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果然证明,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左手切丝有何难?在多次试验之后,纠结的冯桥桥化郁闷为动力,用左手将那些马铃薯片切成了细丝,虽然有的粗细不一,但最终还是将所有马铃薯全部切完,此时,正堆在桌面上。
而消失了的两个时辰的罗烈,终于又回到了竹屋之中,此时日已西沉。
“你是不是躲在外面监视我,要不,我刚切好了你就进来?”冯桥桥揉着手腕道。
罗烈不理会,抓了一把琉璃草喂猪,头也不回的道:“去做饭吧,用马铃薯拌,我不喜欢吃胡萝卜。”
冯桥桥差点气得厥过去,所以,一个下午都是在帮他准备晚饭?所以,他中午不吃饭根本不是什么关心她,而是因为他不喜欢吃胡萝卜,怪不得她的那两碗饭胡萝卜特别多!
“你耍我!”冯桥桥厉声道。
罗烈微微转头,“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在耍你?”
“你这样不是在耍我是在做什么?有谁学针灸是从切菜开始的吗?!”
这哪里是学针灸,分明就是练刀功,学厨艺,闹了半天还是为了给他做饭!
罗烈道:“不愿意,现在就走。”
“走就走,你以为谁稀罕来这里给你当锅婆!?”冯桥桥气愤的提起篮子,从他面前经过,走到门口之时,忽然停住脚步,冷冷道:“小白是你养的吧?”说完,大步离去。
罗烈手下一停,浓眉拧了起来。
两人吵嚷的声音,让一直沉睡的熊震醒了过来。
“老大,冯姑娘怎么走了!”
罗烈恢复动作,淡淡道:“将人扎成了蜂窝,恼羞成怒了。”
熊震诧异的挽起衣袖看着自己的胳膊,“不会啊,我的手臂好好的呢,真不敢相信冯姑娘的初学者,第一次下针就这么准。”
罗烈对他的话听而不闻,唇角动了动。
*
回到家中之时,冯亮亮正兴奋的和白氏讲着私塾的见闻。
“娘,姐姐说我可以住到私塾去,你和爹爹会同意吗?”
“这……”白氏有些迟疑。
“这也没什么,林先生会好好照顾他的,七岁,已经不小了。”冯桥桥道,古今中外少年英雄不胜枚举,七岁离家的孩子多了,冯亮亮又是穷苦人家出生,自然不是受不得苦,只是白氏爱子心切,这也可以理解。
在现代,寄宿制军事化学校多了去了,冯桥桥从小便上的全日制寄宿学校,对这件事情看的不是很重。
白氏道:“可他从来没离开过我们身边。”
“娘。”冯桥桥转过身来,口气因为心情的关系显得急促,“你要一辈子把弟弟带在身边吗?一辈子都不让他出门吗?凡事总有第一次,巧巧五六岁就往县城跑了,她还是个姑娘。”
白氏怔了一下,“可是巧巧自小就会功夫,亮亮他……”
“亮亮又不会了?天下不会武功的人多了,难道不会武功又岁数小的人就不能离家吗?娘,你知道吗,慈母多败儿。”
“你……”白氏僵立当场,冯桥桥也僵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上前握住白氏的手道:“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口快。”
白氏勉强笑了笑,点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家里好,我知道的。”
那样的笑容,分外刺眼,冯桥桥皱眉道:“娘,如果你不开心就不要勉强自己给我笑脸,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冯桥桥了,我不会忤逆父母,不会不爱弟妹,我今天的话虽然难听些,但都是事实,并不是说你关心弟弟不好,但他到底是冯家唯一的男丁,难道你不希望他有出息吗?等将来光耀门楣,让爹也扬眉吐气?”
白氏看了眼冯亮亮。
冯桥桥叹了口气,“过度宠爱是不对的,就像您以前对我,您对我不好吗?是好到了骨子里吧?包容我的所有,即便我做了忤逆的事情,也从不对我说一句重话,可是我变成了什么样子?也就如今我变好了,如果我没有变好,您要继续那么纵容下去吗?娘,这样不对。”
白氏悠悠看了她一眼,道:“为人父母,宁可自己泪流成河,也不能让儿女有一滴眼泪。”
一句话,解释了她多年来的所作所为,冯桥桥怔住,眼眶微微湿润,屋中静默,半晌之后,冯桥桥道:“娘,您说的是对的,可是,亮亮去读书,和这个没关系,他会好好的,他是爹的儿子,爹可是从战场上回来的铁胆将士。”
冯亮亮走上前来,道:“娘,我可以照顾自己。”
白氏摸了摸他的头。
屋内的冯海轻轻叹了口气。
娘三赶紧走了进去。
“海哥,你是不舒服了吗?”
冯海拉过冯桥桥的手,“你长大了。”
冯桥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笑意,冯海对着白氏道:“按照桥桥的说法去办吧,不过是去县城读书,又不是上战场,没什么大不了的。”
“爹,我会认真读书的。”冯亮亮小脸上带着坚定,对着父母道,白氏赶紧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点了点头。
冯桥桥深吸口气,看了看屋内,不见冯巧巧。
“她去哪了?”
冯亮亮拉着她走了出来,“走,我们外面说,让娘照顾爹就好。”
“你姐姐呢!”
“她去送许大夫了。”
“许大夫刚走吗?”冯桥桥诧异的问,由于切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