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娟目光似有地瞧着女婿那皱眉的反应,也不给自己的小丫头留脸了,“是不是挺可怕?这家伙浑身小缺点不少,最闪光的就是不爱整理,从小到大理不的,第二天去学校准少一本作业,糊涂蛋一个。”
纪遇南听到这会儿,眼底倒是有了*溺。
许愿给他的印象,比较冷,清高,正直,从打扮上来说干净利落,很是知性的一个小shú_nǚ。
看来雪政那话也没错。
女孩子,真不能从外表看到她家里的模样。
雪政说,润儿在外面那甜美讨喜又乖顺的,在家带孩子时,比俩龙凤胎还皮,经常自己躲到*底下喜欢别人找,把个卧室弄得乱七八糟,尽要雪政给收拾上一顿才会乖一点。
原来还有表面清清爽爽,家里像个垃圾场的女孩。
没错。
纪遇南形容的不过分,照片里这个,在他看来,是大街上那种集中垃圾站。
周雪娟有自己的用意,当妈妈的女儿多不好在眼里也是宝,“我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才把屋子给整干净,她做完实验回来倒好,看见发亮的屋子还冲我使性子,说东西找不着了!你说说,她那过的是什么日子,斯坦福的课程紧我知道,但也不能每天出门前随便捡起地上的衣服,闻一闻味道穿上就出去见人呐。她这病不知道遗传的谁,我和他爸都不是这样,纪少爷,你以后给治治。”
这人清润带笑地点头,遵命了。
不是大问题,他能给治好。
周雪娟说起女儿停不下来,眼见那小公寓亮了灯,窗户上飞来飞去一个乱窜的影子。
就知道这家伙有多忙了。
“……纪少爷,愿愿不在,阿姨趁时间还是跟你再唠叨两句。愿愿这孩子吧,一堆毛病我是都跟你说了,是希望纪少爷你担待,愿愿二十七岁,其实内心还是个小女孩。”
“她的优点不用我说,你肯定是看见了才会喜欢上她。阿姨身体也不太好,像寻常人家的岳母给你们带带小孩那种幸福日子,也不知道能有多久。我这心啊,最怕的其实是我死了之后,泰仁董事局我那几个亲信为了生存明哲保身,愿愿她无人支撑,那会儿会更加的被王佳母女欺辱。愿愿小时候呢,我对她很严厉,我生过一段时间的心里病,虽然愿愿没说,但我知道我给过她不少阴影,有一次夜里她睡着睡着在哭,她不知道,我悄悄走过去,她说梦话,哭着求我不要再自杀了,她会努力……这孩子心里压力大,是我给逼的,好在现在有你了。今晚你对许涛说的那些,阿姨感激,但阿姨没真心想要那院长的位子和股权,我老了,要来做什么呢,原先想夺回来其实也是留给愿愿。现在只要你疼她,你们俩都是当医生的,志同道合相互扶持就好,阿姨什么都放心。”
纪遇南认真听着,不打断。
周雪娟望向别处,眨了眨眼睛,哽咽说道:“阿姨觉得很幸福了,现在。阿姨正式把我的宝贝交给你,纪少爷,望你也当宝贝*爱她。”
男人,恭敬点头,安静无声。
那处,公寓门开,门灯绒白的光线下,露出那漂亮的鹅蛋脸,真是辛苦了,喘着气,高兴地招招手:“进来,都进来吧!”
纪遇南下车,给岳母开车门,路边清灯一盏,男人单手插袋,侧影雅然修长,眼睫半阖的眸底,柔情是那一片一片。
瞧着人进来,许愿拿纸巾擦额头上的汗,可是一阵腰酸背痛腿抽筋,还好只有一层!
妈妈冷冷的瞥一眼,“脏衣服都堆厕所了吧,万一纪少爷要用洗手间怎么办?”
“哎呀妈……”
许愿不敢捂母上的嘴,毒舌得她脸上烧。
门灯下,男人长身玉立,打量了一眼公寓外围,蹙起眉宇:“这里不安全。”
“……”
不用你说,我知道!
“你进屋。”许愿小碎步,嘟点小嘴,走出来迎,冷不丁察觉到衣服里还藏着一双袜子……
天哪噜,她此生真心最最最讨厌洗袜子。
夏天的还好,穿一双扔一双,冬天的买的都是喜欢的图案,而且又丢丢的贵,她又穷。
每次穿了团起来成一坨堆放到鞋柜旁边的地板上。
一坨两坨三四坨……五坨六坨七八坨……
母上为这把她骂了不知道多少次狗血淋头。
许愿委屈。
这世界上有死爱整理的人,那必定就有她这种死不整理星人存在好吗?
而且,有人天生不吃海带,那她天生不爱洗袜子,这是错吗?
基因决定的!
她落落转身,不穿五公分的高跟鞋又矮这男人一大截了,趁他进屋,忙吧手中的袜子丢到院子里的垃圾桶。
新买的,二十一双的胡巴款,穿了一次,流血……
这人进屋,清眉款款,不动声色地略略打量了屋子一眼。
二十七岁女生的屋子,还好不是润儿那样让人眼睛睁不开的粉粉粉。
挺简洁的,没有太多余的装饰,桌子是桌子,沙发是沙发,小摆件也比较少。
纪遇南总结,太空荡了。
岳母卷起袖子穿着围兜飘过,轻飘飘落下一句:“别奇怪,来不及收拾的都在卫生间,要不就甩在储物室,你别开这两扇门就行。开了她要自杀。”
男人眉头微微蹙起,接而眼底存笑,瞥了眼外头低头跟着进来的女人,没做声。
许愿拒绝他伸来的修长白希大手,小碎步跑向卫生间,跑到半路突然转方向,视线对过沙发上坐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