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荷不由便一脸不解。
“打听下,看看这家酒楼掌柜的到底得罪了谁,怎么就开不下去了!”青果说道。
“姑娘是担心……”
“我什么都不担心!”青果打断襄荷的话,笑了说道:“十一皇子身后是睿王爷,这京都城里能跟睿王爷叫板的还没几人,但是,做生意也如同上战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襄荷点了点头,对青果说道:“那奴婢去跟人打听下?”
青果看着襄荷冷得好像冰箱里放了一夜的脸,摇了摇头,说道:“你把小二喊来,我问他几句话吧。”
襄荷二话没说,抬手就喊了小二过来。
“二位客官,您们可是还要些什么?”小二点头哈腰的问道。
襄荷朝青果看去。
青果笑着自荷包里摸出一角碎银子放在桌上,朝小二推了过去。
“小二哥,我跟你打听点事。”
小二连忙陪了笑说道:“客官您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青果便指着前面的“第一楼”问道:“正是用午膳的时间,怎的前面那家酒楼却是这般冷清?”
“噢,客官您难得来我们这逛吧?”小二笑了,对青果说道:“说起来,这乔掌柜的也是个可怜人。”
“哦!”青果感兴趣的说道,“这话怎么说?”
“唉!”
小二长长的叹了口气,将事情娓娓的与青果说来。
第一楼的掌柜姓乔,名胤祥,原是晋西人氏,几十年前跟随家里族亲从晋西来京都求生计,从小小的学陡做起,直至做到小管事,原东家见他踏实能干,是个勤奋忠厚的,便招了他做女婿,举全家之力在这丰乐坊开了这家“第一楼”。
这乔胤祥也算是个有本事的,愣是将第一楼的生意打理的蒸蒸日上,日进斗金。只是虎父出犬子,膝下的两个儿子不知道是穷人乍富失了本性,还是被这京都城的纸醉金迷迷了眼,干的尽是些二五不着调的事。
捧头牌,包戏子,就没这兄弟俩不做的混事!
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人抢起了戏子,抢就抢吧,结果还把人给打了,关健是打的那人据说延平伯第八房姨娘的兄弟!虽说都不是什么好人,但人家有后台啊!
第二天顺天府就将这乔家两兄弟给拿了下大牢,可怜乔掌柜几十年的积蓄流水一样的泼进去,却是连两兄弟的面都没见到过!
“哎!”小二摇头,不无同情的说道:“人延平伯那边放话了,让乔家拿三万两银子出来,拿不出来,就准备替乔家两兄弟收尸,乔掌柜的这几日卖田卖地的到处凑银子呢,哪里还有心思开门营来。”
青果点了点头,示意襄荷把那角碎银子递给小二。小二接过赏银,连连道着谢,喜滋滋的退了下去。
“所帐结了,我们过去看看吧。”青果对襄荷说道。
襄荷起身去结帐,青果等襄荷结完帐,两人一起出了茶楼,朝前面走去。
酒楼槅扇紧闭,在车水马龙的街市场上显得格格不入。
“姑娘,要进去看看吗?”
青果点点头。
襄荷便上去敲门,敲了许久,就在青果以为屋里没人打算转身走人时,不想,身后却响起“吱呀”一声响。
青果顿步,转身朝后看去,便看到一年约四旬出头的妇人,正脸色腊黄的依在门框上朝她看过来,“两位姑娘,你们这是要谁?”
青果指了酒楼外张贴着的那张写着转让的大红纸,对妇人说道:“你们这酒楼要卖吗?”
妇人连连点头,浑浊的眸子里便有着一抹急切的光芒,对青果说道:“姑娘,您要买这酒楼吗?”
青果便笑了说道:“家中长辈有意开间酒楼,我也是闲逛到这,才发现你们家要转让的,便想来看看。”
“哎,我们这酒楼生意很好的!”妇人对青果急急说道:“若不是家中突遭变故,我们也不会把它转出去。姑娘,您进来看看吧,要是觉得合适了,让您家长辈也来看看。我们等银子用,要的价格也不会太高。”
青果听着妇人有些语无伦次的话,不由便暗暗的叹气。
只怕是这家人已经是实在走投无路了,不然,又岂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青果点了点头,与襄荷一前一后进了酒楼。
酒楼虽说有些年头了,但却保养的不错,油漆也好,砖石地板也好,处处都能看出主人家对屋子的爱惜之意。
“我们这酒楼,每年都要请了人来修缮一番,十天半月便也要让人好生打理一番。”
妇人跟在青果身后说道,不时的还要咳上几声。
青果点了点头,与襄荷仔仔细细的察看起来,却在这时,忽的响起一串杂乱的步子声,不多时便看到几名大小不一小孩跑了出来,他们里面有男有女,一见着妇人,便连声喊着。
“祖母,祖母,是不是又有人来看屋子了!”
妇人点头,浑浊的眸子慈祥的看着身下围了一圈的小孩,轻声说道:“你们自已去玩,别吵着了客人,好不好!”
里面最为年长,看起来约有十一、二岁长得甚是清秀的一个小男孩便朝青果看过来,拧了眉头说道:“祖母,您莫不要被人骗人了,她们这样的年纪,怎么能买得起酒楼呢?”
“瑞哥儿不得无礼。”妇人喝斥了被唤作瑞哥儿的小男孩一眼,眼见男孩眉宇间生起一抹郁色,又连声解释道:“姑娘说了,她是因为家中长辈想要开酒楼,才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