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本书,或者过来捡个球。
孙清梦烦简轩仪烦的不行。
阿雅总是眯眯笑着,随和的样子,谁也不帮,也问过她,“简轩仪很帅啊,好多女同学挺中意他的,清梦,你为什么讨厌呢?”
“就是讨厌!”
阿雅想了想,“他和所有人都玩得很好,看着不怎么学习的,可是又霸占着每个月考的第一名。”
孙清梦踢路边的小石子,没做声。
过了会儿,夺过阿雅手中的水瓶子,仰头喝一小口,才若有所思地讲,“就是因为他好像跟所有人都好到不行的样子,我才讨厌。……笨阿雅,没指望你听懂。”
阿雅是听得似懂非懂。
当时没有揣摩,等她揣摩过来,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
……**……
那年国中课程制度整体还没改革,改革的教育法却已经下来,明年正式实行。
阿雅一班子,很不幸的,成为了中五制最后的小尾巴。
明年联考了,意味着课业紧张繁重。
老师成天骂这帮不知愁为何物的青春小男女们,倒计时都开始了,你们眼里有装下联考这道大关吗?
阿雅学习努力,认真听取教诲,可也认为,劳逸结合是上乘之法。
何敬国的管教温和中自有一股严厉,但并不指死读书。
周五的科学展完毕,阿雅得了班上女同学的信,说是六班班长在洋海阁请客,去的有份!
简轩仪家里阔气,整个年级大概都知道。
阿雅并未当真,放学时分,收拾了书本,往后走,找孙清梦。
清梦却并不在教室。
阿雅出来,见她接了个电话,回头问她,“洋海阁,阿雅你去不去?”
“啊?”阿雅惊讶。
孙清梦噘嘴,“简轩仪要烦死我了,摆几桌有什么了不起,托n个人给我打电话了。再讲,那种五星级的海鲜大餐,不吃白不吃啊。”
搂了阿雅的瘦肩膀,笑,“不过,你得当我护花使者,帮我挡简轩仪的星星眼!”
阿雅服了,温吞地点了下头,说:“那我给爹地打个电话。”
“去去去,乖女!”
阿雅囧,正常人放学不回家吃饭,都应该打个电话吧……
……**……
阿雅没有去过洋海阁这样九龙数一数二豪华的食客餐厅。
到的时候,场面宏大又凌乱,大约十桌,全是同学。
阿雅不做声地跟在孙清梦后面,这种场合,她多半不知所措,要是把她扔在那里,她真不知道如何自处。
简轩仪大老远迎过来了,先自然地和阿雅打了招呼,这才挠着短发,看向孙清梦,“你肯来啊。”
孙清梦鼻子翘的老高,真是明艳的一张脸,可是是个冰山美人。
简轩仪带她们去的是走廊对面的包间,有点私心,“外头仔子太多,你们两个女孩子,坐这里好。”
阿雅点头,都行的。
孙清梦站在门口,冷俏俏地问,“就我,阿雅,你,三个?”
“没,还有的,”
孙清梦这才捏着阿雅软软的手指,进去。
阿雅同情简轩仪,心里有时会轻轻地替他疼一下,纠结的小心情,希望简轩仪开心,又希望,简轩仪能继续这样追清梦,还能同她笑一笑,说说话。
海鲜大餐开始,说是法国请来的厨子,阿雅骨碌端坐,等着美味。
这种地方,爹地没带她来过的,家里不特别有钱,倒也宽裕,但爹地总是为她的将来做打算,日子稍微控制,有钱就替她攒着。
包间的楠木门开着,以便后来的同学找的见地方。
海鲜陆续上来,阿雅腼腆地低头吃着,孙清梦指指点点,说在澳大利亚吃过这个,那个,阿雅听着,倒吃的不少。
门口像是来了人。
阿雅忙碌在蟹腿上,嘴和眼睛都不得空,是孙清梦推她的胳膊。
阿雅拎了湿巾擦手,恩了一声,看向清梦。
孙清梦眼睛直直的,表情愣愣的,阿雅随着视线抬头,也是一怔。
门口,简轩仪站了起来,快一米八的男孩子站在那个抽烟的高大身影面前,还是矮了足足一截。
他?
阿雅很快低了头,目光快得没在他衬衫领口上去,只瞧了一眼纽扣敞开露出的精致锁骨,男人味太浓。
学生的包间里,有了淡淡烟草的味道。
阿雅担心的是,他看过来,认出她。
自从那晚莫名其妙逼她吃了个蛋挞,后来也不知道接没接受她递过去的木瓜蛋糕贿赂,这之后,阿雅从心底祈祷,别碰见这位摸不清深浅的叔叔。
和简轩仪对话的嗓音,十分低沉,不重,却清晰地能穿透到阿雅的耳朵里。
“和同学聚餐?”
“是啊,席叔,您也是在这应酬了?”
没听见回答,一会儿,才有不急不缓的声音,似笑意,“吃好,签我的名字。”
“那我不又占了席叔的便宜,回头老头子骂我。”
大约没言语,听得骨节敲轻在脑门上的声音。
是简轩仪挨揍了,阿雅没敢抬头,低头假装很忙地啃着啃过的蟹腿。
那人深邃目光,浅色瞳孔,片状的烟雾中望不到底了,扫过一眼,淡漠表情,皱着眉头把烟夹在长指间,单手插着西裤口袋,转身出去的侧影,邪狷从容,比例完美。
阿雅曾看杂志,上面写道,通常越高的男人,声音越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