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琳拽巴巴的气焰没了。
大哥绕着她走了半圈,单手插袋停在她后脑勺,高出她许多,吐出的气息沉沉的。
她脑袋更缩,知道他在盯着自己。
然后他开腔,嗓音慢而缓,“别琢磨你那小心思,胡闹有个度。等你哪天恢复记忆,你就知道你今天的话有多伤人了。这些天,秦穆之心里有多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你给我敛着点性子,这孩子如他所言,你必须生下来。”
“大哥!”
她扭头又不敢再说,因为大哥眯着眼睛,通常眯眼就是他要发飙的前兆。
果然他又讲道,“我话还没说完。孩子你不仅得生,我把你整个人都撂给他了,从此以后你由他接管,处置,你得和他结婚,不再是席家的人,你是秦家的媳妇,桀骜不驯再不能使,凡是三思后行,长点脑袋,听清楚了吗?”
“席城!老娘是你妹妹吗?!……嗷!”
脖子被揪,这男人手劲都不收,她觉得委屈,真红了眼,“你他妈就把我卖了?!给这么个乡里野人,你和那男人有什么交易,你卖妹你!席城,枉我从小到大最爱你,我他妈真是一头猪!呜、呜、呜……”
他再不能忍,头痛欲裂,一掌劈下去,扭过脸勾起唇,“可不就是一头猪,小母猪,哥哥我这不是卖,是迫不及待送一赠一,留着烦人。”
“席城!!你他妈——”
“行了!他妈他妈的,注意点胎教。”他头疼,瞅她戾气的小脸,再三命令,“肚子给我揣稳了,孩子要有点闪失,我真放任秦穆之把你弄死,随他高兴。”
“你他妈不si我亲哥!!”还在哭,哭的委屈,咬字都他妈不准了。
又挨了一掌,男人笑笑,眼睛里都是宠溺,呵斥,“你这臭脾气,去了夫家成天挨揍也是活该。”
“嘁!就那个瘫痪的他要奈我何!”
……**……
言之过早。
等到周二她出院时,一大早满心欢喜收拾的鼓鼓囊囊,眼睛都盼瞪出去了,没盼来她家破大哥。
席子琳特别不耐烦,使气性把椅子和垃圾桶都踹翻了,裤脚却弄脏了。
跑到洗手间,用水泼了泼裤脚。
出来时,屋子里却多了个人。
眼前一道身形挺拔的背影,刚直起来的姿势,肩宽腰窄,头发的后脑勺修剪得几乎凌厉,过短的黑发里露出几道淡粉色的疤痕,穿插在他后脑勺和脖颈之间。
一件淡青色的衬衫,修身衬得这人背脊骨挺直逼人,虽然看着清瘦,却透出那股子不可小觑的浑厚张力。
腰间是一根黑色的皮带,下面一条军绿色的裤子,直筒的,那双腿有多笔直就不用说了。
只不过左腿小腿微微鼓起来一些,想来里头包着不止一层的纱布。
他转身的动作慢,随之右手放几根手指放好椅子,那有力的手臂便插进了裤子口袋。
席子琳有些呆地,看着他冷毅的脸。
五官,是第一次全部露在她眼里了,相当……严肃英俊。
她不晓得心怎么就跳了一下狠狠的,便嗓子有点干。
就……长得还不错咯。一米八五有的,肩宽腿长,又特别直,铁松一样,眉是眉眼是眼,挺……耐看。
还有那股子周周正正,慑人清寒的气场。
视线几转,看到重新摆好的垃圾桶和干净的地面,他右手垂着,许是脏了,要洗,朝她抬步走来。
方向是她后面的洗手间,没多看她,嗓音也有些冷,“东西收拾好了?”
身侧一股清风而过,味道拂面,在她鼻息留着不去,她一时有些懵,回头时是他卷进阴影里的半个侧影,比例是极好的,在那类她看得上的男人身材里,侧脸冷峻,低头洗手。
她站得直绑绑的,心跳还有点快,一时就骂自己鬼打了墙了,又不是没见过比他帅的,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心里这种感觉,难道莫非从前真的看上过他,心甘情愿和他有了孩子的?
微微的心里异动,属于成熟的女人看成熟的男人那类打量不遮掩的打量目光。
不否认,这是个能勾起她注意力的男人。
然并卵,心动只维持了几秒,在他出来时说的话里戛然而止。
秦穆之站在门框里,严肃看她,严肃开腔:“收拾好了就走,别耽误时间。”
“我收拾好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去哪儿?”
“我家。”
“?!”她就笑了。
这个男人走过来,这个男人刚刚正正没有表情,这个男人还很淡定,薄唇轻启的同时从衬衫口袋里拿出折叠的a4纸张,摊开立在她面前:“看好,你哥席城关于转让你的协议书,下面已经签字,包括你肚子里我的孩子,一同转让,归我所有,属我所管。”
席子琳:“………………”
那眼睛不是跳,是直接眼球爆裂,行你他妈的转让我艹!
---题外话---/p昨天好大一盆狗血泼得宝宝们上来跟我抱怨投诉==。纯属五爷恶搞瞎搞,你们知道的,五爷不抽浑身难受,没事啦,你看多欢喜。预计二十四,二十五完结,要不然就是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