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誉、冉!”段凛澈喃喃的在嘴里咀嚼着这三个字,视线落在灵堂里‘相拥’的两个人影上,眸光在苏誉冉扣在苏紫衣腰际的‘脏手’上焦灼,随即凤眸眯成了一道危险的弧度。
“苏誉冉对她妹妹‘真--’好!”段千黎在看到段凛澈的表情后,嘴角的痞笑深了几许,转而看看正抚弄发髻自认美貌无双的段寒扉,只觉得无趣!
汾阳王看着苏誉冉的举动,眼里突然就多了份诧异和怒火交织而成的不安,嘴里不由自主的大喝一声:“冉儿--”
苏紫衣显然也没想到苏誉冉会有这样的举动,即便是兄妹,这样的动作七岁以后便是不可以有的,何况苏誉冉抱着自己的举动全然不像是兄妹间的亲情感,更多的像是一种霸占,就像是段凛澈在马车时一般,有种失而复得的占有欲。
这种感觉让苏紫衣很不喜欢,拧起眉头,在汾阳王开口的同时,用力的推开苏誉冉,心头却掠过一丝诧异,同样是拥自己入怀,自己对段凛澈却不曾有现在的无法接受!
苏紫衣后退一步,正看见灵堂外段凛澈看过来的视线,四目相对时,自己竟然会在他指责的目光中划过一丝心虚!
真是见鬼了!苏紫衣凝眉转开视线,心头对自己多了份怒气,抬头看向苏誉冉,躬身施礼道:“有劳哥哥挂心了!”
“紫衣--,我……”苏誉冉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过了,尴尬之余,细细的看着苏紫衣,如温玉般儒雅的气质,因一身素服更多了份雅致,却因眉宇间的疲惫而显得有些颓废。
“行了!”汾阳王快速上前,拦截苏誉冉焦灼在苏紫衣设上的视线,怒声道:“就等着你回来,眼看就要过了出殡的时辰了,赶紧行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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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完殡,汾阳王府便开始准备丧席,通常参与出殡的,身份高贵的都会留在府内,等出完殡后,用过丧席才会离开。
余侧妃本想请苏紫衣帮忙招呼后院歇着的贵人,苏紫衣借口身子不适,先自人群中走了出来,没走两步便发现苏玲玉竟然也跟着自己走了出来。
“姐姐能陪我走走吗?”苏玲玉摘了孝帽,换上了一身素衣,眼见苏紫衣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紧忙跟上几步:“姐姐这是何必,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不容妹妹认个错吗?”
铃儿和莫伊紧贴在苏紫衣身后,刻意阻挡苏玲玉靠近,莫伊回头一脸防备的怒视着苏玲玉,听闻灵堂里发生的事后,就一直是这么个怒气十足的表情。
无论苏玲玉怎么说,苏紫衣都只管快步而行,对苏玲玉的一切说辞都充耳不闻。
眼看苏紫衣就要穿过横驾在莲花池上的龚月桥,苏玲玉眸子里闪过一丝焦急,提起裙摆快跑了几步,直接拦在了苏紫衣面前,见苏紫衣还要饶行而过,竟然噗通跪在了苏紫衣脚边,双手抱着苏紫衣的腿:“姐姐,你就原谅妹妹吧!”
苏紫衣挑了挑眉,眸光里多了份阴冷,刚刚才知道童茵和莫兰失踪了,自己根本就没心思和这个妹妹玩花样,但却不等于自己怕了她了:“我原谅你了,你可以滚了!”说完抬起腿,厌恶的甩开苏玲玉抱住自己的手。
苏玲玉诧异的仰头,看着苏紫衣冷锐的目光,一个大家闺秀竟然可以将‘滚’字挂在嘴边,真是个没有教养的假冒货色,压抑着心头如岩浆般喷涌的愤恨,苏玲玉暗暗发誓,自己今天所受的耻辱,等入了五皇子府,必然让你加倍奉还。
苏玲玉深吸一口气,脸上依旧是清雅端丽,眸子里含着一份委屈和仁忍,远看如同一只受尽欺辱却仍坚韧仁忍的白莲花,然而开口的语气却含着一份压低的挑衅:“姐姐知道我让你原谅什么吗?你就说原谅我了?”
铃儿紧忙要上前要将苏玲玉搀扶起来,不等苏玲玉拒绝,苏紫衣先抬手阻止道:“她愿意跪就让她跪吧!”
苏玲玉依旧清雅含忧的看着苏紫衣,美目中闪过一丝阴冷。
苏紫衣冷冷一笑,星眸里的光瞬间冷的如攀附着鬼魂的魔咒,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入耳:“不管你让本郡原谅你什么,本郡都原谅你!如果本郡猜的不错,这附近一定有人正在欣赏着你受尽屈辱的这一幕,本郡不陪你玩,不是因为本郡怕你,而是本郡没时间搭理你,既然你一定要找死,本郡不介意成全你?!”
面对此刻的苏紫衣,苏玲玉脸上竟不自觉的闪过一道惧意,在苏紫衣冷然的目光下,苏玲玉跪在地上的膝盖都忍不住颤了一下。
苏玲玉自认端丽优雅、聪慧过人,母妃自小便用皇后的威态标准来要求自己,及笄后更是大夏朝贵族女子中的佼佼者,素来以大夏朝第一才女闻名,这么些年自己手里不是没处理过不逊的人,只是无论自己怎么玩,哪怕将那些人玩死,凭自己的手段,绝不会有损自己婉约温雅的形象,然而在苏紫衣面前,总是无端有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最可怕的对手,是在你全力出击时,却总也无法预知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苏玲玉拧了拧眉,正常来说,为了不留下欺凌弱妹的罪名,苏紫衣应该让丫鬟快速将自己扶起来,自己就借机跌入莲花池中!差点被苏紫衣推落莲花池而死--但就这个罪名,就够让苏紫衣冠上恶妇的名号了,嫁给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