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桥桥吃完午饭,将昨晚写好的一叠纸拿了出来,上前两步,丢在罗烈面前。
啪嗒!
罗烈微一转头,看了眼那些纸张,又看了冯桥桥一眼,淡淡道:“虽然还是在爬,不过不像狗了。”
冯桥桥嘴角抽搐,她已经很努力很认真的在写了,这个家伙!
“晒的药干了,切碎之后放回药柜里。”罗烈垂头看书,沉声吩咐。
“是,大爷。”冯桥桥没好气的道,终于看到罗烈没有将她写好的纸张丢进纸篓,松了口气,这证明,这一关是过了。
草药也不会再辨认不清楚,这七天的时间,光那两本书不知道写了多少边,从第一日的一日一遍,到第七日可以说一日三遍,不眠不休,就是要写到烂在心里为止,冯桥桥嘟着嘴巴拣草药,紧锁着眉宇。
她是不会放弃的!
……
温暖的阳光洒入院内,冯桥桥手中握着药草,轻靠在药棚柱子上,微微闭了眼,发出绵长的呼吸声,清风徐徐,似乎带来阵阵暖意,她嘴角微微勾起,手中的药草掉了下去都不知道,那双原来璀璨慧黠的眸子闭了起来,长长的眼睫轻颤着。
熊震和罗烈站在屋内看着。
“老大,冯姑娘睡着了。”
“嗯。”罗烈放下书本,走到冯桥桥身边站定,当看见她眼帘下明显的暗影之时,嘴角紧抿。
“老大!你别叫她,让她休息一会儿吧,这七天她每天家里山上两头跑,写的那么快肯定是没睡好觉——”
话还没说完,罗烈忽然转过头来,虽然没有说话,但那肃杀的眼神明确表达他现在的意思——闭嘴!
熊震干笑两声,果然闭嘴不语。
罗烈弯身,小心的将睡着的冯桥桥抱了起来。
“唔……辛夷和月桂……”熟睡中的冯桥桥呢喃了两个药名,头一歪,靠进了罗烈怀中,额头贴上了罗烈的下颌。
她真的是累坏了。
罗烈抱着她进入屋内,放到了他平日经常靠着的软榻上。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拼命,事实上,第一天冯桥桥进来给他看那叠纸的时候,他就已经发觉,这个丫头肯定是熬夜书写没有睡好,便当着她的面将她熬夜的成果丢进了纸篓,没想到,这个丫头虽然生气,却没有再次反驳他,只是不断的书写,不停的默,不管他丢多少次,她永远只是狠狠的瞪他之后,回去自己的位置继续写。
她很聪明,甚至理解到他的用意。
她也很倔强,认准的事情便不会放弃,坚韧不拔。
罗烈拉过榻边薄被,为她盖好,指尖轻触她的手腕,捏上脉搏,她的身子,还是要经过调养才行。
熊震上前,小声道:“老大,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去?”
罗烈不发一言的收回手,从药柜之中取出一只乌木盒子,握住冯桥桥还是有些红肿的手腕,将盒子中的药膏抹了上去,用功催化。
熊震瞪大眼睛看着,咽了咽口水,怀疑自家老大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老大……”他试探着再次开口,只是,刚一开口,罗烈忽然皱眉,手臂向后一挥,熊震一惊,连忙提气稳住身形,僵在当场。
噢,看来回去这个话题,最近两个月是不能再提了,苦命的他,也只能继续留在这里等待了。
*
冯桥桥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她低咒一声。
该死!居然睡着了,这下,还不知道那家伙又要说出什么挖苦的话来呢,她想要下床,却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软榻之上。
这……这不是那家伙经常靠着的软榻吗?
“醒了就回家去睡吧。”罗烈站在药岸之后,捣鼓着一一堆瓶瓶罐罐,大概是在配药。
冯桥桥猛然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道:“我背会了,烂在了心里。”
“嗯。”
罗烈答应了一声,又没了话。
冯桥桥转身靠上桌边,道:“你还要对我进行什么基本功训练,直说吧。”
“我答应。”
平平的三个字从他口出说出,冯桥桥愣了一下,“你答应什么?”
“教你。”
又是两个字。
冯桥桥怔在当场,教?这家伙,终于看到她的诚意了吗?她不知道罗烈为什么忽然改变心意,但想到这里,这一段日子以来的辛苦劳累似乎都变的不重要了。
冯桥桥小心翼翼的偏头看他,再次确认:“你是说真的!?”
“对。”罗烈淡淡道。
冯桥桥原本紧锁的眉儿忽然弯了起来,眼睛笑的像月牙,忽然扑上前去攀住罗烈的肩膀,“你说真的吗!?我真的过关了,你要收我做徒弟了吗?”
罗烈转过头来,眸中蕴起一抹暖光,嘴角微动,道:“是。”
冯桥桥大喜过望,猛然凑上前去亲了他脸颊一记,大声道:“我就知道我可以,我就知道。”说着,松开手臂,提着自己的篮子一路奔了出去。
天青色的衫子飞扬在晚风中,带着无尽的欢畅和自信。
熊震正站在院内劈柴,嘴巴开开,双目圆瞪,看着从面前飞奔离去的少女,再转头,看了一眼僵立当场的老大。
咦?太阳不大啊,老大为什么连耳朵都红了起来!
*
白氏心疼的看着大块朵颐的大女儿,“桥桥,你在罗兄弟那里是不是都没吃好,看你狼吞虎咽的像什么样子。”
冯桥桥从饭碗中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