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飞看爷爷很高兴,便小心地说:“爷爷,说句不该说的话吧,我党的执政方法还需要进步。就比如说言论自由吧,我们天天对外宣称是人民当家做主人,可是实际情况呢?”
不料刘老马上拉下脸来,怒气冲冲地拍着桌子对张鹏飞说:“这话也是你小子可以说得出口的吗?堂堂的市委一把手说出这种话,这如果放在过去,你这是‘左’倾的思想!”
张鹏飞脸胀得通红,没想到爷爷还是那么顽固。他们这代人是最不喜欢听到批评的,可见刘老仍然带着旧思想。张鹏飞心想反正已经说出口了,便大着胆子分辨道:“如果一个政权在不同时期内不能出现不同的声音,一味地按过去方针办,没有批评也就没有进步。如果想稳步向前,首先执政思想就要开放!”
“哈哈……行啊,你小子敢批评我了啊?”刘老的笑着问道,好像不似刚才那么生气了。
张鹏飞马上说:“我不是在批评您,我只是在说新人换掉人,新思想改革旧思想,这是大势所趋。”
刘老点头道:“是啊,每一代都不是完美的,真正的领导者要建立自己的政治体系,只有建立了一整套正确的纲领,才能稳定向前,你说是吧?我们老一辈人没有完成的任务,就等着你们新人完成了!”
张鹏飞这才恍然,爷爷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老古董。他刚才的发火只是想让自己说出一些对政治的看法而已。他不由得因刚才想到爷爷顽固不化而深感愧疚,说:“您说得对,一代有一代的任务,就像钓鱼岛的问题,当年首长说今人解决不了的问题,也许将来会有聪明人来解决的。”
刘老微微一笑,“现在的人啊,可是没有当年老首长有魄力喽!随着国内的稳定,有些人却变得软弱了!”
一听这话,张鹏飞心想是不是爷爷在批评当今的决策者在对待钓鱼岛的问题上过于软弱了,但这话他是不能问的。他只是顺着爷爷的话想起来一件有关邓公的旧事,便说:“记得80年代的时候,菲律宾前总统访华,谈到南沙主权问题时说至少在地理上,那些岛屿离菲律宾更近。老首长则抽了口烟,慢悠悠地说在地理上,菲律宾离华夏国也很近。从此,南沙再无战事。”
刘老呵呵一笑,“一百年能出几位懂政治,又懂军事的领导者啊!”
张鹏飞更确定刘老是对当今决策层的干部不满了,便不再接着说下去。
刘老也明白有些事不能谈得太多,便认真说道:“鹏飞,年后想不想动地方?”
这个问题在张鹏飞的脑中想了很久,所以他不暇思索地说:“我觉得再干上一年两年的吧,辽河正面临界着经济改革,问题还有很多,我还没有系统地完成一套适合辽河发展的长期规划,如果就这么走了,我不放心。”
“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啊……爷爷告诉你,你现在也该适可而止了,有时候修身养性是必然的。就比如说你这次休假吧,选择的时机很好,你没有事事都抓,下面的人不是也完成的很好嘛!”
张鹏飞明白爷爷教育自己的深意,更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便说:“我的思想也在慢慢转变,这次就是一次试验,等回到辽河以后,我仍然想继续这样下去,这样一来我就有时间关注基层,只有真实地了基层的生活,才能制定出一套对辽河来说可持续发展的套路,有时候未必事事躬亲。”
“这种想法很好,管好了组织,选对了干部,你的想法才能正确的施行下去,管理国家就是管理干部啊!干部不好,这个国家就遭殃了!”
这不是刘老第一次同张鹏飞讨论培养干部的问题了,张鹏飞明白老爷子的意思是要借助自己的身份背景,发展同盟者,只有这样将来才不会是光杆司令。与爷爷的这次谈话,更让张鹏飞明确今后在辽河的执政方法,也更让他深刻地了解到组织建设的重要性。
张鹏飞突然意识到还没有同爷爷讲杨尚云的事,便说:“爷爷,我前天回辽河是处理杨尚云的事情,他提出的那个条件,我……答应了。”
刘老问道:“今后你能保证他出去后不多说话吗?”
“他答应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因为我……找到了他的把柄,原来……”
“剩下的事情我不感兴趣,”刘老摆摆手,“鹏飞啊,杨尚云的事情,操作起来难,你最好不要插手了,我看就由新刚出马吧,我让他和上面谈谈。”
张鹏飞心里有了数,便说:“我明白了,那我就不管了,到此为止。”
“嗯,这四个字说得好,到此为止吧!”刘老站起来,说:“好了,今天和你扯得够多的了,你小子没准心里怪我老头子废话很多吧?”
张鹏飞陪着笑,“怎么会呢,和您谈谈,让我受益匪浅!”
“少拍我马屁!”刘老瞪了他一眼,说:“走吧,下楼看看小涵涵,小家伙应该睡醒了吧?”
“差不多了。”张鹏飞回答。
刘老一面向外走,一边说道:“可怜的叶子啊,那丫头是个好丫头,她是我们刘家的恩人哪!”
张鹏飞的脸有些热,只是说:“我会照顾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