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桥桥在这里做饭,那厢,许秋白埋头为冯海针灸,冯巧巧在一旁帮忙,小心的为冯海擦拭额头汗珠儿。
“许大夫,爹爹的伤势怎么样。”
“冯姑娘不用担心,我师兄交代过了,每日来针灸,不出半月,必定能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爹。”他温文有礼的说完,冲冯巧巧一笑。
少女羞涩的红了脸颊,转身将昨日江岁宁留下的点心端了过来,道:“许大夫,忙了一阵,吃点东西吧。”
“好。”许秋白收好针囊站起身,“我师兄开的药,每日不要忘记。”
“这种事情,怎么忘的了呢?”冯巧巧笑的有些腼腆,提着许秋白的药箱,两人一起走出内室,到了小厅。
许秋白撩袍坐下,此时,四爷爷已经换好了衣服,由白氏扶着坐在院中,阳光虽然不如正午的耀眼,但也十分暖和,冯桥桥煮了份清淡的面条,端出来放在桌面上,“爷爷,先吃饭吧,吃了饭去看看我爹。”
白氏忽然捂着嘴撇过脸去,这么些年来,四叔日子过的不好他们是知道的,可以前他们家自己尚且顾忌不了,又能帮到什么忙?劳动力上可以帮,日常生活也是鞭长莫及,四叔哪里吃过一顿饱饭?也是后来冯桥桥想办法换了食材,冯海才开始去他家送饭的。
老人看着面前的碗,又看了看冯桥桥,一瞬间面色微变,眼眶湿润了。
“爷爷,吃吧。”
“好,我吃。”此时,他已然明白,冯桥桥声称没有大夫,不过是为了骗他来这里,为了这一碗饭而已,他欠老四一家太多东西。
屋内的许秋白喝着茶,用力的吸了一口气,道:“挺香的。”
冯巧巧怔了一下,看向院中四人,微微垂下了眼帘,道:“她做饭是很香。”话音淡淡,口气却有些失落。
许秋白道:“冯姑娘茶和点心也很香。”
“点心是旁人送的,我不会做,我去熬药了,许大夫请到院中坐坐。”冯巧巧有礼的回道,起身打算去熬药。
许秋白放下茶杯,道:“冯姑娘去忙自己的就是。”
*
四爷爷穿着冯海的衣服有些大,冯桥桥看了看简陋的院子,决定明天上县城一趟,许秋白背着药箱走到院内,对冯桥桥道:“我要走了。”
冯桥桥点头:“慢走不送。”
“你过来下,有话跟你说。”
冯桥桥疑惑挑眉,随着他的步子一起到了门边,“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到门口来说,还怕别人听到。”
许秋白干咳了一声,“你今天给师兄做了什么好吃的?他看起来心情大好。”
“是吗?”那个家伙那张脸,有心情好坏之分吗?
“看在我帮冯大叔针灸的份上,也帮我做一份怎么样?”许秋白低声道,口气颇有些讨好意味,他是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那个冰块脸上有光。
“不过是猪食,他喂猪喂的开心罢了,你确定要吃吗?”冯桥桥也低声。
许秋白一怔,想起师兄那只小花猪,觉得这话似乎也对,师兄就是个怪癖,对着那只猪的时候表情的确和平时不一样。
冯桥桥垂下眼帘,微微一笑,许秋白道:“得了,师兄让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什么?”
许秋白掏出一只制作精细的白色瓶子,细看之下,似乎是白玉,冯桥桥道:“这是什么?”
“大概是润肤膏一类的东西吧。”
冯桥桥脸瞬间黑了一半,想起中午离开之时,罗烈那句:太粗了。
这个臭男人,居然嫌她手粗?好歹她也没干过什么活,再说,她手粗碍着他什么事儿了?
许秋白仿佛知道她所想,清咳一声道:“你不要吗?他说了,你不要的话,就告诉你,说你弄的他领口……”
冯桥桥一把接过那只白玉小瓶,想起今日两人不同以往的相处模式,耳后微微有些发红,那是窘迫。
“别说了!”
许秋白了然,点头一笑,背着药箱潇洒离去。
冯桥桥,则是看着手中的东西,无奈的抬眼望天。
*
厨房内,冯巧巧将这一系列动作看在眼中,嘴角自嘲的抖了抖,眉宇之间那抹轻愁不着痕迹的重了起来。
四爷爷吃了饭,便进了屋内,和冯海说起家常来,冯桥桥不感兴趣,转身回屋内找出图纸画着图案。
晚饭是冯巧巧做的,也留了四爷爷在家中吃,之后,由冯亮亮和冯桥桥两人将他送了回去。
晚风吹过,可以闻到清甜的青草味,合着农家做饭的味道,两人走在乡间小道,冯亮亮探出脖子,看着一辆素色马车下了山路,拉了拉冯桥桥的手腕,“姐姐,那不是那天带我们回来的马车吗?”
冯桥桥回头一看,果然是。
“估计找三叔有事儿吧,我们回去了。”
“哦。”冯亮亮看了看手中几张诗词,自言自语小声道:“又犯懒,居然现在还没来拿,看我以后再教你才怪!”
冯桥桥只当没听见,迅速回家,将提前留出来的饭菜提着送上了山,竹屋内没人,连原来老是扎马步的大汉也不在,冯桥桥将饭菜隔在灶上,在屋中留了张纸条,便下山去了。
月上柳梢头。
冯桥桥刚来到自家门口,便听到院内吵嚷之声。
“叫她出来,我今天一定要教训她!”似乎是冯英英的声音。
白氏道:“英英,有什么咱们好好说,没必要教训不教训的。”
“我不管,如果不是她带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