别人也不敢用这样的计策,只可惜咱们夜家嫡庶不合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们出了事情,第一时间不会跟我商议对策,只怕被我知道了会瞧不起你们,要想方设法的掩盖。”
夜晚这话一语中的,夜震微微垂了头,一个从没有感情,跟自己母亲还是大敌的妹子,他能跟她求救吗?
“是,你说的没错。”夜震也没否认,事情闹得这么大,如今除了夜晚,真的没人能救他们了。
看着夜震的态度,夜晚还是很满意的,没有为了所谓的自尊而扭曲事实,能知错就改,令人欣慰。
“看来咱们夜家是要紧紧地抱成一团,不然的话真被人要欺负死了。”夜晚微怒,眼神中自然而然的就带出了一股凛冽的气息。
夜震早就听闻自己这个庶妹的威名,当初能拒百里晟玄于城外数天,一直坚持到大军来援。他一直觉得也许事实有所夸大,但是此刻看着夜晚的眼神,竟有些不寒而栗。
心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夜震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就听到夜晚问道:“二哥,你跟我说说,当初谁给你们牵的线,怎么接的这趟差事,接了差事之后,怎么最后就跳进了别人的陷阱里?”
许是因为方才那个太过于犀利的眼神,夜震收敛一下心神,想了想,便开口说道:“本来征集粮草这个差事皇上是交就交给了手下罗大仁跟蔡军二人。罗大仁跟你三哥罗威有些交情,于是就找到了你三哥,说的很好听,说什么你三哥这个时候就是要戴罪立功,只要把筹集粮草的事情办妥了,到时候贺之文跟你三哥的上司打个招呼,你三哥犯的错也就功过相抵,抹去了。你知道当官的,最不愿意的事情就是留案底,你三哥听说有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开心得很,一口就答应了,还跟人签了文书,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无法反悔了。要真是这样也就罢了,谁知道那个罗大仁真不是个东西,一个套子就把你三哥给套住了。”
夜晚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夜威实在是太毛躁了,怎么就能这样轻易地相信了别人,这不是上赶着找抽吗?
“后来呢,这个罗大仁设了个什么套?”
“粮草征集大多要靠南方富庶之地,苏杭江浙一带。这个罗大仁说他认识浙江知府,到时候只要一封信就能大把大把的粮食弄到手。要不是惦记着夜威犯了错,才不会把这样的好事儿,立大功的事情跟别人平分。你三哥一直把罗大仁当兄弟,这个时候当然是十分开心,签了文书,就拿了银子让人去买粮。银子是朝廷的,买粮的人是罗大仁那边一个,你三哥出了一个,两人搭伙就去了江浙。很快的就有消息传来,果然浙江知府跟罗大仁熟识,张口就答应了给弄粮食,你三哥当时还得意的跟我炫耀,可是我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筹办粮草,素来是个苦差事,战事连绵,最吃苦的就是百姓。连续征粮,哪有那么多的粮食给你征?一开口就是三万担粮食,这样的数目,听着就觉得心中不安。于是我就劝你三哥小心点,多长个心眼。可是你三哥正在兴头上,加上事情十分顺利,一心只惦记着立了功好把他的错处给抹平了,愣是听不进别人的话。”
听着夜震的话,便是他不说,她也能猜到接下来的事情是怎么发展的。有了这三万担的甜头,接下来罗大仁一定是挖了个更大的坑,夜威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就往下跳,可是等到文书签了,银子拿出去了,可是粮食却没了。
果然不出夜晚所料,只听夜震说道:“有了前三万担的甜头,紧接着他们又买了十万担粮食,文书也签了,银子也拨出去了。一开始进行的挺顺利,那边收到银子后,就张罗着给弄粮食。一开始你三哥的人还能看见些粮食,可是后来,一直等一直等也没粮食的影子。终于忍不住的去问的时候,浙江知府那边的人就一直说好话,还故意摆了酒席给你三哥的赔罪。谁知道这酒一灌下去,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你三哥的人就被罗大仁的人追问粮食在哪里?你三哥的人自然就说浙江这边还没有给呢,可是罗大仁的人不干了,今早上我去找浙江的人,人家说是你都把文书给结了,怎么会没粮食?没粮食这十万担粮食的提粮凭证还能飞了不成?
你三哥的人当然不承认,他什么时候把文书给结了,这不是诬赖人吗?于是亲自找到了浙江这边,结果人家真的拿出了他亲。后来他才想明白,定是那天晚上他们把他灌醉了,趁着他酒醉的时候动了手脚。可是他自己明白没用啊,没有真凭实据。浙江那边跟罗大仁的人咬的死紧,一口就咬定粮食给了,能有什么办法。”
这件事情还真有些难度,这摆明是罗大仁跟江浙那边商量好的圈套,如果不好好的谋划,说不定还真的阴沟里翻了船。
“罗大仁不可能有这样的胆子,那肯定是受人指使,能指使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贺之文。可是夜家跟贺之文从来没有过节,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下黑手,这一点你查过没有?”夜晚觉得夜震不是那种被动挨打的人,这些日子他也一定在查。
果然,听到夜震说道:“这么大的事情砸在头上,一日不能洗清自己,夜家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