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来者除外。
许长老淡定地站在深潭前,冲着山壁打出一记法诀,圆形的空气波浪滚滚前进,撞上泉水又撞进山壁,须臾,泉水竟一分为二,象窗帘一般卷向两边,山壁无声地移动,露出一个三米高的洞口来。
洞里有光,也有人声,声音苍老而坚韧,“许老头?进来吧。”
许长老眉头微皱,脚下生风,飘飘忽忽地进了洞府,山壁缓缓关闭,泉水也恢复平时的流向,一切就象什么都没有发生。
神秘洞府内极为简陋,一桌一床,全是随手切石而成,左侧有两间石门,此刻紧闭着,里头不知是人还是什么。
石桌前后摆了两个软布垫子,许长老进去时,石桌后方的老者便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苍白的胡子一抖一抖,“老家伙可是带了好酒?我闻到味儿了,别想藏私!”
许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姓丁的,你是属蟹的吧,收在储物戒指里的灵酒你也能闻得出来?”
老者正是姜璃四处寻找的丁长老,只见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稀疏的黄牙,“谁叫你偷吃了不懂抹嘴,来之前没忍住,闷了一口吧?”
许长老下意识地去捂嘴,大叫失策,又连连吐苦水:“老夫不远千里来看你,走到半路被大风吹得难受,喝口酒暖暖身还不行啊?”
丁长老心怀感激,轻轻点头,“行,怎么不行?你能抽空来看我这把没用的老骨头,哥哥我高兴还来不及哦。”
“去去去,你少占老夫的便宜!我是没娘的孩子,不知生辰几何,谁大谁泄不一定呢?”
许长老嘴里打着官司,一屁股坐到丁长老对面,左手从石桌上划过,一坛灵酒便陡然出现,接着是一只烧鸡、两个卤猪肘子、一碟花生米,还有一碟椒盐虾。
如果姜璃在这里,一定会喊出来:“许长老,这些菜都是你从我那顺走的!”
桌上每出现一样东西,丁长老的小眼睛都更亮几分,吞着口水从自个戒指里抹出两只玉碗两双玉筷,便忙忙地动手倒酒。
玉碗才成人巴掌大,丁长老满满的一碗灵酒灌下肚,乐得眉花眼笑,许长老便点着他的鼻子调侃他:“看看,看看,一口酒都把你乐成这样儿了,这要是把你泡进酒缸子里,那不得疯喽?”
丁长老连干三碗灵酒,这用袖子把嘴巴一抹,瞪眼道:“你少唬我,就你那能耐,这样好的灵酒能到两坛子都不错了,还酒缸子呢?”
许长老往嘴巴里丢了两颗花生米,抿了一口酒,眯着眼睛叹气道:“你还别说,这回老夫还真找到一个大酒缸子,而且酒缸子的主人,跟你还有点牵扯。”
丁长老上次出关,就回天玄峰打了个转,专门向长老会说了雷恩的事情,然后又急急忙忙地隐藏了行踪,跑回烈焰峰守着他的宝贝徒弟,压根就没仔细打听玄门的情况。
而烈焰峰这边,也就灵药阁的李长老跟他打过招呼,说有疑似雷恩的家人正在四处找他,具体情况也没细说。所以说,这丁长老还真不知道姜璃母子在烈焰峰上闹的那些事。
许长老现在这么一说,丁长老回味过来了,顿时拍案而起,“你是说,这酒是那个叫姜璃的女子酿的?凭什么啊,老子才是她丈夫的师傅!凭什么孝敬你不孝敬老子!”
许长老哧溜了一口小酒,用鄙夷的目光斜睨对面的老伙计,“德性!你还有脸说,还她丈夫的师傅!你藏着人家相公,十几年都不让人见上一面,你这样跑出去跟她说是她丈夫的师傅,她不骂你都算好的,还想喝她的酒吃她的菜?没门!连窗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