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想着只要她把妻子的职责做好就可以了,鉴于顶头上司的身体不咋样,所以延续子嗣这样的事情直接排除掉了。再加上新婚夜就昏迷的丈夫着实少见,新婚第二天,冰清就暗示容夫人,为了他儿子的身体健康,两人还是分开、睡比较好。当然话不会说的这样的直白,声情并茂为了容凉的身体诸般考虑,说的容夫人是泪眼汪汪。再加上司徒冰清实在是太漂亮了些,这****同床共枕的,万一要是儿子……色字头上一把刀,儿子的身子折腾不起,于是就答应了。
于是,他们就成了京都有史以来,自以为还未圆、房就分居的夫妻。
容凉轻咳一声,伸手去端茶杯,才发现被子里已经无茶了。
冰清一见,就欲喊丫头添茶。容凉却是叹息一声,伸伸胳膊自己去提茶壶续茶。
冰清微皱了眉,红袖添香什么的不是男人最喜欢的吗?偏偏容凉像是个怪性子,基本上是不喜欢丫头近身的。除了桃枝跟蕴柳,基本上院子里的丫头连屋子都进不得。
冰清瞧着容凉瘦弱的身子,苍白的面颊,还要自己费力去提壶……心中终究是有些不忍,默默叹息一声,“你坐着,我来。”
容凉闻言似有些一愣,眼中就带了几分惊喜,忙做好了,眼巴巴的看着冰清。
冰清瞧着容凉的眼神,心里万般的不自在,不就是一壶茶吗?那眼神好像是自己苛待了他似的……
续了杯,冰清假装没看到容凉的眼神一般,兀自垂了头看着棋盘默不作声。
容凉看着冰清的神色,眼眸微黯,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轻轻喝了口茶,将茶杯放在桌上,也看向了棋盘,只是下棋的心……到底不如方才专注。
她其实对自己也不算是无情的吧,至少会扶着自己在屋子里走动免得积食,会陪自己下棋,不让自己整日昏睡,虽然皱了眉,可是还是给自己倒了茶不是吗?
这桩婚事,他知道她是委屈的。以她的才貌家世,应该嫁一个英武俊朗身体强壮的夫君。
想到这里,容凉又忍不住的抬头打量冰清。鹅黄的衣衫让她的肤色越发的白皙细腻,一头乌发所以的绾成髻,碧玉做成的流苏垂在耳边。雪白的皓腕,轻托着玉腮,广袖顺着皓腕滑落下来,露出一截赛雪欺霜的藕臂,手腕上套着跟碧玉流苏橙色一样的镯子,翠绿翠绿的,似是一汪水般,让人的心头也禁不住的跟着一荡。
冰清等了好半天也没见容凉落子,忍不住的抬头看他一眼,却正对上他有些炽热的眼神,顺着她的视线一看……不由得羞红了脸,忙收回手臂将袖子放下来。
这棋也下不下去了,起身就要走。
虽说是嫁了人,可是两人之间一直是清清白白的,冰清哪里见过容凉这般的神色,心里又羞又恼,面上便有些挂不住。
正要往外走,却听到外面的丫头齐刷刷的喊了一声:“太夫人。”
冰清脚步一顿,面上的血色顿时消失无踪,方才还带着几分璀璨的眸子,在容凉惊讶的目光中瞬间变得清冷。似是在这一瞬间,方才还有血有肉的人,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什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
容凉眉心微蹙,将手里的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冰清听到这声音,不由的一怔,侧头看着容凉,只见他对着自己浅浅一笑。白的几乎透明的容颜上,这样摧残的笑容,便是冰清也不由得心头一软。他……大概是感觉到了自己的不悦吧。
忙收敛了自己不悦的气息,冰清一步步的挪过来,“我扶你一起吧。”
容凉点点头,“辛苦夫人。”
冰清觉得自己的脸又有些红了,明明是十分正经的话,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似的。
冰清搀扶着容凉缓步走到外面的梢间,正看到容夫人带着二夫人、三夫人进来,一看到容凉居然起了床,忙快走进步,“我的儿,你怎么起来了?这天越来越冷怎么能这样不当心?”
说这不等容凉跟冰清说话,容夫人看着冰清就责问道:“你就是这样服侍夫君的?这样的冷的天居然还让他下床,我告诉你进了我容家的门就是容家的人,这辈子也别想出去了。”
冰清脸色大变,容夫人这话里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这是指责冰清巴不得丈夫死了改嫁,说得难听点就是说她水性杨花呢。
饶是冰清再好的脾气,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的怒极,冷眸看着容夫人,“若是母亲觉得我这个儿媳不尽职,尽可一纸休书将我赶出去,何必说这些话指桑骂槐让人心里难受。”
“你家就是这样教养孩子,给长辈顶嘴的?”容夫人气急,没想到冰清居然敢顶撞她,脸都气红了。
“我娘家可做不出这样指桑骂槐的事情来。”冰清脸色冰冷至极,又气又怒,脸色格外的难看。
“我就知道你巴不得我们这样做,你是瞧着我儿子身子不中用,我就说怎么这般折腾他,原来是存了这个心。”容夫人越说越恼,气的浑身之颤,脸也白了,煞是吓人。
冰清索性不再开口,倒是一旁的容凉此时看着容夫人笑道:“娘,进门就发火,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听着儿子的话,容夫人的泪珠就滚了下来,拉着儿子的手坐在大炕边上,哭道:“我苦命的儿子啊,原本想着给你娶房媳妇好好的照顾你,谁知道竟然娶了个狠心的,这是要变着法的折腾你,自己好寻自在去。你放心,娘是不会让你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