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答案显而易见,却变相的表明立场的选择题!
便是段西広党下的大臣,在这个决定性的时刻仍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揪心提胆的等着。
跪地的一干大臣,连着周围严阵以待的护卫,算起来也有上百人,然而此刻却静若虚谷,都在等着段西広必然会斩杀李安然的那一剑,那扭转事态决定性的一剑。
一阵马蹄声,不紧不慢的缓缓而至,在这异常安静的时刻,那马蹄声似乎格外的刺耳,所有人的心似乎一下子都揪了起来,只因--
能得特赦在承乾宫前行马车的,只有一个人--苏紫衣!
所有人的注视中,那车轱辘的滚动声显得格外的冗长,直到承乾宫前停下,所有大臣们的呼吸依旧是紧绷着。
那马车的车夫躬缩着身子,勒紧缰绳,将马车稳稳的停在承乾宫门前。
一个长相俊秀清丽、身材高挑的丫鬟跳下马车,自马车后搬下了一个包着锦布的马凳靠在了马车边,随即又一跃而上,双手托肘扶下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峨眉如黛,星眸流转间如含秋水般带着烟波撩人,肌肤如凝脂,元宝嘴微微抿着,在那绝美的小脸上添了份倦容,身材虽谈不上娇小,却有着江南女子的纤柔,在众人惊艳这女子的病态纤柔之美时,她眼帘轻启星眸扫视,眸光中如含着一道冷冽的寒光,在那马车之上,只一顿足,便似带了些睥睨的气势,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脸上多了份清冷和自信。
“茹婉郡主?!”跪地的大臣中有人惊呼道。
那阵阵惊呼中有惊喜的、有惊呼的、有松了口气的、也有泄了气的。
苏紫衣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落在那丫鬟拖扶的手上,便是如此,下马凳时,脚仍顿在了半空中,双腿之间那处钻心的疼让苏紫衣咬牙倒抽了一口气,许久才缓缓的步下马车,不过三阶马蹬,竟然走的额头泛汗、脸色苍白。
在此之前,一直到上马车都是段凛澈抱着的,此时一走,才知道那疼真真是如身下被撕开了般,疼的抬脚都费力,苏紫衣心中不由暗骂,只此一次,段凛澈--你永远也别想了!
苏紫衣不知,没双修时,苏紫衣对段凛澈而言不过是个助益颇大的炉鼎,欢好的过程对段凛澈有益,而对苏紫衣这个半成品的炉鼎而言则伤害不少,若是次数多了,恐怕还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因欢好而死的九重天宫。
苏紫衣气急的咬了咬牙,这个时候最应该走的气势十足,如今却只能靠皓月搀扶,行如老妪。
男扮女装的皓月竟然也是俊秀清丽,原本的剑眉也被苏紫衣给修成了柳叶弯眉,朱唇轻点,胸前更是被苏紫衣塞的波涛汹涌,左脚半踩着右脚才走了出几分窈窕来,明知道这是皇子妃故意报复,却也只能压抑着嘴角的苦楚,无奈遵从,只是一边细心搀扶,还得尽可能的别靠的太近,免得那车夫的冷眼真的刺穿自己。
苏紫衣下了马凳,先冲跪了满满一地的大臣们微微躬身施礼,转而靠着皓月的搀扶,步伐蹒跚的走向承乾宫,侧头之际似突然发现般看着被段西広的护卫长剑压颈的李安然,诧异的问道:“李护卫这是怎么了?惹怒了父皇了?就本郡所知,你上次打碎了父皇最喜欢的玉如意,父皇都没舍得责罚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这番话,很明显的告诉所有人,李安然是宏绪皇帝的人,只有宏绪皇帝能责罚,连宏绪皇帝都不舍得责罚,谁敢越俎代庖?!
那些个原本高声要将李安然法办的大臣们,闻言,脸色一暗,神色也紧了三分。
段西広自苏紫衣的马车行 来时便心如更鼓,突然有种落入别人计谋的感觉,而看到苏紫衣,便知道自己今日之举怕是要反留下弊病了,今日一早大臣上朝时,自己便下令宫禁,苏紫衣仍连人带马车都能进的宫来,唯一的可能便是昨天传出她失踪的消息后,她便已经入了宫,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自己制住李安然后出现,这是明白着打自己的脸,若父皇日后康复了,今日之举也必然让父皇心生忌惮。
段西広不知的是,苏紫衣出现的时候确实是掐算过的,要让他制住李安然露出他的野心,又不能有了确实的行动,免得他狗急跳墙逼出了个鱼死网破。为了控制好这出现的时间,昨夜便和段凛澈住在了凤曷宫,连马车都是拆卸了,在承乾宫拐角处临时组装上的,就怕有人提前通知了段西広,破坏了这算计好的出场时间。
段西広直接无视苏紫衣的那番话,盯着苏紫衣站立不稳的模样,转而问道:“昨日听闻弟妹和六弟遇刺,本皇子甚是担忧,想必弟妹是受了伤了,六弟呢?可还安好?”
在场的大臣不免都竖起了耳朵,尤其是支持段凛澈的大臣,那惴惴不安的心全都因这个问题提了起来。
“他?!”苏紫衣不由气的切齿,因这个问题感觉身下那处的伤更疼了:“受伤的只有我!”他那玩意若也能受伤,自己倒还能平衡点,随即再开口时,说话似大喘气般:“他‘毫发’无损!只是一早去了先泽州,说是三哥让他平定乱匪,这几日连番遇刺,寻思着再不走,怕三哥发怒!”
一句颇有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