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单独跟她说几句话,她也有事想找我!”

段凛澈额头上的布条动了动,眸子里暗涌浮动,许久--,声音冷冽的开口道:“师傅,她若在这里受伤,我会让吴吉山寸草不留!”

灵虚子一言不发的走了过去,转身坐在了苏紫衣对面的石凳上,看向苏紫衣时,依旧是那种纯净的似能穿入灵魂里的眸光,声音有些沙哑:“你是易飞的女儿?”

“易飞?”苏紫衣不解的挑了挑眉,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与那样的目光对视时,有种心境恍惚的感觉。

“蓝月仪就是兰易飞!”灵虚子开口解释道。

苏紫衣惊讶的抬起头:“那个随宏绪皇帝出征,献计破敌的军师,那个做了那曲《破阵》的才子兰易飞,就是我娘蓝月仪?!”

“是!”灵虚子点了点头,很肯定的答道,眼帘一垂,眸子里多了份暗淡:“女扮男装随段昶梓出征,兰易飞、蓝月仪!”

苏紫衣低头仔细的算着时间,曾经一直怀疑蓝月仪就是已故的兰妃,可是时间上却不对,段千黎大自己两岁,也就是说兰妃是在宏绪皇帝出征后不久生下的段千黎,那个时候蓝月仪还在随宏绪皇帝出征呢!宏绪皇帝自那次出征回来后,便再也不曾纳妃,当然陆青鸾是那之后的唯一一个。

由此可见,宏绪皇帝很可能是在那时对蓝月仪动了心,可是以宏绪皇帝对蓝月仪的心思,苏紫衣不信他会同时也对兰妃用情至深,一心两用到那种程度?怎么可能?!

“道长是如何知道的?”苏紫衣转头看向灵虚子,女扮男装出征,对成为汾阳王妃的蓝月仪来说,是件有损清誉的事,所以知道的人不会多。

“蓝月仪本该是我的妻子!”灵虚子说完,在苏紫衣诧异看过来时,眸光一冷。

灵虚子的瞳仁似在瞬间快速的旋转,将苏紫衣看过来的目光如磁铁般吸住,意识在侵入之际,却没想到苏紫衣竟然能硬生生的将眸光自对视中抽离。

虽昏眩感袭头,可苏紫衣咬牙硬生生的忍住了,只因段凛澈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若让他感觉出自己的异样,一定会带自己离开,可自己还有事需要弄明白,苏紫衣低垂着眼帘,脸色依旧如常,开口清冷的声音似带着阴冷的警告:“道长若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何须用这种手段?”

灵虚子知道,苏紫衣在道观的法阵中那么久,竟然仍能被段凛澈一句呼喊就醒来,说明她的意志力惊人,所以在适才的对话中,努力的破坏她对自己的防备,却没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的重瞳仍被她闪开了,灵虚子原就红润的脸颊更涨红了些,脸色有些讪燃:“我不相信蓝月仪死了,不相信段昶梓会让蓝月仪就那样死了,我想知道答案!”

苏紫衣冷哼一声,并不接口,也不抬头看他。

灵虚子无奈的看了苏紫衣一眼:“你是我徒儿心尖上的人,我不会伤害你,但是你的灵魂还没有和ròu_tǐ全然融合,所以刚才在道观中才会被法阵控制住心神,我可以帮你驻魂,以后再也不用怕有人会发现你借尸还魂的事,告诉我蓝月仪的事作为交换,如何?”

苏紫衣依旧垂眸不语,这个条件确实诱人,可越是诱人便越是说明这里的水深,让自己拿蓝月仪去冒险,无论是对以前的苏紫衣还是现在自己的心境,都是不允许自己这么做的。

灵虚子自认这一番话下来,无论苏紫衣什么样的反应,自己都能从中判断出一二,唯有这没有反应的反应让他摸不着头绪:“蓝月仪没死,对不对?”

灵虚子说完站起来,土黄色的道袍被风吹的鼓了起来,抛开那头灰发,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十七八岁,只是此刻脸上多了份冷峻:“蓝月仪的命格本来就不应该早死,若不是有特殊的情况,她应该长命百岁的!”

特殊情况?!苏紫衣心头一顿,自怀里拿出那个写着梵文的布条递给灵虚子:“麻烦长老帮忙看看这个!”

灵虚子诧异的看了苏紫衣一眼,视线落在苏紫衣手上的布条上,最终接了过来,先仔细的捏了捏布条的质地,而后放在鼻下闻了闻,最后才低头看向布条上的字符,眉头渐渐锁了起来。

苏紫衣静静的等着,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这个布条很明显是诅咒,穿在苏赦音尸体上,在苏紫衣的想象里通常有两个可能,一是,有人给苏赦音穿上,诅咒苏赦音或者与苏赦音相关的人的;另一种情况是苏赦音穿上用来诅咒宏绪皇帝的夺妻之恨的;无论是那种情况,苏紫衣都不打算让段凛澈知道,父辈的事情,太过复杂,不是一句对错能分得清孰是孰非的。这也是为什么自己明明感觉有危险还是执意要自己来,不将这事交给段凛澈的原因。

灵虚子将手里的布条放在石桌上,点指按住,推到苏紫衣面前,低声开口道:“这布料是地狱之花的汁液染成的,浸在朱砂和灵符水里熬制过的,能够增加这符咒的法力三倍不止,咒符上的两句话是:我爱之人,灵魂相随!我爱之人,生死相依!”

苏紫衣觉得自己的身子一定是抖的很厉害,因为段凛澈紧张的叫着自己的名字,飞身而至,将自己紧紧的拥进了怀里,苏紫衣倚在段凛澈的怀里,喉咙有些干哑,侧头失神的看着那块咒布,许久才不能置信的哑声问道:“道长,这咒布会有什么效果?如果在死人身上会怎样?”

灵虚子挑了挑灰白的眉毛,看向段凛澈,有这个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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