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琳没理这个名义上正牌大嫂,与旁边十三岁的高个男孩打了个招呼。
男孩懒洋洋地摆了下手。
张韵玲道:“子琳,好久不见。”
席子琳浅哼了一声。
张韵玲完全习惯了似的,大家闺秀沉稳淡定模样,转身时,极慢速度地瞥过阿雅。
阿雅低头,尽管低头,却知道开着的病房门里,病床上,男人那双深邃眯着的鹰隼般的眼睛,正看她堕。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这样的碰面,何时是个头。
佣人送太太和少爷进电梯。
席城在里面冷着声音,“给我进来。”
话自然是对着阿雅说的,席子琳清晰地看到阿雅身体瑟缩了一下,她抬手按住阿雅,扭头走进病房,英气的眉间绽放十二分的冷艳,“哥!阿雅如果有一天死了,一定是被你的恐怖给弄死的!”
病房门关上,阿雅身体靠向冰冷的墙壁,双手在身后死命揪着裙摆。
席子琳进去后又把隔音门关上,挑眉看着病床上俊美的混血男子,四十二岁,不说年龄,谁看着也只有三十出头。
席城宠爱妹妹,但从来脸上只有嫌弃,“你多厉害,只带一队人去,结果被灭光,和你交手的是谁?”
一个禽shou王八蛋!剐他千万次,射他千万次,都不会解恨!!!
席子琳闭口不言,浅色的瞳孔猛地攥紧,发出冰冷嗜杀的光!
那方面的耻辱,没办法对哥哥说,她也不允许自己被玷.污的事被哥哥,被任何人知道!
席城是什么人,眼睛盯着妹妹,“岛上发生什么事了?阿鹩说去岛上接你时,你蹲在沙滩上哭,现在情绪也不对劲,在我面前你藏得住?”
“哥,我下半辈子唯一的人生目标,就是逮住一个人,把他千刀万剐,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胡闹。”
席子琳把攥得咯吱响的拳头放在身后,转移话题,“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哥,不是我说你,你这是演得什么苦情戏码把自己心窝子捅了?阿雅比我还小,你欺负她这么多年玩不够吗?我看着都可怜死了,何况她恨你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你越这样她只会离你越远,当初你就不该把人家强要了捆在身边,你看她瘦的,枯的,都快没灵魂了。”
病床上,男人周身的温度都骤冷了下来。
席子琳吐吐舌头,很怕大哥,“我也不是替她说话,就是觉得你既然在乎人家,干嘛又对她这么狠,像今天,张韵玲带着侄儿来的情况下,你就应该把阿雅藏起来啊,你让她受委屈,张韵玲暗地里算计阿雅多少次了,你们男人左拥右抱真是没良心!……好啦!我不说了,走了!”
席子琳出去,要走,阿雅从墙壁上直起了身,巴巴地望着席子琳。
“阿雅,”席子琳喉间哽咽,“别这么望着我,哥赶我走了,我不可能一直陪你在这里,不用怕,哥他现在病着能对你怎么样呢。”
阿雅有些倔,依旧看着她,求她不要走。
席子琳重重叹了口气,走过来,比阿雅高出半个头,抱住这个温温弱弱的女人:“哥他有病!其实,他最害怕你不要他了。”
阿雅垂下眼睛,这种话总是听子琳说,可她不信。
阿来做客的那些日子。
那时候她读高中,怕生的年纪总被爹地逼着喊这个又帅又凶的男人叫做席叔叔。
爹地赞席城年轻有为,可惜没用在正途,爹地欣赏席城,真心实意劝他改邪归正,爹地说,如果他走正路,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后来,爹地死在他的人手里。
这个恶魔头,爹地死后他强.占了她,把她掳走。
她永远都记得那是联考前的晚上,他把她压在书桌上,她的课本,后来变红,血染中,她哭求毫无用处,那么痛,变成了他的女人。
阿雅活着一天,不会放弃把他送进监狱!即使,她很可悲,爱上了这个恶魔。
席子琳走了。
病房门被人砸了东西,玻璃瓶子,摔在地上。
佣人不在。
阿雅低着头,最终走进去,病房里高级的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只有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席城看着这个低头唯唯诺诺,怯怯弱弱,骨子里又憎恨着他的女人。
有时候觉得很累。
他比她大十六岁,他还记得当着何敬国的面,她极度怕生,总是红着小脸低头不敢看人,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叫他一声席叔叔的样子。
初次随何敬国进何家大门,在花藤下看到那个躺着看书的小女孩,她被吓了一跳,抱着书弹了起来,躲在木桩子后面,一双兔子般的眼睛,阳光下怯怯地望着他这个闯入者,不敢说话,小手四处乱抓,想抓住点什么。
他当时就是心痒了,握住了那点温
凉的小手,从此以后,莫名其妙,便想一生都握住。
而今,多年,他不能融化这颗看似捏圆搓扁却谁也不能左右的女人心。
席城闭上眼睛,“给我倒杯水。”
阿雅倒了,递过去,手却叫他大掌包住。
她被蛰了一样,挣脱,他扯住,心脏旁的伤口那样深他竟随意起来,硬是把她压在床上,力大无穷的胳膊抵住她的颈子,叫她呼吸需要仰仗他的宽恕,他笑着看她,又阴郁地吻下来,重复折磨她的嘴唇,“你掌握了我不少犯罪证据?阿雅,你那么幼稚,我不让你掌握你以为你能掌握到?背叛我投靠萧靳林?”
他掐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