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稳当的扶着顾清筱,顾清筱说道:“楚神医,哀家今日实是气的怒火攻心,如今又是心惊至极,心悸惊怕,若是皇上怪罪哀家,哀家不知该如何?楚神医与皇上是莫逆之交,哀家深知。今日之事,能否为哀家瞒一瞒,哀家当真是心疼这唯一的孙子的。”
顾清筱哭的肝肠寸断。
楚莜之为难,不过,皇上的母后自然不可能害皇上的儿子,这是必然的,如此,自己只能答应。
楚莜之答应下来踺。
刚答应,小太监盛福跑了进来,惊慌失措的说道:“启禀太后,皇上摆驾来了湘殿。”
顾清筱一听,吓得半死,不过跟在月玉身边,也没吓得魂飞天外。
瞒得过瞒,瞒不过,沐云辰也不敢对她这个母后下杀手。
她顾清筱现在是沐云辰这个皇帝的亲娘犬。
她很冷静,说道:“哀家今日已是气火攻心,皇上还来干什么?孙嬷嬷,不得让皇上进来。”
孙嬷嬷应是,福了礼,狗仗人势胆大包天的去撵皇上。
沐云辰玉树临风的下了龙辇,奔着湘殿的殿门。
孙嬷嬷迎了出来,“老奴叩见皇上。”
沐云辰问道:“母后如今在做什么?”他准备先打探一下,今日和淼淼母女大吵,又被自己这个不孝儿子一气,不知有孙子在身边,能不能消消气。
不过想着他儿子那机灵劲,不知道怎么闹腾。
苏嬷嬷连忙回话道:“太后气的不轻,如今正搂着小太子歇着,太后不想见皇上。”
沐云辰嗯了声,说道:“你去告知母后,朕等母后气消,有事和她提及。”
孙嬷嬷应是,回了湘殿去禀报。
沐云辰走进湘殿之中,坐在前殿,没去后殿打扰。
孙嬷嬷回到后殿,看向有几分紧张的顾清筱,“太后,皇上说等太后消气,有事和太后提及。”
顾清筱沉着脸,说道:“这提及的必定是小太子的事,哀家过去瞧他,楚神医,你好生照看小太子,你们这些人,都守好了小太子。”
屋中的几个宫婢太监连忙应是。
孙嬷嬷扶着顾清筱从后殿走了出去,月玉脸色惨白说着,“倒是这伤势好不得了。”
他似摇头苦笑,仿佛方才救小太子又伤重了伤势一般。
楚莜之便是这般认为,不然这伤势快好的月玉怎么会又这般伤势严重的模样?
这月玉,倒是不因记恨师姐的鞭子而不救小太子。
……
湘殿前殿。
沐云辰见他母后从后殿冷着脸出来,拱手说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顾清筱眼睛冷睨着他,端着架子,雍容的坐在椅子上,说道:“辰儿,你还来气哀家的吗?”
沐云辰道:“母后何必为其他女人为儿臣侍寝之事耿耿于怀。”
顾清筱脸上带着怒意,“哀家为何耿耿于怀?哀家接连退步,让其复立皇后,得你宠爱,她到得寸进尺,逼得哀家不如滚出皇宫去。”
沐云辰听得他母后后一句话,说道:“儿臣为难,本以为母后能有所适应儿臣所想,一家几口其乐融融。”
顾清筱心里冷笑,我恨顾清淼刻骨铭心,怎会对她和颜悦色?
而月玉,一心仇恨你,自然要让你和顾清淼死无葬身之地。
来了宫里,可不是打算与你们其乐融融的。
顾清筱不动声色。
沐云辰又道:“母后,琉儿可有吵闹?”
“皇上是来带琉儿走的?”
“正是。”
顾清筱猛地发了脾气,打几年前,她的脾气极为暴躁,这些年,被月玉压制,终于才学会了忍,但若是发起了疯,比之当年更要凌厉。
她将桌子上的茶杯狠狠一摔,对着孙嬷嬷说道:“给哀家取条白绫过来,哀家当真后悔,怎么为了多年不见的儿子就回了皇宫,当年被赐死之时,哀家也不曾三天两天的被气的头疼欲裂。”
孙嬷嬷连忙劝道:“太后,您可要保重凤体。”
顾清筱道:“还不去取白绫。”
沐云辰打小不知他母后还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等本事,许是年纪太小,都记不得他母后到底是什么脾气秉性,或者,这十多年,改了很多。
“母后,母子连心,儿臣不想忤逆母后,不若如此,打从今日起,儿臣住在湘殿伴在母后身边,让琉儿回到淼淼身边母子相伴。”
顾清筱听得他的话,冷想着,这沐云辰和顾清淼就是一样的人,什么应对的主意都是奇特的。
她刚想胡搅蛮缠的逼走他。
沐云辰笑着说道:“母后,这可是好机会,儿臣在母后的眼皮子底下了。”
顾清筱心里后悔,方才怎么没拽住沐梓琉,沐云辰自己送上门来了,却不能答应。
沐云辰若是在他们眼皮子低下,用手段,多容易。
顾清筱一笑,对着他道:“自古隔辈亲,哀家如今就和孙子相依为命。”
哼了声,扭头就向后殿走回。
沐云辰想着,要是他悄悄的把琉儿带到身边,他母后会不会气急?
呵,头疼,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
沐云辰命人召了杜渊非进宫,并命人告知清淼,他晚上带着琉儿回去。
御花园,百花在晚霞下渐渐收拢自己的花瓣,睡了觉。
沐云辰坐在亭子中,瞧着。
杜渊非踏步而来,瞧他神色,倒是没瞧见愁眉深锁。
“听闻你和顾清淼搬到了冷宫住了?”
“嗯。”沐云辰应了声,端着酒盏喝了