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魔尊心一跳,眼见那黑色的掌印飞来,心里大叫苦啊,如此近距离,他想结印也没时间,他还比不上魔神可以不用结印便可随意祭出术法,想躲避恐怕也要被截去半个身体,不仅是重伤,还是灵魂重创,他一世英明,若是让别人知道他堂堂魔尊居然被自己的成名之技重伤,那他的老脸还往哪搁?
罢了,如今只有一个最好的方法!
白狼魔尊眉宇阴鸷七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日必将这个女人生不如死,随即身子一旋,一团乳白色的不明物至他的丹田之处飞出。
下一刻,一声巨响,黑色掌印将白狼魔尊的身体打出了一个巴掌形状的洞穿,若不是这个魔尊的法力够强悍,这一掌下去,少说也可以把渡劫期的修士打成血肉一团。
“跑了?”阙夜往往向了屋顶,那里被一光幢一掌印掀翻了去,一团乳白色的东西正隐晦的离去,原本因为白狼魔尊的结界而变得阴沉的一方天色,如今已渐渐透亮。
跑了也是天意要留他一命吧,通过分裂将本体分开,这样不用结印,适合在紧急时刻逃亡,不过也会损失一半的法力,这一半的法力够白狼魔尊暗自修炼一段时间了的。
再看地上,到处是血淋淋的尸体,被余威波及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阙夜眼睛一眯,地上还匍匐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僵尸,正是让阙夜极度恶心的美魅。
阙夜话也不多说,手一挥,甩出一道微弱的金光,金光罩住美魅,美魅顿时像开水里的活青蛙奋力挣扎,三下五除二,便爆体分了无数次尸死亡。
先下满屋子静悄悄的,该死的都死了,阙夜微眯了眯眼睛,额间的棱形印记又是一闪光芒而继消失。
棱形印记本来就是她在前生的时候在灵魂中设下的一道咒印,咒印显现,她就会想起一切,原因是她还有事情未能完成……
前世她焚尽了仙体修复了三清中的太清天境,灵魂辗转,本来是投胎于迟宿一族,但不知道为何在轮回池中发生了差错,竟然投胎到了现代,只剩下三魂七魄中的一魄在现在的身体里面,而那个凌秋雨又把连接这个世界的枢纽给了她,所以才正好魂归此处。
阙夜抬头,看向倒在粱柱下变得绿油油的一个人形,心中兀自一疼,双亲啊……
双拳紧了紧,现在她的全身都很疼,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穿来穿去啃骨吃肉。
望了望无垠的虚空,阙夜冷笑了一声,淡淡的道:“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在阙夜迎面的虚空中陡然扭曲,变幻为一个破开的深黑大洞,一身白衣飘飘的男子踏空飘下,他刚一落身,那大洞便立即愈合。
“上神只是恢复了神识便以看破在下的拙技,实为敬佩。”该男子温和有礼的道。
阙夜细长的柳眉几乎要竖起,眼神也忍不住要喷火,但是眼眸微闭,将火气压下,磨了磨牙:“刚才为什么不出手,你如果出手,他们两个就不会死。”
“这个世界上每天死的人那么多,或喜或悲,与我何干?”此人正是玉罔,一身白衣不食人间烟火,语气淡泊脱俗,说出来的话倒是无情冷血,想必这个人从遇上她开始就一直跟着她,她也是刚才才发现……
“与你何干?你是神,这个世界的管理者--”阙夜手上的指甲快要捏进了肉里,这个人就是一表面像小羊一样善良,内心其实冷漠无情的人。
“生死有命,天理轮回,命数不可恣意打乱。”玉罔含笑的道,似乎一屋子的生命在他眼里也不过跟破布没什么区别,有什么资格让他出手?
“呵呵,想不到上古仙灵们的后辈竟一辈不如一辈了……”闻言,阙夜笑了,笑得怪异,尖细的笑声哽在喉咙里,既怪异又诡异,当初亏她还以为这个浑身贵气的男人是个正派的主,原来也是个人面兽心的冷情人。
“上神……”玉罔眉宇不可察觉的划过一丝不悦。
“很好,仔细算起来,如果我没有转世,那还是洪荒时期走出来的神,辈分比父君要大上一轮……”阙夜转换了一个话题又继续道,仰头看了看天空,那里似乎还能看到她曾经的光辉,眼瞳有些苍白无力,好像在回想着无数年前的往事。
“在下明白。”这话中意思是倚老卖老,用辈分来提醒玉罔说话注意点,这会玉罔更加不悦,但面上还是淡然中带着对长辈的敬重,从刚才她额间的棱形印记可以知道,这个印记是专属洪荒时期的神位标识,这么些年的演变,那几个在洪荒巨变中幸运存活下来的老一辈,现今要不是羽化,就是出了其他意外,基本上没有能让他忌讳的存在。
阙夜青稚的脸上颇有几分老气横秋:“呵呵,老身方才用法术过度,现在倒出现了些微后遗症了……”说着还一边用手背虚扶了一下额头,一副老弱病残的模样,老身这个字眼,阙夜其实还是被自己雷了一把,想当年她是众神中年纪最小的,也是法力最突出的,每个人不都是丫头丫头的唤她……
玉罔是个懂处事的一把手,见状立刻上前扶起阙夜的一只胳膊--
阙夜顺势贴进他的胸口,一股独特的少女馨香钻进了他的鼻腔,他神色微微恍惚了一瞬……
阙夜笑了笑,笑的有几分妖娆:“多谢帝君……”
玉罔想退但是她却贴得更紧,心一跳,眼前这个“老婆婆”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