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没有遭险,这会儿席子琳亲眼瞧见人完完整整,才放下这个心。
病房里,那对男女还是不说话,彼此也不看对方。
阿雅精气神没有见好,身子大病的痕迹在惨白的小脸上显现。
席子琳走到窗边,捅了捅男人的手臂,忍不住噘嘴,“拜托大哥,你行了,摆着这幅脸,还把小护士带出去装模作样,阿雅一有危险你比飞回来还快,你这人性子就是这样,该,为什么就不能让她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你的心里她很重要呢……”
“谁说我是装模作样?”男人平着那双琥珀色不见底的眼眸,看过来:“我用得着?溲”
席子琳嘴顿,问了下阿威,大哥赶回来不是很快么。
要真的和那恬不知耻的小护士办事去了,一时半会儿能回来?
席城笑了似的,满身的邪肆和不屑,看着妹妹:“我坏,你是第一天知道么。恧”
席子琳堵得讲不出话。
这会儿心里头也不确定大哥的清白了。
这男人,年轻时到现在,坏的时候,总之很混,她当妹妹的,大哥私生活方面她管不了。
应该……没有吧。
要真有,席子琳支持阿雅,再也不要理这没透了良心的男人了。
难道男人都像大哥这么坏吗?女人他再喜欢也只是附属物,一旦有需要了而你又给不了的时候,他好不恋眷,不念旧情,只要是个漂亮可人的,就来者不拒?
没有谈过恋爱的小白纸,她诸多不懂。
这么多年独身,工作性质特殊是一方面,一方面也是席子琳没遇上比她更强的,一个男人在她的气场面前唯唯诺诺,要他来干什么?连她都打不过,在她面前那算男人吗?
另一方面,隐隐,有大哥这混蛋的不良影响。
男人情薄,混起来,确实令人伤神伤心。
……**……
眼下这个情况,席子琳心疼阿雅,不能让这两个人再单独相处让阿雅再受那混蛋的气了。
她在病房里陪伴睡了一晚。
没有多余的床,明摆着是赶哥哥走。
席城在窗边站了会儿,冷冷漠漠当真甩门出去。
前半夜,席子琳肩膀上的伤口叫她睡不着,阿雅是失眠,两人相望,都没说话。
后半夜,席子琳睡着。
阿雅继续睁着眼。
翌日,日上三竿。
席子琳被大哥进来的动静吵醒。
睡眼惺忪一瞧,阿雅都换好衣服了,坐在轮椅上。
“这会儿走?”她扶着肩膀起来。
阿威点点头,“城哥的专机来了,这里不是自家地盘,久呆不安全,阿雅夫人回香港,城哥已经安排好国外的医生了。”
“你回不回去?”席城掀了下眼皮,问道。
席子琳抬手穿进头发,闭了下眼睛,脑海思虑过什么又飘然无形,最终说:“几点走?”
“三小时后。”阿威答。
“知道了。”
席子琳抹了把脸,找到外伤科,肩膀需要换药,坐飞机几小时的震动,怕伤口裂开渗血到时麻烦,输个速效药比较好。
输液一个半小时。
她看了眼手表,还有时间去吃个午饭。
走出外伤诊室,经过很长一段长廊,内地的医院和香港的医院,建筑构造略有差别。
席子琳盯着那些简体字标牌,看得费力,这不就撞上了人。
互相道歉,她没有为难对方,拧眉捂着肩膀站直转身,不经意的一眼,转角几米开外,一道修长如松的身形晃过。
她视线一定,心跳这时说不上是快了还是慢了,难以形容那感觉。
这是渊源呢还是孽缘?
可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那人挺拔走路,军靴军裤,上面一件黑色大衣,短寸利落,铁血铮铮又十分沉稳的模样。
走得很慢。
席子琳近几步瞧,看见他手里扶着一个不到他胳膊的佝背老太太,绣花棉袄,雍容端庄。
老人的另一侧,走着一个穿淡粉色护/士服的小姑娘,低头走路,时不时一抬头的娇羞。
席子琳停了片刻,冷着张脸,往医院的餐厅走。
餐厅坐落在两栋很大的住院楼中间,独立的建筑格局,里头很大,分食堂和点菜自选。
点菜自选的饭店,一般是领导和有钱的家属所用,里头环境不错,内设咖啡角。
席子琳走进去,前台点餐,侍应生问她,小姐您坐哪里?
她扭头一指,指头的直线射过去的不远处,她心仪的橱窗位置已经坐了人。
这可真是冤孽了!
男人乌黑短短的后脑勺,旁边坐着淡粉色小护士,两人对面的老人笑得咯咯的。
席子琳脸沉,想了想,“就那窗边第二个。”
“a02是吗?女士请坐,稍等片刻我们就上菜。”
两人座的靠椅,靠背很高,席子琳入座,抬头视线又对上男人一动不动的后脑勺。
她也不遮掩,选在这里,就是来偷听的。
那老人家没牙齿地说笑:“穆之,你给小卫姑娘点餐啊。”
“奶奶,我自己来就行啦,秦、秦先生,您想吃什么?”
“诶,叫什么秦先生,多生分,小卫你比穆之小很多,叫秦大哥不就好!”
“秦……秦大哥。”娇羞低柔的声音。
男人未见说话,席子琳望过去,刚沉严肃的侧面。
她心里一呵,当是什么呢,山里野人在相亲?
老人家训孙子,语气却是几分宠溺几分的骄傲,“小卫你别见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