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一个班也有三十来个小孩子。
小小的桌子椅子,分成六个组。
席嘉舒自己就是小组长,早晨老师说啦,昨天发下来的纸纸最迟中午要交上去。
交作业在孩子群里也是热闹事情。
小朋友们都很主动,交到了他的小桌子上溲。
席嘉舒小手给整理好,可是一直到上午的课结束,要吃午餐了,席嘉舒才把自己的那一份拿出来。
并且只拿了一张。
隔壁桌的小胖子蒋子文一把抢了过去恧。
“蒋子文,你抢我的作业干什么?”
“我看看!”
蒋子文把那张纸对着光睁着眼睛看,然后嗤声笑开。
席嘉舒拧了小眉头。
蒋子文又把纸压在桌子上,大喊一声,“大家都来看啊,席嘉舒的爹地都四十四岁啦,哇塞!我的爷爷才四十八岁呢!席嘉舒的爹地其实是他爷爷!”
“蒋子文!”席嘉舒非常严肃。
席嘉舒其实不太知道四十四岁到底多大,可是爹地看着很年轻英俊的,和别的小朋友爸爸没什么不一样,并且还要好看很多倍。
“我爹地可能写错了。”
“这怎么可能写错呢!”蒋子文厉害地嚷嚷,“你爹地就是你的爷爷,你的爷爷和你妈妈生下来你,我爸爸说这叫小杂种!”
“蒋子文,你再说脏话我不客气了!”席嘉舒站得笔直,清玉秀气的小脸蛋冷了下来。
蒋子文偏不,还站上了桌子!
其实蒋子文对席嘉舒这么大的意见是有原因的。
蒋子文的妈妈每天送蒋子文上学,都会在学校门口有意无意等席嘉舒的爸爸,那个长得很好看很高的男人,妈妈看他的目光总是痴痴地,而且脸红。
被蒋子文的爸爸发现了,之后就不断和妈妈吵架,家里很不安宁,爸爸说了,席嘉舒的爸爸年纪很大了,一定是和儿媳妇生下来的席嘉舒,不要脸的男人到处勾女人!
“席嘉舒,你爹地就是不要脸,长得妖孽惑众,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而且你妈咪呢,你妈咪从没出现过诶!你根本没有妈咪吧!”
“胡说,我有妈咪!我妈咪在我的生日,圣诞节都会来看我!”
“席嘉舒好可怜哦!他妈咪一年才看他两次,鼻涕虫没有妈咪疼,难怪每次母亲节都哭鼻子。”
“鼻涕虫!”
“鼻涕虫!”
一群蒋子文的跟班们跟着叫。
席嘉舒脾气来了,小小年纪失控是很快的,也不哭,犟得小眉毛眼睛沉沉的,这时候,便有他爹的一点样子了。
小手用力一抽桌子,小胖墩就掉了下来。
这下没完,炸开了锅。
小女娃娃们心惊胆战地看着她们心目中的小男神跟全班小霸王蒋子文打了起来。
……**……
席氏集团顶层的办公室里。
气压很低,各堂的当家们全站成了一列,有大小子公司的经理高材生们,也有从当年一路打打杀杀跟着闯到现在的粗犷老爷们。
屋子里静的出奇,没人抽烟,因为办公桌后面的男人也没抽。
席城转过老板椅,视线从墨色的整面落地窗移到眼前这些出生入死的部下身上。
男人稍微倾身,修长的食指杵着太阳穴,右手玩着银白色的火机,视线看一眼,垂一眼。
精致得有些魅惑的五官上,疲惫略显,却又散漫得很。
他闭眼,沉吟了会儿,睁开时面无表情,打火机轻甩在桌面,“行了,散了吧,下次注意。”
一群人暗暗歇了口气。
像兰桂坊那地段,一个滥药的小年轻被新来的小警署抓走这种事儿,一星期里有三回。
小事儿嘛。
今天城哥不知道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人都散尽,秘书等了等才轻轻敲门把咖啡送进来。
见那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穿了淡蓝色的衬衫,手工剪裁将精壮有型的身材包完全勾勒出来。
过了一米九的身高和一米八几看着还是有区别的。一米九的男人不少,却显少有眼前这位,将比例都划分得如此完美修长的。
其实从侧面看,很像杂志里走出来的混血男模,太过俊美,衬衫的颜色淡了眉角的锐利,安静时给人一种这人是俊雅绅士的错觉。
只不过一转身,那似笑非笑的淡色眼眸,要深不深淡寡地看着你时。
你再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容易亲近的男人了。
有种男人,戾气藏得深,但你就是能感觉到他的危险,邪气是与生俱来。
席城今天一天都觉得不爽。
所以刚才发了通脾气,小事是由头,他的无名火发泄是真。
大概,可能,和早晨做的梦和起床时那档子破事儿有点关系。
天干物燥,人也躁。
舔了下薄唇,冷声吩咐,“放桌上。”
秘书当然给放桌上,还敢端过去啊,秘书的胆子抖着,也不敢耽搁,“城哥。”
“说。”他扭过脸,便是要冷不冷。
秘书低着头,“五分钟前小少爷的幼儿园老师打来了电话,说您的手机不通,才打来总裁秘书室,说是小少爷在学校打架了。”
许久,诺大的办公室安安静静。
秘书提心吊胆。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来一句,“没你事了。”
城哥管教小少爷,众所周知的严厉。
小少爷特别乖啊,今儿是怎么了?
席城等到下班时间,才拎了西装外套,出来办公室,众人瞧着,脸色适合往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